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平静下来，却也没了睡意。静静地思考着现在和未来，难道自己真要做个一天到晚鞠躬还债的泥瓦匠，或者推着独轮车，跑那为人做嫁衣，到头来一场空的小买卖、、、、、、

    胡杨正在苦苦地思索着，就听见石要发的被窝里，开始有那种怪动静。他懂的，这又是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他努力放松呼吸，尽量不惊动石要发。

    过了一小会儿，也就是三五分钟，石要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满意足地睡去。

    胡杨却被影响的，越发精神了。不但上头精神了，下头也精神起来。

    这么一来，胡杨那个埋藏在内心深处、说梦话都不会说出的秘密，又悄悄地浮上他的心头。

    柳如烟那热辣辣的身躯，仿佛在就他的被窝里翻腾、、、、、、

    齐英痛楚的低叫，又在他耳边回荡、、、、、、

    那种种的美妙和刺激，又一次在他心灵深处爆炸，折磨他那满怀记忆的身体。

    这时，李英文、王芳出现在他心里。胡杨懂的，要想解决那种膨胀，就得去找她们中间的任何一个。胡杨相信，只要他想在她们身上作怪，她们绝对拒绝不了他。

    然而他一旦在她们的身上发那个了，满足了，怕是也就永远别想甩掉土大头的帽子了。她们都是好姑娘，将来也绝对是良家妇女。他得对她们负责，得跟她们结婚，重复师傅的脚印。

    一想到那些老师傅，胡杨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下面也就偃旗息鼓、、、、、、

    胡杨折腾了半夜，刚迷糊着。就被刘镇山轻轻一巴掌拍醒，穿上一套蓝晴纶衣裤。这既是他的衬衣衬裤，也是练功服。尔后，穿上当时比较时髦而又流行的帆布胶底小白鞋，悄悄出屋。

    奔向了他和刘镇山，共同挑选的练功场。这是一个偏僻的山凹里，山洪冲积出一小块平地，地上长了一些植被，拢住一些流沙泥土。虽然有些碎石，也是这座石山里难得的练功场地了。

    胡杨赶到时，刘镇山正在认真地打拳。这次招工，让胡杨最感欣慰的，就是跟刘镇山分到了一起，并且自动调换到一个宿舍。有了这个能说心里话的人，解了许多寂寞和无聊。

    胡杨先活动开手脚，然后一声不响地走起套路来。几个套路走下来，气不长出，精神陡长。

    胡杨正要接着把套路打下去，见刘镇山停下来看他。以为他要练对打，便一声不响地向他攻击过去。刘镇山闪身避开，拒不接招，微笑道：“说会话吧。昨晚上，是不是也没睡好”

    胡杨收住手，笑道：“可不是嘛。想了想现状前途，做个梦，又接着想，就再也睡不着了。”

    刘镇山喷笑：“我还以为你是被老张那个老骚虎，和要发那个小骚虎给影响的呢。”

    胡杨林也忍不住喷笑：“你不会以为，我也加入到骚虎队伍里去了吧”

    刘镇山摇头，怪笑道：“你当然不能。从农场到现在，你一直是姑娘们的宠儿，想解决问题还不容易，用不着那样。”

    胡杨简单地活动着身体，苦笑道：“我的哥哎，事儿没你说的那么简单。这世界上有白吃的饭吗那些都是好姑娘，不是破鞋，提上裤子就没事了。真沾染了，就得负责，甩都甩不掉。”

    刘镇山也活动着身体，笑嘻嘻地说道：“不对吧你敢说你跟齐英没事儿那么多的哥们，都憋得大鼻涕淌多长，就你一个人，没事人似的。不是有去处，是怎么回事”

    胡杨不由地神色一暗，叹息了一声，苦涩地摇头说道：“我地哥呀，事是肯定有。但是怎么回事，我不能跟你说。这关系到人家姑娘的名节，虽然你我生死兄弟，但我还是不能说。”

    刘镇山由衷地点头，尔后淡笑道：“我也没逼着你说。你不是奉信采花不卖花的真理嘛。”

    胡杨乐了，盯着刘镇山笑道：“你别光说我。说说你自己，嫂子不在身边，问题怎么解决的”

    刘镇山傲然地一笑，淡笑道：“我虽然不象你，是个花和尚。但我把精力都溶化到武功里了，也没有太大的问题需要解决。倒是你，既然又开始骚动，李四或王二，任选一个不就完了嘛。”

    胡杨林叹息一声，用力摇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也不是没想过，但只要迈出那一步。这一辈子，也别想甩掉土大头的帽子了。”

    刘镇山笑嘻嘻、却严肃认真地说道：“李英文的爸爸是厂长，王芳的爸爸是总工，任选一个，还怕摘不掉你土大头的帽子只要你成为他们的女婿，换工种入党提干，他们都会替你考虑。”

    胡杨摇头哂笑道：“你说的倒也是大实话。不过我地哥哎，你千万别忘了，我头上还有一顶反革命儿子的帽子她们的父母，可不会象她们这样天真，爱情第一。说破大天，他们也不会同意他们女儿嫁给我这样人的。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同意了，能象你说的那样，也不过变成一个高级土大头。她们的父亲，充其量，也不过是县团级，能给未来的女婿铺垫多高的阶梯就算他们把自己的位子让给我们，又有多大这是庸人之志，你我不应做这样没出息打算。”

    刘镇山摇头摆手笑道：“别把我算里面，我可没有那样的好福气。我要是你，我就赶紧行动。抓住一个，赶紧把生米煮成熟饭。赛场上，抢跑的就是占便宜。高结果就高。有了好，还怕没有好结果那也太笨了兄弟，手段该使还得使，只要结果一样，又有啥好顾虑的”

    胡杨固执地摇头，意味深长地苦笑道：“我地哥啊目的固然重要，过程也不能忽略。说句不可外传的反动话。依我看，大汉奸汪精卫，也不见得就是真想当汉奸，当汉奸对他有啥好处在他心目中，说不定真就想曲线救国呢。若真是那样，他可就是典型的为了结果，败在手段上的人了。假使王莽身先死，身后忠奸有谁知林副统帅若是死在九大之前，那可就千古流芳了”

    刘镇山不由自主地沉吟了，半天才点头说道：“你话虽然过头了，但也不能说没道理。可你现在不走夫人路线，几时才能有出头之日再说了，上头出不了头不说，下头不也跟着受罪吗”

    胡杨噗哧一声林乐了，笑道：“我虽然宁愿在风雨中夭折，也不想做个平淡而乏味的老寿星。但要仅仅是为了这种蜗牛似的挣扎、半步跳跃而委屈自己，我愿意在平淡中老去。憋死去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