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双脚都被砍掉，脸上身上全部是血，双眼被挖，舌头被割了一半。而四肢只做了简单包扎，慕瑾瑜心中酸涩自责，若是她没有把轻语一个人留在归云山庄，轻语也不会被她连累。

    而且如此重伤，她却只是简单包扎，就求白如玉带她来千金堂，怕是为了着急见到自己。

    慕瑾瑜的心沉了沉。

    虽然知道已经无力回天，慕瑾瑜她还是忍不住安慰轻语。此刻，除了安慰轻语，慕瑾瑜不知道自己能为轻语做些什么。

    而轻语摇了摇头，呜呜啊啊地叫着，看了半天慕瑾瑜才勉强听懂。

    原来轻语是在要求慕瑾瑜掏出她怀中的信，慕瑾瑜从她怀中摸出信，轻语挣扎着坐起来，“报……报……”话还没有说完，轻语身子一软，重重地摔在床板上。

    轻言跪在地上，挣扎地爬了过去，手颤抖地伸向轻语，鼻息全无，她转头哀鸣地看着慕瑾瑜，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慕瑾瑜手紧紧捏住手中的信，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这个崇尚武学的大华朝，吃人不吐骨头，竟然因为私人恩怨，就用如此手段对待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

    白如玉突然从身后递给慕瑾瑜一块白色锦帕，“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一点。”

    慕瑾瑜咬紧牙关，摇了摇头，“等我替轻语讨回公道以后再哭吧。”

    轻言听闻慕瑾瑜的话，更是肝肠寸断，这些年，戒律院的日子虽然清贫，她们主仆三人相依为命，却也过的很安稳。

    若是没有慕月柔的设计陷害，她们主仆三人此刻应该躺在戒律院的竹椅上赏月，而不是现在的天人相隔。

    “小姐……我和你一起去！”这一次，轻言打定主意，要和慕瑾瑜同进退，替轻语报仇雪恨。

    “现在还不行！”慕瑾瑜落寞地说，她此刻体内内力被两种毒素牵制着，还没有恢复体力，现在去讨回公道，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白如玉愕然地看着慕瑾瑜，他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但凡和他接触过的人，他能在短时间内看懂对方的心思。

    而慕瑾瑜却是一个例外，无论他如何试探，如何挖空心思去接近慕瑾瑜，她永远都是淡然如菊，根本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什么。

    听轻言曾说，她们主仆三人相依为命，白如玉送轻语来的路上，他在路上想了很多安慰慕瑾瑜的话，可此刻却没有一句能派上用场。

    “你是在什么地方遇见轻语？”

    白如玉回神，哀叹一声：“我去寻冰蟾，在路上听说帝师商天倾出现在归云山庄，还听说有人差点破了云雷阵。我怕你有危险，就立刻去归云山庄找你。”

    “快到山门口，却偶然听到几个男人猥琐地讨论后山有个貌美的女人，一夜大战七狼君，我……我立刻赶去后山，却没有发现人影。”

    白如玉见慕瑾瑜脸色苍白，犹豫地看了她一眼，自责道：“对不起，是我去迟了。夏雪怕这丫头自杀，砍断四肢，挖去双眼，舌头本欲连根拔去的，可能因为想让你痛苦，硬生生割了一半，扔在戒律院门口。”

    “我找到她的时候，要给她治疗，她却用残臂在雪地上用血写着，让我立刻找到你。想到老地方，我就带她来了千金堂，就算有我的灵药和内力，她的情况也活不到第二天，可仅凭意志力，能支撑到现在，实在是…………”

    “够了！”慕瑾瑜厉声打断白如玉，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