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风氏,今日在杨夫子的课堂上捣蛋,影响到其他学子。所以大伙儿这才上门来讨个说法。”
作为里长,这个时候肯定要第一个出头,杨怀民清了清嗓子,从人群中站出来,声音平静地说道。
风轻点点头,表示理解。
但是,理解不代表就能让这些人欺负到二郎的头上。
谁不知道,风家家主风轻最为护短,只要被她看上眼的人,不论怎么样,都不许别人动。
恰巧,杨二郎是她在这里唯一看上眼的人。
“劳烦大家今日,过来劝导小弟。陋舍简陋,就不请大家进去喝茶了。”风轻转过身,眼神淡淡地朝众人说道。
风轻这样说,饶是里长杨怀民也有些脸红。
他们哪里是来劝导的,分明就是上门找事的。
他本意是不愿来,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杨家的情况他也很清楚。这些年苦了风氏这个女子。
既要为操持家务,也要为嫂为母,照顾年仅三岁的小叔。
在杨家最困难的时候,他们作为相亲没有伸出援手,反而抓住这么一件小事就来杨家找说法。
饶是他见识再多,心性再镇定,心底有些哑然。
其他周围的村民听到这里,脸上也有些赫然。他们当时被刘氏鼓动。这才吆喝着大家伙儿一起来讨要说法,现在想来,是小人之为。
“风氏,这……大家也是觉得二郎这样,会影响到其他孩子学习,你看……”
哎,刘氏呢?
想到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哪里还有刘氏的身影?
这下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必刘氏是对于风轻拒绝她家三郎的事情,心里不痛快。
刘氏那点心里,大家也都懂。自己那么优秀的儿子,不仅舔着脸向一个寡妇求亲,最后还被拒绝了。
这事儿搁谁身上也不痛快。
得,大家都被刘氏当枪使了。
乡亲们唯有苦笑一声,将心思放到眼前这事儿上。
“里长的意思,风氏明白,感谢大家这些年对杨家的照顾。不过今日这事,大家的目的是什么,我心底也清楚。”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接着道:“在这里,我代表小弟给大家道个歉。”
说罢,风轻微微弯下腰,朝众人鞠了一躬。
这鞠躬,不仅是给大家代表歉意,也是代表原身给大家一个态度。
杨夫子是村里唯一一位夫子,也是位秀才。当年考过秀才的时候,已经四十多了,继续考下去说不定也不会有所建树,最后在里长杨怀民的建议下,做了村里的夫子,负责给村里面一些愿意读书的孩子作启蒙夫子。
当然了,十里村的有这条件的不多,杨夫子也会收一些附近村的孩子。
相应的,读书的孩子在先生这里学学问,也会缴纳相应的束脩,也就是所谓的学费。
“嗯,风氏施这一礼,本夫子就受着了。”一直未曾开口的杨夫子,等风轻直起身子,摸了摸胡子,语气温和地说道。
这杨家二郎,聪明伶俐,是他未尽至此见过最为聪慧的孩子。往日那孩子来偷听,他瞧见了也当做没看到。
有几次,课中学子在温习的时候。他悄悄走出去将那孩子抓了个正着,恰巧看见那孩子写在地上的字。
一时之间,便起了好心,遂问了几个问题。
这一问一答下来,自己也颇为喜欢这个小子。
什么?
杨夫子这一做法不仅大伙儿懵了,就连风轻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