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轩辕龙战的担忧(2/2)
作者:江南剑
    唯一的例外,就是朱雀军的嬴无虑,可嬴无虑要是没有身为皇后的姐姐嬴无忧,他能坐上这个大将军的位子吗?靠得还不是裙带关系?

    台上的两个少年你来我往,打斗地甚是激烈,轩辕龙战却感到自己有些疲倦了,他今年五十二岁,入伍参军已有三十四年。这个年纪,对于一个军人来说,已经是老人了,但这么多年来,等到的结局却不是继续的和平,而是沧之江对面赤炎国的蠢蠢欲动。

    如今青离国上下在和平的安逸中待得太久了,许多人都有种和平会永远持续下去的错觉,可是赤炎国的狼爪已经磨得锋利了,自己能做的只有拼死一战罢了。

    “台上的那个皮肤白皙的少年叫什么呢?嗯,他叫白穹庐,他的对手是谢风雨,看谢风雨所使的武功,应该是来自云顶城的望族谢家的孩子,他用的是家传武艺飘零刀法。”

    这套刀法,是由谢家前代高手谢安客所创,取自落叶飘零之意,而非落花飘零。因为世间所有的花,都几乎太矮了,只有高大的梧桐叶落,才能让这高手研看落叶飘零的轨迹,从而领悟这种刀法。

    “可是,去年秋季的小校,他为何没有脱颖而出呢?偏偏此时,战争欲来,风雨欲来之际,他偏要表现得这么耀眼,为了一个百夫长的名誉而拼命呢?”

    轩辕龙战还是老了,他没有继续思考下去。他被天边的夕阳吸引,想到自己就如同这将要沉入大地的太阳,已经时日不多了,但战争来临,他也并不为自己的将来担心,将军也是战士,战死沙场岂非是一个战士最好的结局?岂非要胜于默默无闻地老死于病床之上?他担心的是青离国的百姓,将会受到的屠戮。

    轩辕龙战的注意力虽然没有放在高台之上,比试当中的二人之间,但高台之下的雾隐,却死死地盯着二人每一招每一式观看,唯恐遗漏了什么细节。

    二人相斗了已经上百招了,对于新兵的小校来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却都在尽力振奋意志,全力拼搏。

    谢风雨的飘零刀刀法有一百零八招,所以他在近百招内,无一招重复,白穹庐还是缺少和这种陌生刀法相斗的经验,无法从对手第一次所使的招数中看到破绽,只能竭力抵挡。

    但谢风雨更感惊讶,他首次在军中使用家传武功,想着最后的胜利还不是手到擒来,哪知自己拼尽全力,却都不能打开这十多岁少年的防线,这近乎是不可能的。

    他的飘零刀刀法,主要是从上往下斜劈,劈砍的路线却又时时发生变化,就像从树上落下的树叶般,无定法,又是像是被风吹过,那刀法的轨迹便产生偏离,往往就在对手意想不到的方位。

    可是白穹庐来来去去,就是野战八式,左一招两军对垒,右一招两面三刀,时而夹杂着一招进退失据,竟将谢风雨所有的刀法全都挡住。

    飘零刀法的最后八招却正好相反,不是从上往下劈砍,而是从下往上撩起,这就像有的落叶,在快要落到地上时,忽然被一阵风吹过,将要落地的叶子又被吹上半空,这几招刀法,就是从风吹叶子上天的轨迹演化而来。使将出来,应该能打得白穹庐措手不及,措手不及之下,往往伴随的就是失败。

    谢风雨又一轮劈砍无功后,木刀下潜,接着往上一挑,白穹庐横刀下压挡住,谢风雨正准备变招继续进攻时,他忽然看到白穹庐的眼睛好像变了颜色,黑色的瞳仁似乎闪过一抹幽蓝色的光芒。

    谢风雨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时,他手里的木刀就被打落再地,接着身子被白穹庐的木刀点中。他败了。

    谢风雨败了,他感到的不是耻辱,而是一种惊惧,这白穹庐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他的眼睛里会闪过蓝色光芒?这不是……

    他摇了摇头,又感到有些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比试的时间久了,太疲倦了,进而产生的错觉?

    站在台下的人,只有雾隐隐隐捕捉到了点什么,在那一瞬间,他的体内似乎也受到感染,一股灼热在体内升起,雾隐不敢大意,连忙运用姬隐所教的方法,将这股灼热的感觉强压下去。

    潜伏在他体内的凤凰之血,还有一年才能被他完全吸收掉,在此期间的每个时间里,他都要小心翼翼地控制住自己。

    一人获胜,全营都有光彩。

    金牛营自指挥使牧放歌一下,每个人都欢呼雀跃,最近几年来,金牛营因没有特出的新兵获得最后的胜利,几乎都被其他几营的人压得抬不起头来,从此以后,他们金牛营也能趾高气昂地面对其他营部的人了。

    副将呼延灼上台,宣布最终的获胜者为金牛营的白穹庐,越级提拔白穹庐为百夫长,白穹庐对于这个结果,并没有多少兴奋的神色,只是向台下的雾隐递了个眼色,提醒他记得明日的约会。接着,呼延灼又宣布,其他的谢风雨孟星辉等六人,提拔为什长。

    至此军中小校圆满结束,此刻夕阳刚刚没入大地,夜幕就要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