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文欢也一脸困惑：“的确，这说得含含糊糊的，直叫人一头雾水啊。”

    小白立起身，果断的道：“别捋了，此事从这一端捋不出头绪。还是先从另一边入手。我让司马去查威王府是否买过乌金玄灵刀，他说并没有，死的六个人，威王府的有五个，另一个则是惠王监察下的巡防营的。这事有蹊跷。”

    桐离公子哼哼的道：“这惠王到如今也没什么大动静，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上一回要不是老子大意了，他奶奶的能从老子手里占到便宜？”

    小白没好气的道：“你又想查案子，又想打人家姑娘主意，两头不靠的，吃亏也是活该。”

    他摇摇头：“惠王手底下就那几个人，没有十足把握，他大约不会轻举妄动。只是如今这事，却等不得。”

    岳文欢撇撇嘴，他忽然一拍脑袋：“陈太傅一案，我知道有一个人，他或许知道内情。”

    小白问道：“谁？”

    岳文欢得意的道：“此人是当年陈太傅陈裴久的学生，也姓陈，叫陈远之。是孝明帝三年的状元，少年时有神童之称。陈太傅搞文熙新政，所行之策大半出自他的手笔。不过，他傲气的很，得罪了不少人。很受排挤。事情虽干了不少，官却升不上去。新政的施行者是跟陈裴久跟的更紧的王宁。所以，他名声不显。”

    他哈哈笑道：“他还有一门绝技：占卜术。据说他占出了陈太傅的灭门大祸，还劝他躲一躲，陈太傅却不肯听。结果他只好自己先逃了。他老婆却不肯跟他走，故而两人和离撇清了关系。陈太傅死后，他哪里还敢露面？如今混得很惨。”

    小白眼神一亮：“可能找着此人？”

    岳文欢大笑道：“别人是找不着，但我能啊！他如今跟一个过气的名妓开了一家下等窑子，就躲在西京，是个龟公。我还跟他赌过两回钱！”

    小白瞧了他一眼，露出了笑意，点头赞道：“厉害了！现在出去能否找得着？”

    岳文欢哈哈笑道：“一看你就是个雏儿。这个时候，自然正是窑子里生意最红火的时候。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他想了想，露出古怪的笑容：“你面皮一向薄的很，别吓着就行。他现在的那个老婆人很厉害。不过，他老婆手下的那帮女人更厉害。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夜幕低垂的西京灯火辉煌，密密麻麻的酒楼夜市和无数的青楼妓馆人来人往。

    小白和岳文欢走街窜巷，越走越偏远寂静。碎石铺就的路坑坑洼洼，两人的靴子踩在上面橐橐作响。

    小白道：“陈远之如今怎么样？”

    岳文欢笑道：“也酗酒，也赌钱。不过，才气未失，傲气也依旧。不是个称职的好龟公。”

    岳文欢桃花眼眨了眨：“你有想法？”

    小白目光熠熠：“先看看人。”

    两人在一片破破烂烂的街道中走了半天，好不容易到了尽头，一盏孤零零的红灯挂在一座两层的破木楼前，十分冷淡凄清。

    岳文欢说道：“到了。”

    小白抬头望望，冷不防楼上窗户“吱呀”一响，一盆散发着浓重的脂粉气和臭味的洗脚水向他迎头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