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悠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有许垚亲自告诉余外婆比较好，因此只是含糊其辞，道：“她来是有点事，放心吧，我们会回来吃午饭的，到时候准给您一个惊喜。”

    只是可能是有惊无喜。

    未必避免余外婆看出破绽，余悠跟余外婆再胡扯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传来的忙音，余外婆嘟嚷道：“这么急着挂电话干什么？能有什么惊喜？”

    恰巧这时余外公从她身旁经过，听到她说惊喜，疑惑道：“惊喜？什么惊喜？”

    “是悠悠，”余外婆解释道：“她跟垚垚又到城里去了，还说回来要给我个惊喜。”

    余外婆眉头一皱，道：“老头子，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呢，这好端端的，给我什么惊喜？”

    余外公瞥了她一眼，觉得是她太多了，道：“你别多想啊，后天不是你生日吗？说不准她们是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呢。”

    她生日？

    余外婆这才想起来，是啊，后天就是她生日了呀，瞧她这记性，居然连自己的生日也不记得了，真是老了老了。

    过了一会儿，余外婆又觉着不对劲了，她生日不是后天吗？提前两天给她什么惊喜？

    她又去扯了一下余外公的衣服，道：“老头子，我这还是觉得不对劲啊，生日惊喜能提前两天给我啊？”

    余外公此时正躺在摇椅上，慢悠悠的扇着风，听余外婆这么说，眼睛都没有睁开，道：“你管她这么多干嘛，既然是惊喜，那肯定是你期盼的，你期盼什么了？”

    “我啊，我就期盼垚垚能再交个男朋友，忘了那个没心肝的，她能做到吗？”

    不知道那句话又戳中了余外婆的泪点，她红着眼，道：“都是你，非要让垚垚做什么名门淑女，培养什么书卷气质，教她什么宽容、忍让，弄的垚垚当年被欺负的那么惨都不跟我们说，由着那个没心肝的胡作非为，才会被伤的那么深。”

    余外公本想辩驳几句，那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啊，可看到余外婆红了眼，只是叹了口气，也没有在多说什么。

    余外婆是个没读过什么书的普通乡下姑娘，当年，他喜欢她的质朴善良，方才不顾族人得意愿娶了她，可有些事情，他不想让爱人知道太多，也就无人理解他的苦衷。

    在长孙女的教育上，他确实太急功近利了些，把好好的一切都给搞砸了，这一点，他确实愧对余外婆。

    眼看着余外婆就要落下泪来，余外公在她脸上擦了一下，道：“好了，别哭了，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怕人笑话你。”

    余外婆红着眼瞪他，眉目间依稀能看出当年的娇俏，她道：“这里不就你和我两个人吗？谁会笑话我？”

    说是这么说，余外婆还是吸了吸鼻子，把眼泪给憋了回去，就像余外公说的，一大把年纪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过的。

    见她止住泪水，余外公心中松了口气，他还真的怕她会像年轻时候那样哭出来，他这辈子，最招架不住的，便是她的泪水了。

    年轻时是这样，等老了，还是这般没出息。

    从躺椅上起来，余外公起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余外婆问道：“你干嘛去？”

    “杀鸡，”余外公道：“早上不是你说让我早点回来杀鸡吗？”

    余外婆这才想起来，挥挥手道：“那你去吧，杀只肥点的啊。”

    余悠一个人在车上坐了许久，方才看到许垚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