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这个家伙很机灵，先是在混战中开了门锁，这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两样，冲出屋子去，也逃不出层层设防的守护卫队的手掌心，但对他的影响很大，自己摆平这件事与导致守护卫队插手的结局完全不同。

    这已经够麻烦了，可是，他居然引出酒窖的火焰和滚烫的酒精气，火烧和烫伤是真的疼，一辈子都没那么疼过。

    把他逼下窗户，割裂窗帘时，酒窖居然爆炸了。

    跌落下去时，他在想，这也许是好事呢，吸光这个家伙的血，自愈身体之后，正好趁机逃离关押他们一家子几十年的牢笼。

    但是，为什么他能做坐起来，而且……一点没受伤。

    事情又一次脱离了掌控。

    “为什么？”吸血鬼在发抖，因为疼痛，因为恐惧，因为他正在靠近死亡。

    武空懒得回答。

    剑还在，真方便，“好了，就到这里吧。”拨开吸血鬼的手，“让我帮你。”一剑下去，正中心脏，血滋一脸。

    吐人家一脸，被报复回来了。

    拔剑，吸血鬼，双手抓住剑锋，不肯松开。

    “为什么？”嘴角溢出黑血，有些吐字不清。

    武空试图转动剑身，绞碎他的心脏，但吸血鬼的力气大，命悬一线更是拼了老命，死死的握住不放。

    转不动只能抽了，武空强行上提，传来利刃与指骨摩擦的声音，剑尖离开胸口又回插进去。

    两剑，三剑，四剑……十五六七八剑，短剑不断地做活塞运动。

    吸血鬼的手松开，死透了。

    但是，他血肉干枯，只剩下一堆骨架。

    武空有点想不明白，那么一个大块头死后怎么只有这么一丁点。

    而短剑似乎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至少颜色变亮了，大概是铁锈被敲掉或者光线的原因，渐渐有了刃如秋霜的样子。

    他看了一眼干枯的尸体没有搞明白，吸血鬼死后都会干枯如皮包骨头的骷髅，还是吸血鬼家的剑也吸血。

    回头又觉得世界有些不真实，五只吸血鬼，都死了，一个人杀了五个吸血鬼。

    五个家伙中，貌似老妇人的实力最强，骨头能别断匕首，而且当着他的面吸血，完全不在乎，也是一种自信的体现，而自信往往来自与实力，但背后一剑了结了她，这是武空的运气。

    女吸血鬼和老头死于偷袭，算计好，一击致命，实力未知。

    但两个小崽子打得他满地打滚，如果公平较量一下，完全压他一头，一个被火烧死了，另一个被摔的不成人形，他落井下石，占了便宜。

    一个人杀了五个吸血鬼，侥幸、偶然，计算、离间、厮杀，满身满脸都是血，恍如一场噩梦。

    一个人杀了五个吸血鬼，看着摩天大楼的灯光，从五十层楼坠落下来，逃出魔窟，还好好的活着，真是人间奇迹。

    一个人杀了五个吸血鬼，这可是大功业，想明白这回事，他忽然意气风发起来，抹一把脸，甩一甩短剑上的血渍，脚踢吸血鬼咒骂道：“狗娘养的不死族，终于死光了，老子逃出来了，哈哈哈……”

    然后，听到响声，才意识到背后有人，猛然收声，转身，握紧剑。

    宽阔的广场，摩天大楼密集的灯光射出窗户，头顶的激烈火光人们暂时还未发觉，如水的月光下，喷泉边沿站着一个人。

    胖，长发，是位胖小姐。

    忽闪忽闪的灯光，武空看到了那个人，身体微蹲，手笼嘴边，仰起头，气沉丹田，喊道：

    “杀……人……啦……”

    夜色已深，大嗓门，音波瞬间将柔和的喷泉音乐撕开，声音直入云霄，半做城市的人都可以早起了。

    枪管上的战术手电同时点亮，二十几道光柱齐刷刷地照射过来，中间还有几道探照灯的强光。

    警察或者白手套的效率真高，喊声刚起便做出反应，跟预料到武空将要出现这里，专门打埋伏一样。

    “不要开枪，我投降。”武空高举起手和短剑，腿颤抖手颤抖声音也颤抖，但态度诚恳而真诚。

    枪手们没有理会，瞬间一起开火，二十多条火舌一起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