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凌央央开口问道：“小丫头，你是谁？”

    Bingo！果然是这样！

    心里的猜想被验证，傅颜松了一口气，一直以来腼腆的表情被笑容所取代：“我叫‘One’，我来自一千年以后。”

    说到这里，她自己也知道这种话听起来有多荒谬，忍不住扩大了嘴角的弧度，带着一点不好意思道：“虽然知道这很奇怪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是我确实来自一千年以后。”

    “我信。”凌央央缓缓地、笃定地回答她。

    傅颜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与她口中相同的答案。

    她脑中绷紧的那根弦松下来，继续说道：“我的意志原本应该消失在宇宙间，但一个月前，不知怎么回事，来到了这里，进入了你的身体。”

    没错，是“你的身体”。

    凌央央没有说话，傅颜在她的注视下，又有些紧张起来，她方才的轻松尽数不见，换作了局促：“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我尽量没有打乱你的生活……”

    “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对方已经再一次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凌央央的怀抱看起来不同于她给她的第一印象，温暖而包容，在拥抱她时没有展露出一点点的锋锐棱角。

    傅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湿润。

    这是一种陌生的感觉，她猜自己的眼睛现在看起来应该和刚才的凌央央一样。

    湿润又温暖，会流出剔透的，人类的眼泪。

    “没关系，不要紧，我没有死，你也不需要害怕打乱什么。”

    凌央央松开她，握着她的肩膀注视着她：“我已经有新的生活，新的身体，而现在，我早就已经是凌央央了，你才是傅颜。”

    “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不用顾及到我。”

    横竖不管怎么过，都不会比她上辈子差。

    凌央央欣慰地笑了起来，她顺手抽了两张纸替傅颜擦了擦眼泪：“One，我叫你什么比较好？”

    “一一，”傅颜感觉眼眶不热了，她回应道：“叫我一一就好。”

    她记忆里，从前的傅颜并没有这个小名，这显然是傅家人对她的亲昵称呼，也正好与她原本的名字相配。

    “一一，”凌央央温和地唤道，傅颜感觉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在看宠爱的小女儿一般，有点欣慰又有点其他复杂的情绪：“你也是一个月前才清醒的吗？”

    清醒？傅颜摇了摇头，意识到凌央央，也就是真正的傅颜似乎与她突兀的穿越不太一样：“……我的意志是在一个月前突然来到这里的，之前的记忆我确信都没有经历过。”

    凌央央理解了她的意思。

    One没有像她一样重生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封存着记忆直到一个月前忽然清醒，记起属于她作为另一个人时的过去。

    这样也好，反正她作为傅颜时那段经历，并不怎么好。

    但奇怪的是，现在的这一切与她的记忆不符。

    两人细细地讨论了这一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得出了一个结论——从One的意志来到“傅颜”身体内开始，一些既定的事情发生了改变。

    前世的京城傅家并没有一个丢失的小女儿，那个“傅颜”也确确实实是她现在这个“养母”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