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地方，根本没有日升月落。

    一般拿来记录每天的标准沙漏，也没法儿在这地方使用。数千年前，两位传奇在这里死战之后，时空的错乱程度就把一切都扭曲了……

    缪可和无臂者很不耐烦，他们甚至搞不懂自己究竟等了有多久。

    是否会因为拖延还债，惹怒黄金之乡的主人？可大海龟船长却依然老神在在，靠着帆船一动不动。

    “如果是怪物的话，根本没什么可怕的！我们俩联手就算是传奇也能对付，这里根本没有那个档次的怪物啊。”缪可急促地问。

    “那暗流呢？”

    “暗流？”

    大海龟船长用手里的烟杆，指着前方的海：“大海是有心情的，你们根本看不见这下面的诡异。知道为什么靠岸的这片海域没怪物吗？因为暗流把它们碾碎了。”

    “真的？”

    “……很有可能啊。”

    他没作答，只是将烟杆磕了磕，将多余的烟灰洒去大海中。

    望着那些轻盈的灰尘浮在海上，随波逐流，他苍老、遍布刀刻般皱纹的脸，总算是有了几分笑意。

    “那个……你在等暗流结束？”缪可让语气平静了下来。

    “不，已经结束了，如我所料。”

    大海龟船长收起烟杆，撕裂了上衣，青筋和肌肉同时膨胀。他以不可思议的臂力推动帆船，一步步走向大海。

    “傻蛋们，还不跟上？大海回应了我的等待，好不容易给了我十分钟。”

    “这就来。”无臂者首先化为一阵阴风，飘上了帆船的甲板。

    “世界秩序的老女人，怎么还不上来？磨磨叽叽的，等着和被拍上岸的水母进行交配吗？”大海龟船长愤怒地回看了一眼，满嘴都是脏段子。

    “我……我连两百岁都没有。”自认年轻的缪可匆忙上了船，无比懊恼当初请他来征服大海的决定。但这懊恼，只持续了那么几分钟。

    这艘船的船长，已经将船推进了海浪中，让它顺着疾风漂泊。

    大海龟船长握起操控风帆的缆绳，在他遍布老茧的手中，这木头和帆布拼起的破旧小船，平稳驶向了惊涛骇浪之中。那坚定不移，毫无惧色的模样，确实值得依靠。

    ……

    在紫雨女士的身后，路奕一帮人从头到尾目送了他们的出航。

    那俩人很强，那个船长却能把他们当水手一样使唤和叫骂，这又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黎明黄金的二号人物，臭名昭著的九阶大坏蛋……”说话的是比安卡。

    她知道壳之世界那些著名的恶党，因为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圣骑士的敌人。而路奕、古书，还有斗志昂扬的狱卒，也正好从另外的渠道知道这俩人。

    “是上次……咱们见过的那个对吧？刚刚上船时的那个魔法……”路奕眼皮跳个不停。

    “嗯，是上次那俩人。”古书嘟哝道，“精神力一致，哎哟这还真是节外生枝。”

    他们在这儿，甚至能听清大海龟船长刚才骂的东西：世界秩序的老女人，还有黎明黄金的小崽子……路奕咽了咽口水，心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