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胖孙子，来得真及时，慢点，别把楼梯踩塌了，祖母等你。”老妇人得手得手之后，心情很好，笑着说道。

    视线里大胖脸含笑的嘴角微微抽搐，咚咚咚，他没有听话地放慢脚步，保持速度，冲了过来。

    绳子缠绕手腕，短剑被缴获，胖子将他推到墙角醒来时躺着的地方，一切回到原点。

    “你的父亲死了，”武空冷冷的看着胖吸血鬼，“让我猜猜看，外出狩猎，遇上白手套，大战一场，深受重伤，逃回家中。”

    胖子意外的看了一眼武空，到现在为止这个家伙全对，仿佛亲眼目睹。

    “然后，莫名其妙就死了，然后，祖母的实力大增，你知道，吸血鬼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你知道，一个实力增长，需要另一个……”

    “住嘴！”祖孙二人一起怒吼道。

    “堵上他的嘴。”老的命令。

    胖孙子开始左右转悠寻找抹布之类的东西，“我说对了，哈哈哈，你知道，你全知道，我说……”

    嘶，老妇人直接撕掉衣服一角，破布朝武空嘴上塞，话语被打断了。

    他侧倒，蠕动躲避，但破布捂在嘴上，血腥味入口，来自女吸血鬼的味道，淡淡的咸。

    “衣服，胖孙子，你得有多蠢，真是，越胖越蠢，越蠢越胖。”

    絮絮叨叨中，背被脚踩住，手指伸出利爪，尖端刺进头顶，“别动！”老吸血鬼道，“乖，不动就少吃苦头。”

    她弯下腰来，武空看着破布堵上来。

    噗——

    利刃进入皮肉的声音，背上有液体洒落，踩在背上的脚和掐脑袋的尖爪都松了。

    “你……胖孙子……你……”

    脑袋一松，背一松，老妇人的身体倒地，跟武空脸对脸，她的胸口透出短剑的锐利尖端，血液流淌。

    “不许叫我胖孙子。”獠牙扎进老妇人的喉咙。

    武空滚到一边，靠着墙角，看着胖少年，手摸向剧烈挣扎时压在身下的匕首，那把女吸血鬼带下来，被刺穿脑壳，扎在老妇人腿上，又被拔出来扔在地上，扭曲变形的断把的匕首。

    慢慢地一丝一毫一分，到手了。

    慢慢地翻转，背朝外，刃向里，好的成功了。

    慢慢地摩擦，不要被看出胳膊移动，肩膀晃动和身体的摆动，慢慢来，缓缓的，一点一点，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来，不显露任何动作。

    “为……什……么……”喉咙被放血的老妇人断断续续，“你的父亲，不是……”

    最方便的还是背后。

    老头儿送给武空又被胖子缴获的短剑从背面透心而过。

    心碎了，不死族，也得死。

    老妇人想要解释什么，但是被愤怒的胖吸血鬼打断了。

    “不要提我的父母，把他们的源血还给我，我父亲的和我母亲的，都是我的。”胖子抬起头，恶狠狠地道，“还有，老不死的，不要整天跟蚊子一样在我耳边嗡嗡，说我胖，说我蠢，我胖吗，我蠢吗，我胖吗，我蠢吗……”

    他一连问了十几个“我胖吗，我蠢吗”看向武空，武空朝那个抓狂的神经病摇摇头。

    “你……不……胖……好……孩……子。”老妇人伸出手想摸摸胖子的脸，但被打开了。

    对于老妇人来说，只对孙子的讽刺只是日常随口说说而已，而胖子却慢慢的积累着心里的怨恨，活得日子有多久了，心中的积累便有多深，这一剑下去，终于做了个了结。

    “而且，我需要你们的源血，我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嗜血者了，我要成为杀戮者，我要源血，我要升境……四个人的统统要。”

    “你……竟……然……连……你……的……”

    短剑旋转，心被搅碎，老妇人的身躯猛地挺起如拱桥，拱桥急速落下，桥断了。

    短剑拔出，放在一边，胖子再度伏下身体。

    天天喊人胖子，真是不应该，那句“有的时候，生死就在一句话上，说错，你就死了”，居然说得出口，虽然这个少年真的……不瘦，小朱珠顺着趋势长下去，在这个年龄应该就是这副体型。

    哧溜哧溜的声音太瘆人，而且小胖子对他似乎没有恶意，武空不打算忍受下去，晃晃肩膀坐起来，试探着朝外磨。

    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没有注意到，短剑灰暗的刃，不起眼地又明亮一分，而老妇人的尸体则迅速干枯。

    胖子再次抬起头，眯起血色眼眸，“走，往哪里走？”獠牙的血在滴，“我的夜宵。”

    吸血鬼就是吸血鬼，还没开始害人，不代表不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