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涩琪吧？”姜苏赫听到电话那旁的呼吸声，试探道。

    “你怎么知道？”姜涩琪有些惊讶，没想到姜苏赫一下就能识别她的身份。

    “我太熟悉你了呗。”姜苏赫紧皱的眉头在听到姜涩琪磁性的嗓音后终于悄悄舒展开来，他一直在等待着姜涩琪这个电话。

    “嘁。”姜涩琪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还是藏不住眼角绽放的笑意。

    “聊聊？”姜苏赫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收拾起公文包来。

    “去哪？”

    “咱家楼下那个小面馆吧，没吃饭呢吧？”

    “还没。”

    “那行，我在那等你。”

    “好。”

    姜涩琪看着已挂断的电话，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此刻她感觉首尔的空气都是沁人心脾的。

    …

    姜涩琪推开了门，看见了正与老板和老板娘坐在一起闲聊着的姜苏赫。

    老板向她打了个招呼，“涩琪，快来吧，你哥哥等你好一会了。”

    姜涩琪避开了姜苏赫的眼神，低垂着头走了过来，“我来晚了。”

    “没事，饿了吧。老板还是两碗刀削面，一大一小，小的不要香菜葱花不要辣。”姜苏赫颇为怀念地下着单，望着后厨蒸腾着的白雾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知道了，以前你们兄妹俩不就这么点吗，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老板摆了摆手，笑呵呵地说道。

    “老板，改成两碗大的，香菜葱花都正常放。”姜涩琪听了姜苏赫的话，看上去不是很称她的心意，她举起手对老板说道，但是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姜苏赫。

    “都五年了，我有点改变也是应该的吧。”姜涩琪注意到姜苏赫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却还是耸了耸肩说着。

    “说得对啊，五年了，你跟以前早就不一样了。”姜苏赫搓了搓手掌。

    接下来两人都变得沉默起来，大眼瞪着小眼，谁也没有先开口。

    老板很快就将面端了上来，热腾腾的，碧绿的葱花映衬着高汤和白花花的面，不禁让人食指大动。

    姜涩琪叹了口气，厌恶地看了看飘在面汤上的那抹翠绿，还是拿起了筷子搅了搅面汤。

    一阵雾气升腾，遮住了两人眼神的交流。

    “给，吃吧。”姜苏赫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面里的葱末和香菜挑了出来，将碗推到了姜涩琪面前。

    “谢谢。”姜涩琪吹了吹滚烫的面汤，眼神变得有些飘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苏赫本来都要将面条放进嘴里了，却看到了望着自己面碗发呆的姜涩琪，不禁撂下了筷子。

    “怎么？不喜欢吃？”

    姜涩琪捋了捋被雾气沾湿的刘海，轻轻回答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先吃吧，我们吃完再聊。”

    姜涩琪点了点头，左手按着衣领，右手卷起了一筷子面。

    当熟悉的香气再次刺激了姜涩琪的味蕾，姜涩琪有些哽咽，自从姜苏赫悄无声息地离开之后，她就再也没来过这里。

    但小时候姜苏赫却经常接完她放学带她来这里吃面，因为那时候爸爸妈妈都在忙着自己的工作，没有精力照顾他们。

    面条咽下，眼泪却无声无息地落入碗里，姜涩琪连忙擦了擦眼睛。

    氤氲的水汽在空中凝结，像一朵云在飘浮着，云上一对兄妹在打打闹闹，也在说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