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提议我很心动。”程然不准备绕圈子，态度十分诚恳，“但是，我最多能拿出五万块。”

    见吴歆惊讶地瞪大眼睛，明显不相信她的话，程然又强调：“我是说真的。”

    “也是，你研究生毕业才三年……”吴歆迅速回神，揉了揉额头，一脸愁苦地叹息，“要是再找个人合伙的话……就怕后期会扯皮……不过，两万不算多，你不能，让家里帮忙凑点吗?”

    程然的头摇得很坚决，微垂下头抿着茶，眼睛却透过杯沿暗瞥着吴歆，想着该怎样委婉地提出自己的建议。

    吴歆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就直接问：“你给句老实话，到底想不想做？”

    程然放下茶杯，认真点头：“有些意向。”

    话都到这份上了，她还是这种含糊的态度，吴歆很意外，不由感叹：“我总感觉你一直这样模棱两可，是在防备我。”

    程然莞尔，“你想多了。”

    吴歆不予置评地勾了勾唇，神色郑重地说：“既然有意向，说明喵呜的产品你是认可的。合作的事，你要是愿意，就去找人借两万；如果实在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但是，你能不能把这些钱借给我？”

    见程然挑眉，她飞快地解释：“顶多半个月我就能还上，我们的出货量你是知道的，上周末，田芳那边只出了一天摊，就卖了将近两万，而且你也看到了，乐淘儿童乐园的人流，并不算大。”

    程然陷入沉默。

    吴歆也不催促，任由她在一边深思熟虑。

    不一会服务员端着套餐过来了，两人一言不发地吃完，吴歆又下楼端了两杯茶上来，程然才终于开了口：“我选第二个方案，把钱借给你。”

    吴歆瞪大眼睛确认：“选第二个？你确定？”

    “确定。”程然回答得很肯定。

    两个方案，利益孰大孰小一目了然，除非傻了才会放弃合作选借钱。

    她以前傻过，现在不想傻，于是谨记那句话——漂亮的蘑菇会有毒。

    高利益与高风险如影随形，哪怕她跟吴歆约法三章，订出最完美的合作条例，但股份占比一少，就会弱势被动。

    她跟吴歆重逢不到一个月，前有叶悠的提醒，后有对喵呜公司的运作模式，尚未彻底放下的猜疑，在这种情况下，处于被动让她很不踏实。

    对现在的她来说，打个漂亮的翻身仗虽然重要，但掌握主动更加重要。

    “我实在没想到，你会这样选!”吴歆一扯唇，表情平淡地点头，“行吧，这样对我反而更好!”

    “好”字的尾音还没消失，程然又说：“但我还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要收利息？也行……”

    “不是。”程然打断吴歆的猜测，目光幽然，声音不紧不慢，“借款的这段时间，这批货归我处置。我会记好账，处置掉的部分，到时会从欠款中扣出来……”

    她还没说完，吴歆就格外开心地笑了。

    “你想试试水对吧？那真是太好了，只要试过你一定会心动，期待你早日加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