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慕斯重伤倒地(1/1)
作者:穿睡衣拽天下
    慕斯呼吸散乱,他索性屏住呼吸。

    慕斯持刀的手微微颤抖,他因愤怒而攥紧拳头。但手依然在颤抖,他深呼吸,以刀刃割开手掌,将鲜血涂满掌面。在痛苦的刺激下,他终于平静下来,心情沉稳的宛如扑击前的猛虎。

    面对疯狂的人,唯有先战胜他再和他讲道理。在广阔的巨画作为背景,慕斯要挑战自己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强的敌人!

    慕斯忽然发动,挥刀斩向该隐的咽喉。该隐刚刚从黑暗中浮现,以利爪挡下了这一刀。慕斯这才发现,此时该隐的双手上布满了耀眼的结晶。强度惊人,与慕斯的长刀相格,电光灿烂,慕斯长刀上的赤色雷霆喷涌而出,席卷而上,瞬间将该隐笼罩。

    纵然受到了一些伤害,该隐却依然在电光中狂笑。他的笑声怪异,慕斯竟然可以从中分辨出属于老人、孩子乃至于女人的独特银色,使人听起来浑身难受。

    慕斯根本不收刀,以完全相同的姿势和轨迹斩出了第二刀,击打在该隐爪子上相同的位置,接着是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每斩出一刀,该隐也退后一步。慕斯采用了那日和西泽尔作战相同的方案,以力破巧,在这一次又一次的挥击中积聚力量和勇气。前一刀的雷霆还没有熄灭,新一刀的电光又飞射出来,最后电网稠密如织。

    狂野,暴力,无尽的折磨!

    该隐气势惊人,但他的速度却始终跟不上慕斯。这是因为, 慕斯在对敌的一瞬间手段全出,龙血秘术催动到极致。面对该隐他全无把握,但他的勇气已经酝酿到极致,因此即使在没把握的时候他也不会退避,而是迎难而上。有什么挡在前面?斩过去就好了!以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角度连斩,看谁的力量先耗竭。

    这是最质朴的刀术,也是慕斯的本能反应。面对该隐他全无把握,但他的勇气已经酝酿到极致,因此即使在没把握的时候他也不会退避,而是迎难而上。有什么挡在前面?斩过去就好了!

    在战斗中,该隐的身体急剧变化。越来越多的紫黑色鳞片刺破皮肤,就连脸上也笼罩了一层鳞片。

    突然间,慕斯被一股暴力强行震退。他踉踉跄跄地倒退,雷切在手中不住地震动,几乎无法掌握。连斩被生生打断了,该隐竟然在慕斯的斩切中用肩膀撞在慕斯的胸口。该隐看中慕斯挥刀的间隙,利爪向慕斯的胸膛撕扯而去。该隐兴奋地伸出尖端分叉的舌头舔舔嘴唇,他这一记攻击极为狠辣,若是落到身上说不准要开肠破肚!

    大惊之下,慕斯只好快速收刀,运起溯月流光向后急退。

    利爪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慕斯运起天照第一层,却已然来不及。慕斯大吼一声,将浑身魔导能量灌入手臂,雷切爆发出炽烈的紫光,速度陡然快了一倍有余,狠狠地劈砍在该隐的手臂上,接着反推力震落到一边。

    慕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在刚才他差点被秒杀了。眼前的该隐几乎失去了为人的所有特质,完全化为了虚空异兽。慕斯暗暗对照,他的外形与任何一种现存的异兽都不一样,这是一种从未出现过的高阶异兽!

    不过慕斯可以感觉到,眼前的异兽实力虽强,却是不完整的。或者说,残缺的。他的攻击迅猛,脚步却踉踉跄跄。每一次攻击都极其狠辣,却又很少变化。这个家伙,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是被恶鬼道水污染了?

    该隐发现自己的雷霆一击竟然落了空,当即愤怒嘶吼,又一次扑了上去。慕斯运起天照,立刻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刀法更加灵动,显然是天照已经晋升了二阶。真是厚积薄发!慕斯不禁感叹,连日的战斗磨砺了自己的技巧,每时每刻都小心翼翼,时刻要应付突如其来的偷袭。这种不间断的高压状态,终于让慕斯的刀法取得了很大的突破。

    刀法突破的感觉很好,慕斯感觉自己与雷切完全融为一体,心之所至即为刀光所致。雷切从种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向该隐挥击而去,一次次击打在该隐的身上,发出阵阵金铁交击的脆响,却始终无法攻破他的防御。

    慕斯以手腕为轴,一道道精妙的攻击连绵不断的释放开来,宛如月夜下的潺潺流水,美丽的月色溶解在河水中,清新自然;又如波涛汹涌的海面,冰冷的礁石下方沉睡着无数船舶的尸体,暗藏杀机。

    快!快!再快点!

    慕斯刀尖微微挑起,直击该隐的下颌,这是他能看到的该隐唯一的弱点。雷切挥砍而过,慕斯急速后退。?一滴血珠沿着雷切的刀身滑过,划过优美的弧线缓缓坠落在地上。慕斯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一道耀眼的红痕在上衣上缓慢延伸。

    慕斯惊骇的低头,身体中的温度如潮水般褪去。浑身无力的他狠狠地摔倒在地,溅起一阵飘飞的泥土。他只觉得生机宛如断了线的风筝,飞速离开自己的身体。他奋力睁开眼睛,却依然发现视线中的一切慢慢模糊,无可抵挡的倦意袭来,慕斯沉沉睡去。

    该隐用手捂住下颌,怔怔的站在原地。体表种种不可思议的变化自上而下小腿,他又变回了那个略显苍白的少年。身后一道空间裂缝无声的出现,从里面钻出一个带着虚空异兽面具的红袍人,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尊敬的王殿,觉醒的过程差一点就要完成了,希望你不要分心。”

    该隐抬头盯着冒泡的血池,心中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恶心。手中的匕首再次收回怀里,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真想以该隐的身份过完这一生啊,而不是以‘暴食’。”

    “但这就是命运,即使您今日不去实现它,它也会以各种形式向终点靠近。”红袍人善意的提醒道。

    该隐顿了顿,抬起手掌,掌心出现一片漆黑色旋涡,翻腾的恶鬼道水化作滚滚洪流消失在了黑色漩涡之中:“纠正你一句,不是快要完成了,是已经完成了。”

    红袍人摊摊手,奇怪的问:“我不明白,为何您要手下留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