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卡尔想要辩解，可他想起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后面的半句却卡在了喉咙里。

    卡尔将目光移到了达茜身上，就像在寻找一棵救命草。受伤的达茜显得有些虚弱，但当卡尔目光投来时，她还是身体震了一下，看向卡尔的目光有些复杂，但其中最显眼的还是恐惧。

    就在卡尔分神之时，原本倒下的黑衣人中，有一人突然爬了起来，直接冲向了学生们所在的墙角，一把抓过一名学生，将手掐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干嘛！”有些失神的卡尔见状一惊，怒视着那黑衣人。

    黑衣人歇斯底里的声音传出：“你杀了我这么多兄弟，我就杀了他们陪葬！”他的话语中尽显疯狂。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孩子都惊慌的哭喊起来，有的更是想要逃窜。但他们与这黑衣人相比，差距实在太大，对方一伸手，便将两名要逃跑的孩子抓了回来，丢回了人群中。

    “你住手！”卡尔急道。

    这时，达茜也撑着课桌站起身来：“放开我的学生，你想怎么样，我们可以商量。”

    “我想怎么样？”黑衣人狞笑着，用他那怨毒的目光看向卡尔：“我要这个恶魔的命！”

    闻言，达茜一怔，她下意识的扭头看向卡尔，而当她与卡尔目光接触的一刻，她后悔了，后悔自己怎么做了这么愚蠢的事。

    卡尔看到达茜看向自己，身体又是一颤，看着自己同学们一个个恐慌的神情，低下了头。这一刻的卡尔，再也没有半分张扬，没有半分自信，他那率直的笑容没了，他不再是那个从不知烦恼为何物的小巴风特。

    感受到卡尔身上的那份落寞，达茜咬牙到：“不行，他也是我的学生！”她向前迈出一步，双手张开挡在卡尔身前，虽然达茜的身体在颤抖，但她的话却坚定有力。

    “你要杀的话，杀了我报仇，别动我的学生！”

    “你算什么东西，要不他死，要不这帮孩子死！”黑衣人嘶吼着，那恰在怀中孩子的手也紧了紧，那名孩子顿时眼睛翻白，身体因为缺氧，就开始产生痉挛。

    “你！”达茜又急又气，然而她却做不到什么。就在这时，卡尔的声音传出：“你不是让我死么，那你把他们都放了，我就让你杀死我。”

    “不行！不可以！谁都不能死！”达茜急道，看着卡尔的神色，达茜能感觉到他是认真的。

    与达茜的紧张不同，那黑衣人听后，反倒哈哈一笑：“你当我是傻子么？放了他们，你还会乖乖让我杀死？你是在逗我发笑么！”

    “我说话一向算数！”卡尔看着黑衣人，他的目光很坚定，虽然他是一只小恶魔，但他却从未说过谎。

    这时，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丢向卡尔，同时说道：“我给你个机会，你捅自己一刀，我就放一个孩子！”

    卡尔接过刀子，眉头微皱道：“你说真的？”

    “你还不快捅！”黑衣人大吼一声，手上更加用力了几分，而被他掐着的孩子已经开始身体抽搐。

    “不行，卡尔，不要！”达茜最后一声“不要”是尖叫出来的，因为卡尔已经将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腹部。

    鲜血自卡尔腹部流出，卡尔盯着那黑衣人冷声道：“放一个！”

    黑衣人也被卡尔的举动弄得一愣，他可没想过这个孩子会真的给自己一刀，原本已经疯狂的他，刹那间他眼中就露出了狂喜。

    “好！”说完，黑衣人便将手中的孩子推了出来。

    “再一个！”卡尔说着的同时，又是一刀刺入了自己的腹部。

    “不要...不要...”达茜身体颤抖着，她想要上前阻止卡尔，可是看到还有那么多渴望逃生的孩子，她的脚就像有万斤重，无法抬起。

    “五个！”这一次，卡尔直接在身上刺了五刀，他的衣衫被鲜血染红，而他依旧目光冰冷的看着黑衣人，看上去卡尔很惨，刺在身上已经有七刀，但不要忘记，他是小恶魔。他的本源并不是肉体，所以就算是受到再多这种外伤，只要他还有能量支撑，就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