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如果我没有阻止你的话，你真的会杀了那个山匪吗？”想起她满面森寒的样子，慕南总有些陌生又遥远的感觉。

    那样的她，也许才是真正的她。

    可是那样的她，还是他的妹妹吗？

    慕清歌身子一僵，朝慕南使劲摇头：“怎么会呢哥，我那不是着急吗？

    虽然看着吓人，但我有分寸，爹娘不是常教我们吗？不能做害人性命的事。

    虽然那些山匪不是东西，但是我们不能不顾道义，我知道的。嘿嘿。”

    真是敏锐的小孩，慕清歌承认有那么一瞬，她真的打算杀了那个山匪的。

    如果那个时候慕南没有叫她的话，她的刀说不定真的挥下去了。

    杀人对她来说不是难事，也不是什么很严重不能接受的事。

    可是对于慕头李氏慕南他们来说，不管别人做了什么，他们都不可以杀人。

    刚才又冲动了，如果不是慕南就真的麻烦了。

    今天过后，她已经能想象他们家在村子里被孤立的场面了，她心里有些愧疚。

    “那……”慕南顿了一下，问出了一句沉重到让他这个年纪的小孩承受不起的话：“你还是我的妹妹吗？”

    他的妹妹站在他面前，一样的脸孔，一样的穿着。

    可是他却感觉那么陌生，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慕清歌眼睛瞪大了两分，不自觉的漫上几分水雾，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她很难过，那种难过从心底散发出来，将她笼罩。

    那是一种绝望，无助的心情，还有不舍。

    这不是她的心情，想哭的人也不是她，而是以前的慕清歌潜藏在心底里对慕南的愧疚。

    在她生命的尽头，她想着的人是慕南，现在被慕南的一句话全部勾了出来。

    脑子里突然闪过几个片段，黑白色就像默片一样，没个片段里，全是慕南的身影。

    他的笑，他的泪，他的难过，都清晰无比。

    看到那些片段，慕清歌浑身一震。

    看她突然流泪慕南有些急了，小景也是，连忙跑过去拉她的衣摆：“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清歌，是不是刚刚受伤了?严不严重?走，我带你去找大夫。”慕南神色焦急，说着就要拉她出去，却被慕清歌反手拉住了。

    看着慕南俊逸的脸，慕清歌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前身在死的时候，想的人竟然全部都是他。

    是因为很喜欢慕南这个哥哥吗？

    可是为什么不想想小景、李氏或者慕头，哪怕只是一点点。

    以前的慕清歌对慕南，真的只是单纯的妹妹喜欢哥哥那种喜欢吗？

    可是她不是喜欢慕封吗？

    还是她喜欢慕封不过就是个幌子，她真正喜欢的，竟然是自己的哥哥?

    因为知道慕南不会接受这畸形的爱，再加上那几天陈家的事情，所以她才满腹心事的?

    所以，她也是真的想过去死?

    只是最后，阴差阳错的却被慕玲给推了下去。

    就算慕玲没有推她，她是不是也打算自己了结的?

    “怎么了？干嘛一直看我?我脸上有东西吗？”慕南挥挥手，将手掌贴到她额头上。

    慕清歌浑身触电一样连忙退开好几步远，脸色微微发红：“没有没有，啊不是，我就是想说我没事，不用去找大夫。”

    喂！二十九岁的，你在脸红什么？给我好好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