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敢开枪吗(2/2)
作者:我多福多寿

    傅晚初面对对面黑洞洞的枪口却气定神闲,还悠闲的吹了吹手里刚刚开过枪的枪口:“这次只是个警告,下次可真是要上脑袋了。”

    “傅大小姐好大的气魄!脑袋,我倒要看看你敢要谁的脑袋!”文耀民眼睛发红的看着另一个青山人。

    另一个没有被打伤的人,心里咬了咬牙,又迈起了腿。

    “砰!”

    鲜血从他脑门上喷了出来,接着噗通一声直挺挺的倒地。

    死了。

    这次动手的,是蓝奕。

    “我要你偿命!”文耀民的眼已经红的像是嗜了血,举着枪,大步靠的傅晚初更近一些,对着蓝奕,就要扣下手上的扳机。

    傅晚初挡在了蓝奕身前。

    “文耀民,你不是要去杀人偿命吗?那用我傅晚初的命给你偿怎么样?你敢要么?”

    “你给我滚开!”

    “滚开,我要是不滚呢?”傅晚初不为所动,甚至还悠闲的整了整身上的披风。激的文耀民目眦欲裂。

    忽然,一只白皙小巧的手按上了文耀民拿枪的手背,明明柔若无骨,文耀民却没有挣脱开。

    一声骨裂的疼痛,文耀民感觉到那只手对自己手腕的伤害。“砰”的一声,被他按着扳机的枪朝着地面放了一枪后,电石火光,枪已经到了傅晚初的手里,而文耀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枪,枪头已经对准了他自己。

    而夺枪人也开口了:“别以为你有日本人撑腰,我就不敢动你。记住,现在华国还不是日本人的地盘,真正撕破脸了也就是那么回事!”

    “你!”

    “让你的手下放下枪,不然……”傅晚初的又紧了紧。

    “你要敢开枪吗?你要真敢开枪,我文某这条命就给了你,你敢开吗?”多年的老江湖竟然被这么轻易的就夺了枪,文耀民极力压下自己的惊慌,努力让自己恢复镇定,至少面上镇静。

    “我敢不敢开枪,你不早就见识过吗?”感觉到文耀民的身体僵硬,傅晚初继续:“可你觉得这样值吗?想想吧,你还有多少人马,来承担你这次所作所为的后果。希望你不要和上次一样,赔了夫人又折兵,白白给别人做了嫁衣!”

    文耀民似是被说到了的痛处,沉默了。

    文耀民的亲信见此,赶忙说到:“放下枪,都给我放下枪!”说完,亲信自己先放下了枪。

    青帮剩下的人纷纷把枪放下,随之是傅晚初的人。

    “把顾子臻给范署长送过去。”

    傅晚初又看着青帮的人,继续说到:“范署长的人离开码头前,谁也不准动!”

    傅晚初话一落,就有人押着顾子臻朝范署长走去。

    而一直是这次事件的主角却可以被人忽略的顾子臻神态迷茫,此时的脑子里像是电影慢镜头一遍一遍一遍回放着傅晚初刚刚的所做所为。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

    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女人!

    看到还在神游天外的顾子臻被压了过来,范署长强打起精神让身边两个属下接手。

    范署长手下都是些混吃混喝的老油条,你让他们仗势欺人,欺软怕硬那可是样样在行,可你让他们逞凶斗狠,真是为难他们了。

    刚刚那个阵仗,一个个差点没吓得尿了裤子,现在,这两位同手同脚哆哆嗦嗦的接过人。

    顾子臻这才一个激灵,大力的挣扎,幸好范署长这边也有十来号人,一拥而上,顾子臻又被压了个服服贴贴,被带着扬长而去。

    范署长的车队越走越远,从一个个黑点直至消失不见,傅晚初才放下了手里的枪,递给文耀民。

    文耀民没接,狠毒地看了一眼傅晚初和蓝奕:“这事没完!”

    不仅劫持他文耀民的事没完,顾子臻的事也没完,已经逼到这个地步了,谁他妈的能没有个后手!

    待文耀民率众离开,文耀民的亲信吩咐人把刚刚受伤和死了的青帮人带下去,又从傅晚初手里接过了手枪,还讨好的对傅晚初嘿笑一声。

    而傅晚初也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大家闺秀,微笑的福了一礼作为回礼。

    可明显的感觉亲信打了个冷颤,躲鬼一样跑了。

    该走了都走了,刚刚挡住范署长去路的人却上前低下了头:“属下没看护好三小姐,请大小姐责罚。”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属下两个在车外看着三小姐,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忽然后颈一痛,就晕了过去。”

    “是顾子臻干的?”

    “不是,我们两个人是同时中招的,以我们两的距离不可能是一个人干的。而且以顾子臻的身手也做不到这么神不知鬼不觉。”

    “知道了。”傅晚初心里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后来属下们被蓝队长叫醒,我们几个人配合弄晕了文耀民派过来的人后,蓝队长就安排我在这里等着以防万一,而沈复刚刚偷偷的去跟着范署长的人马了。”

    “你们这也算将功赎罪了,三小姐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去把三小姐抱到车上吧。”

    “是,谢谢大小姐。”

    属人轻柔的把傅晚韵放在后座上,对傅晚初恭敬的低了下头后出去了。傅晚初也不去副座,就着傅晚韵余下的空隙坐在了傅晚韵旁边。

    傅晚初脱下了披风轻轻盖在了傅晚韵身上,仿佛一下子卸了气势,她的声音疲惫:“晚韵啊,你放心吧,江前没事。早在江前被投江前,我已经派了两个水性好的人潜伏在江面上的船里了。江前一下水就会有人救他,估摸着早就被救起来了。”

    “昏迷中”的傅晚韵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动了一下,快的稍纵即逝。

    “晚韵你现在心里一定不解,气愤,为什么父亲没有来,而来的时警备暑?就连绑架你的凶手,我还要推给外人?是我,根本没有通知父亲!顾士钧对顾子臻的重视人尽皆知,可是越重视我们却越碰不得!顾士钧正在打仗,而他的最重视的儿子却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弄到了上海,这不得不让人多想。上海如今各国势力齐聚,支持革命党的俄国人,直接对抗革命党的日本人,趁机混水摸鱼的德国人,作壁上观态度不明的英M人,等等等,顾子臻落到他们任何国家的手里都是筹码,可他落到了父亲手里,就成了烫手的山芋。如今华国国弱势微,华国的将军,对内风光,对外却谁都可以咬一口。父亲虽说是和M国结盟,但终究不过是口头上的你好我好。若顾子臻真到了父亲的手里,到时各方逼迫,父亲把顾子臻交到哪一方,就彻底的得罪了其他几方,那就必须得绑上上交那一方的船了。可这乱世,局势不明,一个不小心就会惹火烧身,被烧的渣都不剩,哪敢轻易下注!我怀疑,是有人来用顾子臻逼着父亲站队,或者在试探父亲的态度,所以姐姐,才不得不这么做。”

    “晚韵,希望你不要怪我。”

    “晚韵,姐姐的苦真希望你能明白。”

    “晚韵,你快点长大吧。”

    傅晚韵的眼睛还是没有张开,可长长的睫毛动了又动,鼻翼兮兮合合,泪水无声滑过眼角,流过侧颜。

    哭出来了,哭出来,一切就都会过去的。

    看来这张亲情牌是打对了。

    傅晚韵彻底放下了心,对着冲动司机的蓝奕说到:“开车吧。”

    “小姐,那这个“相机”?”

    “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你自己留着吧。”

    什么M国新产的相机,不过是一个漆黑的口琴。

    趁着天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真唬住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