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地狱来的该隐(1/1)
作者:穿睡衣拽天下
    尸骨之海,感到害怕,听到声响,该隐在吃人,两人交战,慕斯问是怎么回事,该隐说我能收回自己力量,该隐声音奇怪,慕斯不说话,慕斯感觉自己被欺骗,慕斯问是为什么,该隐说是红河道水,自己正在茧化

    骑乘魔导摩托的慕斯行进如风,经过一天的风沙洗礼,终于在傍晚处来到了该隐所在之处。此时在通讯手表上,分别代表慕思与该隐的红点几乎重合。

    慕斯深呼吸,马上就要与旧友重逢了,他的心情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反而有些害怕。是的,该隐犯了错,但试问谁可以永远不犯错呢?只要他愿意跟自己回到林肯学院,那慕斯还把他当兄弟!

    眼前是一个洞穴的入口,怪石嶙峋,焚烧香料的气息扑面而来,眼前只有一条微微发亮的通道。慕斯走上前去,发现穴壁上竟安放着散发微弱光芒的红烛,将洞穴之中照亮。毫无疑问,该隐就在这里了。慕斯走进洞穴,却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脚下也是黏糊糊的。慕斯心中纳闷,难道是滴落的蜡烛油?只是这血腥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慕斯好像身处传说中的黄泉之路,过眼尽是无尽的虚无与破败,走在这里,就走在了前往幽冥的路上。莫名的,他的心中涌起一阵恶寒。幽深的廊道好像没有尽头,眼前的黑暗处好似巨人的咽喉,他每向前走一步,距离被吞噬就更进一步。慕斯无声的抽刀出鞘,运起溯月流光,脚步愈发轻缓,不管前方出现什么,迎接他的都将是雷霆一击。

    自己面对的有可能是数十头虚空异兽,显示由不得他不小心翼翼。他小心地控制着脚下的力道,使落脚处不发出丝毫的声响。腰背弯曲,小心的调节者身体的重心。

    脚下越来越粘稠,廊道却越来越开阔。眼前豁然开朗,慕斯从廊道中走出,来到了一片广阔的大厅中。黑暗中矗立着高大的木雕,木雕前悬挂着纱幕,隐约是金刚或者恶鬼的立像,身上缠绕着写满咒语的符条。这里的亮度很有限,雕塑的头部都隐没在黑暗中,它们似乎在低头俯视着踏入这里的人,赫赫生威。周围还摆放着各种祭祀用的香炉,暗合某种规律,给人一种神圣的观感。

    这里的一切都散发着某种或神秘或奇异的感觉,好像是某种远古文明的遗迹。盖因为什么偏偏选择躲藏在这里呢?慕斯低头看通讯手表,该隐所在的位置依然在前方晃动,恐怕就在这帷幕后面。

    慕斯穿过一层又一层帷幕,直到一盏长明灯照亮了他的眼睛。前方是一座高大的石墙,石墙并不罕见,但如此高大的石墙却绝无仅有。它大约有十米高,表面光滑,宽度超过百米。在这面巨型石墙上,以猩红为主色调,绘制着人族与虚空生物之间的战斗。场面之惨烈简直骇人听闻,巨大到不可思议的游荡者以利爪撕裂人的胸膛,践踏者踩碎职业者的头颅,战士的钢刀带起粘稠的黑血,巫师的魔导术将虚空异兽轰杀成渣。

    那澎湃的怒火、狂野的暴力、倾世的妖艳融为一体,最后呈现出的是无尽的哀伤。这种哀伤无关风月,讲述的是种族之间互相倾轧的大课题,给人的感觉就如黄河翻腾,流沙倒灌。

    虚空与人族从来都是不相容的族群,两族争斗的结局只有两个,要么是人族沦为虚空的食物,要么是虚空被人族屠戮殆尽。两个组群互相倾轧,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石墙上黏稠的红色缓缓向下爬动,浓郁的血腥气正是从这里传出的。慕斯曾经面对过最凶残的虚空异兽,见过最血腥的杀戮场面,但都不及这面石墙来得血腥。这种血腥强烈的刺激着慕斯的每一个感官,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幸亏这几天的战斗让他有了更强的心理承受力,换做以前的他,早就大喊出声了。

    他压抑下心中的恐惧走上前去,仔细观摩这盛大的浮世绘。

    “很美,不是吗?”慕斯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慕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以刀背向后横扫,却被身后人轻描淡写的捏在手里。

    该隐从身后的阴影中走出,身穿红色大袍,宛如从天而降的绝世妖姬,一颦一笑都透出妖冶。他嘴角带着零星的献血,脸色苍白如纸,很难想象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往日那个肃杀的青年为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产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简直就像脱胎换骨。

    该隐捏住雷切的刃口,任慕斯如何用力都无法将其抽出。慕斯运起魔导力量,沿着既定的线路注入雷切,雷切之上立即亮起闪耀的红色雷光。该隐面露微笑,放开雷切,轻轻打了一个响指,整个大厅所有的烛火依次点亮,开阔的场景尽收眼底。

    以高墙为界,将大厅分为左右两个部分。左半部分内河水澎湃,赫然是林肯学院失窃的恶鬼道水,其中精纯的能量简直让人暗暗心惊。恶鬼道水中漂浮虚空异兽的尸体,粘稠的鲜血灌入水中,沿着高墙流下。另一边,慕斯与该隐相对而立,该隐满身沾满腥臭的血水,满脸意犹未尽。

    该隐仿若从地狱中爬出的森罗恶鬼,经历了无尽的苦难与折磨,世俗的一切都无法将他吓倒。他放肆的狂笑,魔导能量从体内澎湃而出,丝毫不加掩饰压抑。他手舞足蹈,宛如绝世的戏子。气息慢慢攀升,很快就突破了三阶。

    慕斯默默运起八咫镜功法,却依然无法平静下来。双腿剧烈的颤抖,这无关勇气,是生命最本源的反应。

    “我体内的虚空之血,是你干的吗?”慕斯问道。

    回应慕斯的,是该隐的放肆狂笑,他的长发飞舞,狂放得令人胆战心惊。

    慕斯咽了咽口水,此时的该隐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家伙了。他的长发飘飞,体内早已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慕斯现在只想知道真相,以及如何才能将他从危险的悬崖边上拉回来。

    为了他,也为了自己……无论如何,慕斯都想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