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鬼物初现(1/1)
作者:灵雪痕
    随着叮铃之声的响起,床帘也被轻轻吹动。我掀开帘子看向窗户,半透明的灰色窗帘被完全吹起,露出布满灰尘的纱窗。侧耳,可以听见风吹动树叶和风本身的呼啸声,宣誓着一场大雨的来临。b市的夏天雨水格外多,前几天连续的闷热着实让人们难受了几日。

    我下床寻找叮铃之声的来源,仰头看见就在我上铺小墙的床头悬挂着9串用白纸叠成的千纸鹤,每串9个纸鹤串联而成,每个纸鹤的下面坠着一个铃铛。随风摆动着发出悦耳的铃声。

    这么多日子我竟然都没有注意到纸鹤的存在,如果不是因为铃铛响起,恐怕我一直不会注意到。风越来越来,窗帘被吹得鼓鼓作响,在黑暗里不断上下浮动,窗外树木的浓叶映在帘上,随着帘子的浮动不停变幻着样子,乍看之下犹如什么鬼怪潜伏在帘后一般。

    我走过去关上窗子,重新拉好窗帘,宿舍又回复了安静。就在我转身准备上床睡觉时,脑海中忽然有什么东西被一瞬间激活,方才的叮铃声和我眉心疼痛意识迷茫时所见情境中的叮铃声一样这是巧合吗回忆之中,那被风吹动不停浮动的窗帘也是半透明的灰色,这,也是巧合吗。

    那个女生是不是就在这个宿舍惨死,强大的不甘使她虽然魂魄离去,但是怨念却始终滞留在这里。怨念中残存了她的灵识,她在等待一个人,一个可以感受到她并帮助她的人。学校是地仙爷爷拜托某一师兄所办,会不会让我住在这间宿舍也是预先安排好的。可是这间宿舍原来是不予使用的,却恰好在我们这一届重新开放,难道冥冥中都是天注定。

    黑夜,就在我的乱想中结束。

    没有金灿灿的阳光,灰尘的天空,依旧还沉醉在阴霾中,偶尔露出的一丝光亮,也很快被大雨所埋葬,雨水淹没的训练场,冲刷掉了昨日军训挥洒的汗水,冲刷掉了我们用石子在地上写的清白文字,冲刷掉了屋顶的灰尘。可是雨可以冲刷掉一切吗,比如,深藏的怨念。

    享受着下雨带来的军训停练的恩惠,我们在宿舍里悠闲做自己的事情。

    “哎呀哎呀太无聊了,军训累死,现在闲死。你们看现在这氛围多适合讲点鬼故事。”小墙在床上翻来覆去,我的床都因为她的折腾晃悠着,老旧的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韩墙你老实点再折腾就去操场跑几圈。”和小墙床位相连的大姐张书颜不满的扔过去一个枕头后,低头用修正带小心涂改着折叠桌上放着的作业本,满脸的不高兴和无可奈何。显然,小墙“奋力”的折腾也牵连了大姐的床,导致她不小心手滑写坏了字。

    大姐生气起来的气势往往可以威慑到我们所有人,小墙乖乖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宿舍顿时都安静下来,为了打破尴尬,我附和着小墙方才的话。“我觉得不错诶,鬼故事什么的最有意思了。对了,正好跟你们说件事,你们知道三教六楼的故事吗在咱们前几届这个话题一直很火爆。”

    “每个大学都会有点灵异传闻,大都是把一些小事夸大了,没什么意思,还不如那些人写的鬼故事有意思。”薇薇拿着手机头也不抬,“我刚在网上看到一个挺吓人的鬼故事,要不要听”

    学校,最不缺的就是恐怖传闻,类似于浴室会出现血水,在厕所的某一个隔间总能看到长发女鬼,楼梯莫名多出一阶,比比皆是。时间长了,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不是那么感兴趣了。

    除了王悦玲,大家都很想听听那个吓人的鬼故事。王悦玲虽然一直在抗议,但是一律被我们无视,最后只得带上耳机把音乐声调到最大来抵御我们的精神摧残。

    薇薇的声音本就比较低沉,又特意压低了嗓子,马上就有了有声小说的感觉。小说的情节很紧凑,场景渲染非常到位,我们脑海立马随着情节的讲述勾画出画面。外面还在下着雨,伴随着闪电雷声的渲染,宿舍中变得诡异。二姐张盈为了配合气氛早就关上了灯,昏暗的室内环境为薇薇的故事又添了一分恐怖。就在我们正沉浸在故事中时,王悦玲的一句话惊扰了我们的思绪。

    “那个你们等下再讲,我要去趟厕所。”

    “你不能带着耳机去啊,限你五分钟之内回来,快点。”小墙不满的抬高了声音。

    我们一直都以捉弄和吐槽王悦玲为乐,朋友间的相互玩笑她自然也不会往心里去,有时我们也会觉得过意不去向她说起这种事时她总是一笑然后说一句,“我知道你们不是有意的,要是跟你们关系不好的人你们还不愿意说呢不是吗。”

    王悦玲走后薇薇没有继续讲,要不然等她回来还给断。宿舍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大家都在想着刚刚的故事。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十分钟都过去了,王悦玲还没有回来。

    “她怎么去了那么久,该不会掉坑里了吧。”韩墙无奈的看着手机的时间。

    又过去了十分钟,我几乎都要睡着了,王悦玲还是没有回来。就在我们打趣着讨论是否去营救她时,她正陷入在万分恐惧中

    为了抓紧时间,王悦玲快步走向厕所。厕所正对着楼梯,在拐进厕所的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一个人影闪过,但是并没有在意。匆忙解决后,王悦玲准备快步走回宿舍。哪知走的太急,在门口撞到了人。

    “不好意”话还没有说完,王悦玲呆在原地。对面的女孩身材消瘦几乎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长发披肩,瘦长的白色棉布连衣裙穿在她身上像麻袋罩在身上一样,一张惨白的脸在昏黄的走廊灯的照射下显得发青,空洞的眼神死盯着王悦玲。那眼神透露出寒意,让王悦玲几乎移不动步子。

    “好疼好烫皮肤开始一点点融化那种感觉你知道吗”幽幽的声音在走廊响起,王悦玲觉得脖子上发凉,好像有水滴。她伸手一摸,是血。对面的女孩突然笔直伸出双手,指甲变成了三寸长,向王悦玲的脖颈处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