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提到当年的那些事，翻来覆去都是些不怎么开心的事情，不如岔开话题不让自己去想。

    “刚才那壶酒你是哪弄到的，香的不行啊。”

    夫子一脚将书架踢回了原位，然后将酒坛丢给了老赵，说道：“世上就那么一坛，你去哪都找不到第二坛了，其他的酒都随便你喝，但是别打它的主意。”

    老赵接过酒坛，开玩笑道：“呦，这么宝贝啊，还什么世上只有这一坛，该不会是哪家大闺女把女儿红给你了吧。”

    夫子对着老赵猥琐一笑，笑的让老赵双股发凉。

    谁能想到平时在世人心中都是斯文儒雅，心怀天下的夫子没想到今天也能有这种表情。

    老赵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曹，不是吧，你真把谁家的闺女给骗了？你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还有那种心思呢。虽然说我们武人的身体的确与常人不同，四五十岁的生子也不在少数，但是你们这的未婚女士都是十八岁往下的吧，你下得去手？”

    夫子捧腹大笑：“你可是越说越离谱了，我俩都是没几年命的人了，我哪还会有那种心思。”

    老赵满脸疑惑：“那这女儿红哪来的？”

    夫子走到了正厅，收拾着桌子上的棋子，说道：“不是给我的，是我朋友暂放在我这的，以后赠与有缘人。”

    老赵想了想，询问道：“南宫明？”

    夫子点了点头，将桌子上的棋子收干净以后，拿出两个酒盅示意老赵倒酒。

    老赵给自己倒了一盏，然后将酒坛放到了一边，示意夫子自己倒。

    老赵一碗酒下肚，笑道：“其实我也感觉你们在这些人请奇怪的，为了当官，连家里人都不要了，老婆死了都不敢去上柱香，还托人让我把她的儿女带到长安来，结果带来了他都不敢见一面，你说他图个啥。”

    夫子无奈，自己斟了一盏酒，说道：“不是为了当官。”

    老赵说道：“那还能是为了啥？”

    夫子饮尽了盏中酒，良久才说道：“你当年离开长安是为了什么，他就是为了什么。”

    老赵端着空空如也的酒盏说道：“狠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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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奕本来和夫子下的好好的，即使自己让旗的技术比起以往逊色了许多，但是夫子却并未说起这件事，反正还是和自己下的有来有回。但是等到夫子房内传来一声异响的时候，夫子的棋力却突然增强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张奕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让原本应该还能够下三十个回合的棋局在十回合内就被将死了。

    看出夫子有事，所幸张奕做揖告辞。

    出了门，却看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穿的是学院的衣服，面容除了有些黝黑以外，五官精致的如同木偶一般。头上扎着两个包子，用蓝色的绸带束着。

    小姑娘有些吃力的滚着一个雪球，在她想去的地方堆着一个更大的雪球，显然是小姑娘的杰作。

    旁边放着一辆板车，板车上面堆着满满一车雪，估计是守卫扫雪的时候被要求留给她的。

    不过小姑娘滚的雪球太大了，她将两个雪球滚到一起的时候才发现，以她的力气抱不起来这么大的雪球，更不能让两个雪球堆砌在一起，成为雪人。

    张奕笑了笑，看见这个小人儿生气的模样，总感觉今天一天的抑郁之气都一扫而过。信步走上前，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

    “我帮你吧。”

    小姑娘看见张奕，有些羞涩的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又走回了原地，轻轻的点了点头。

    张奕今年已经十八岁，还未及冠，但是力气怎么得说都要比这个刚刚金钗的女孩力气要大。

    轻而易举的将两个雪球堆砌在了一起，然后想了想，又从一旁捡起了两个大小相仿的石子放到了上面充当眼睛。

    小姑娘怯生生的说道：“谢谢。”

    张奕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怎么没在夫子院见到过你。”

    小姑娘歪了歪头说道：“我叫南宫梦，昨天跟着老赵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