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白静婳送到急诊室时,简韶帆心疼到无以复加。
没有一个人是真的无坚不催的,压倒骆驼的也不过是最后一根稻草。
除了严重贫血,医生说还低脂糖,现在人没事儿了,正在打葡萄糖。
趁她还没有醒过来,简韶帆进了病房守了大半天。
握了握她的手,感觉很凉,简韶帆转头对林婶说,“林婶,再拿床被子过来吧。”
“好。”林婶纳闷的拿过被子,给白静婳盖上,终忍不住问了句,“年轻人,你是谁呀?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简韶帆暗自抽了口气,“我是婳婳的朋友,婳婳以前跟我在一起时经常提起林婶。”
林婶默了会子,有点难受,“时过境迁,没想到今时今日会是这个局面。”
简韶帆喉结滚动,眼眶绯红。
“都怪我……”他伸出修长的手,轻抚过她额间几缕凌乱的发丝,凝重道:“这些日子你过得究竟有多糟糕?怎么让自己虚弱成这个样子?”
如果生命能再重来一次,他一定好好珍惜她,可是……她现在估计看他一眼都觉得难受恶心吧。
看他们之间微妙的情感变化,不说破林婶现在也已经明白,这简韶帆之于白静婳是个什么存在。
“林婶,能拜托你一件事儿吗?”
“请说。”
“照顾好她,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我提,钱不是问题。”
林婶点了点头,长叹了口气,“静婳小姐是我看着长大的,现在她这个样子,我也不忍心走开啊。”
简韶帆不舍的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声色沙哑,“她快醒了,在她醒之前我得走了,她醒后,也别跟她提起我。”
“这……”
简韶帆无奈一笑,“我曾经伤她很深,她现在不想看到我。”
“好吧,我送你出去。”
待林婶送简韶帆走后,白静婳缓缓睁开了眼睛,氤氲的泪水浮现,她拼命的咬着牙,无声将脸埋进了枕头里。
白静婳第二天便出院了,精神一直不太好。
总是一个人抱着母亲的遗照坐在沙发里,一坐便是一整天。
林婶很担心她,可也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劝她才会好。
“静婳小姐,吃点东西吧,我做了平时你最爱吃的奶油蘑菇汤,你……”
“林姨。”白静婳轻抚着照片,也未抬眸轻轻叫了她一声。
“啊?”
“我妈妈这辈子,心里想的念的都是白家,甚至连她的女儿,也只是给白家带来荣耀的工具,她不应该沉寂在这里,我要送她回去,送她回到她想去的地方。”
林婶无奈的叹息了声,她知道,想要送太太回白家,现在有多难!
“静婳小姐,还是看淡些吧,人生在世,总有许多无可奈何,如果你一直这样郁结在心,只是跟自己过不去。”
白静婳也不知听没听,默默站起身,抱着遗像回了房间。
她洗了澡,换上及足踝的白裙,面容虽憔悴,却也难抵她秀丽的姿容。
她剪了朵白菊,别在了胸口,抱着母亲的遗像便出了门。
林婶正在厨房忙碌,听到关门声,心头一跳,便觉不好。
待林婶追出去时,白静婳已经不见了身影。
林婶一个情急之下,找到了那天在医院与简韶帆交换的号码,拨了过去。
简韶帆第一时间接了电话,那端传来林婶焦急的声音。
“简少不好了,静婳小姐抱着她母亲的遗像应该是回白家了,她说要把太太的遗像送回白家去,可是现在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