第八百零八章 他人(1/1)
作者:漫漫步归
    陈礼脸色微变,想到先前看到的那堆腐肉,胃里的酸水再次开始翻腾。

    大概是看出了陈礼的不适,陈善对他说道:“三弟,你要不要去歇歇?”接下来可能会讲的更详细,恐怕他受不住。

    “不必了,大哥。”陈礼捂住嘴巴干呕了一声,抿着唇走到一旁,“我……没事。”

    陈善盯着他看了片刻,而后笑了,没有再反驳他的意思,对那个中年仵作道:“你说吧!”

    仵作点了点头,继续道:“我看过了,尸体挺干净的,胡大人想必是个十分厉害的高手,体内内力充盈,以至于骨骼表皮比寻常人要健壮得多,全身上下除了那道致命伤,旁的地方连个伤口都没有。”

    在一旁脸色扭曲着抑制着干呕冲动的陈礼闻言一下子呆住了,一时间竟忘了身体的难受,惊道:“听长安城那边传过来的消息,胡启确实只有这一个伤口。”

    一个伤口便已致命……陈礼惊的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是被一击所杀,对方竟如此厉害?”他没有同胡启交过手,但是大哥亲口所言,胡启的实力同大哥二哥差不了多少。一个与大哥二哥同等的高手竟被一招致命,那对方该是何等厉害的高手?这简直超出了他的想象。

    “只有一个伤口?你确定?”不同于陈礼的惊讶,陈善本能的蹙了蹙眉,开始怀疑。

    仵作道:“伤口只有一个。”

    “本王不信。”陈善摇头,“胡启的实力本王清楚,这个世上不可能有能将他一招杀死的人,除非那个人不是人。”

    虽然知道陈善的意思不是什么鬼神之说,但营内气氛还是蓦地一冷。

    那仵作看了他片刻,才道:“伤口只有一个,但我并未说过杀他的人只有一个。”

    “什么意思?”不等陈善开口发问,陈礼已经先一步问了出来,“你说的我都糊涂了,什么叫伤口只有一个,杀他的人不止一个?”

    那些专业古怪的说法有些听过有些没有听过,陈礼有些心中焦急,此时早已有些等不急了,偏偏那个仵作还是不急不慢的样子悠悠的说着。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才听到仵作在那里说“……我若没猜错的话,应该有个与胡大人实力相当的高手与他交手,这个人很厉害,以至于胡大人和他交手之后,根本无法腾出手来做别的事情,这时候来了个人,这个人实力如何我不知道,但一定有一个极其厉害的必杀技,见他二人在交手,便出手偷袭,胡大人此时根本无法躲避,不得已只得慢了手里的动作矮了矮身,躲过了偷袭那一击致命伤,但却没有来得及顾得上正与自己交手的那个人。”仵作五指成爪做了个抓扣的动作,“偷袭之人用的是雷击,可能是用了什么特殊的办法……也有可能是阴阳术中用雷的一些神秘手段,总之雷击之后,胡大人有片刻的迟缓……这个是肉体的本能,再厉害的人也没用,与他交手的人实力本就与他相当,片刻的迟缓足够了,他用内力震碎了胡大人的经脉,入体的雷击被经脉引入这里……”仵作指了指颈项,“胡大人当场就死了。”

    营中一阵沉默。

    仵作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胡大人死的时候应该没什么痛苦,那时候他的身体还处于麻木状态,突然之间就死了,如此没有痛苦的死去也是一种幸事……”

    尽管知道仵作说这句话是出于所谓的专业,但陈礼还是忍不住呛了正在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的仵作一句:“你既然认为这是幸事,我倒不介意帮你一把。”

    响了好一会儿的絮叨声仿佛被扼住了喉咙一般,瞬间消失不见了。

    “三弟,莫开玩笑了。”片刻之后陈善出声,看了陈礼一眼,“他没有恶意的。”这个他指的是陈善亲自请来的仵作,常年专注于一件事的人大多数对外事关心甚少,这个仵作亦是如此。手段自不必说,但其他的,譬如人情世故就不太行了,若非他不善人情世故,也不会以一介几乎与人无什么可争的仵作之身被逼的辞官归隐了。

    仵作点了点头:“对,我没有恶意的。”

    陈礼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有继续为难他。

    陈善却看向那个仵作:“所以你的意思是胡启伤口只有一个,杀他的人却有两个。一个与他正面相斗,另一个侧面偷袭。正面相斗的那个实力与胡启相当,侧面偷袭的那个应当是个阴阳术士,用的是雷。”

    仵作嗯了一声,道:“不错,应该就是这样。他不是死在一个人的手里,他是死在两个人的手里。”

    “那就简单了。”陈礼抚掌冷笑,“能与胡启实力相当的武林高手,江湖上也没有几个,就是一个个查也不需要费多少功夫,至于那个阴阳术士,那个姓卫的丫头不就是个阴阳术士么?胡启本就要杀的是她,她没有正面与他相抗,却背后偷袭趁机杀了胡启,真叫人不齿。”

    “你错了,三弟。”陈善闻言却摇了摇头,“胡启要杀她,她反抗,杀人又不是比武,没有什么不齿的,只不过这一次她运气好,胡启运气不好罢了。”

    陈礼咬牙,心有不甘:“要不是有人缠住了胡启,她又岂会走运?”

    不等陈善说话,陈礼又道,“大哥放心,这件事我定然会尽快给你答复的。”他说着便转身待要出营帐,才走了一步便与匆匆进来禀报的传令兵撞了个满怀。

    “小心些走。”陈礼眼疾手快拉住了一个踉跄,将要摔倒的传令兵,无奈问他,“什么事如此惊慌?”

    传令兵顾不得向陈礼赔礼,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忙看向陈善道:“大王,送粮的车队遇到埋伏,送粮兵除去一个逃回来报信的之外,其余尽数被截杀!”

    传令兵打着颤的声音传来:“对方人数不足,运走了一半,临走时放了一把火,待我们赶到时,连粮车都烧的一点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