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就在无鼻的斯图雷登视线离开那一刻，武空猛地抓住他的衣领，以梯子两边做滑木，滑入下水道。

    而被拽到的银发，失去鼻头，露出的鼻梁重重地磕在井盖沿上，软骨硬撞厚厚的金属，鲜血狂飙，衣领被武空拉住，身体也朝下水道下水道滑落。

    扑通一身，好像一头笨狗熊落地。

    漆黑一片，声音安静，唯有污水哗哗流动，酸败腐烂的恶臭阵阵，肠胃蠕动，引颈欲呕，臭气令人窒息。

    有三条岔路，正前方一片光亮，是被安琪拉轰塌陷的那一片，正在施工，此路不通，而另外两条，一条向外直奔城外，另一条则沿着环线蜿蜒。

    按照事先的计划他应该选择后一条前进，然后小傀儡在后面吊着，它不是生命体，没有血液，容易骗过对于血液的敏锐感知的吸血鬼，可以在地下发挥联络作用，必要的话救武空的命，局长是这么交代的。

    这一条，安排行动的时候局长没有跟神捕们、牛魔王和武空讲明，不知他是临时起意，还是另有所图谋，但事情对武空有力，他没有理由质疑。

    另外两个家伙先后爬下来，扶起躺在地上直哼哼的斯图雷登。

    “抓住他！抓住他！扒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头！我跟他没完……”

    但是，武空在二十米外，强光束照射他们的眼睛。

    “来来来，我们一起，跑一圈，试试看运气是不是足够好。”

    按照计划他要一路向前走，扳手敲敲打打，花费大半夜的时间，但是有了两个追兵，敲敲打打就免了，一路跑下去则是必须的，受煎熬的路程没变，但时间，可以缩短了。

    武空现在也说不清楚，是希望碰上吸血鬼，把三个小混混拖下水，一起扛一把，还是一口气跑到尽头，啥事没有早点收场，趁着夜未央，爬到床上睡一会儿。

    “追他，”斯图雷登哭狼嚎的声音，在下水道形成了回响，异常吵闹，“直接打残，再拖回地面。”

    后面有如狼似虎的黑社会，前面可能有在黑暗里得心应手的吸血鬼，但是也没有别路可以选择，唯有向前跑，武空默念一声，黑暗国度的君王们，我们来了。

    光亮照向前方的未知黑暗，武空在前边，三个黑社会大呼小叫在后，小傀儡不知道去哪里了。

    角落里，牛魔王跟疾风之狼暗中偷窥井盖方向。

    一个小混混掉进了下水道，另外一个正在向下去，还有一个将皮鞭缠在胳膊上，也调转了身体，疾风之狼说一声，“搞什么？”闪身欲出，阻止他们下去，但是牛魔王按住了他的肩膀。

    “为什么？”

    “什么？”

    疾风之狼望着最后一个缩下去的脑袋，沉默不语。

    片刻之后，牛魔王拍拍神捕的肩膀道：“准备，他们下去就轮到我们了，不要在再失败，尤其不要连累我，所向无敌的牛魔王大将军不能容忍失败。”

    暗影里，黄太乙摸着下巴，默默地看着一场闹剧，四个人进入下水道之后，他眨眨眼自言自语道：“下面漆黑一片，有点乱好呢？还是更乱才好？”

    看向局长，密探总头子什么也没说，甚至都没有看向井盖那边。

    计划已定，虽有干扰，但方向未变，继续执行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