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逐 流(1/2)
作者:楚南一客
    第三十章逐流

    文若岚和姜子牧同学的时候,看到姜子牧是一表人才,文质彬彬,举止文雅,还有点儿呆气,其实正是这股呆气,才觉得姜子牧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所以,文若岚并不是看一个普通人的眼光和身世来看待姜子牧的出身。

    对于姜子牧和文若岚来说,姜子牧喜欢文若岚,这句话很正确。读大学抑或是才参加工作的那头两年里,任何人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可以这样说。姜子牧听着这样的话也是从来都不生气的,反倒是高兴开心。

    很多次,在大学毕业分开以后,甚至是姜子牧在老家的时候。文若岚经常会产生去找姜子牧的冲动,最终还是按捺不住了。这是她的性格,她不服输的。她从小的家庭氛围和父母亲的言传身教,她是明白了一个简单的到了:凡事不能后退。她是见惯了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游戏规则,只是还在很小的时候,没有去思考为什么大鱼要吃小鱼,小鱼又要去吃虾米?为什么虾米要被小鱼吃,小鱼要被大鱼吃。虽然读高中的时候,生物老师说这是一种食物链现象。但是,文若岚是不那么认为的,她觉得这不是简单的一种食物链现象,纯粹就是一种社会的适应性行为,一种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生命规则。

    记得在大学的时候,文若岚是经常来开导姜子牧。她说,当自己是一只虾米,是一条小鱼的时候,本来几乎已经是命中注定是一种死亡了的,但是,也要找准机会和时机来对抗大鱼和小鱼,而转身逃命,或许大鱼就看不到小鱼了,小鱼就看不到虾米了,小鱼和虾米或许就不会牺牲不会死亡,就会取得成功取得胜利。这虽然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但是我们在无法改变现状的情况下,选择另一种对待世界的方式,做一条不大鱼更凶猛的小鱼。那么,在你的人生中,也许会成为一个赢家。

    在文若岚这样地绕来绕去的时候,姜子牧很多的时候是坐着或者站在文若岚身边闭目养神了。

    姜子牧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当初公务员没考上,也是被一些比较疏远的乡邻们谈笑了一阵子的。特别是文若岚当时还是姜子牧的女朋友,又考上了团市委的副书记。那时候的姜子牧和姜子牧的父母的脸面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的。

    姜子牧知道那次公务员考试的结果后,那天晚上姜子牧没有回家,是等到第二天傍晚时分才从市里走回家的,那时候已经是漆黑的夜晚。他再一次懂得了“近乡情更怯,不敢问行人”的道理。姜子牧也是连续半个月没有出门的,一直都在家里闭关,手机也关了,任何人都不见。父母亲也没有问姜子牧为什么夜不归宿,只是轻轻地问了一句:“子牧,你回来了。”因为父母亲猜测到了的,估计子牧的公务员考试是黄了的。

    那时的姜子牧不敢看父母亲的眼睛,但是他还是知道,父母亲的声音依然是充满了慈祥和关切,一如读小学、初中、高中乃至大学回家的时候唤他吃饭的声音,喊他做事的声音。

    姜子牧知道父母亲不会骂他,父母亲从来没有骂过他。但是,这个时候,他特别希望被父母亲骂一次,甚至打他一顿的。姜子牧有一种负疚感甚至是一种负罪感的,特别是在父亲的注视下,他几乎无地自容,只想夺门而去。可是,他又是不可能的,他看到了父母亲那无助的眼神,他看到了弟弟和妹妹那期盼着的眼神,他甚至领会到了那些暗中哂笑的眼神。那几天,姜子牧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看书,不写诗,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在审视着自己的灵魂。

    家和外面的世界还是完全不同的,更何况对于读了书的姜子牧来说,心态的调整也并不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和过程。他看到了自己是整个家庭的希望和改变整个家庭命脉的起点,伤口也就很自然地让它主动地愈合了。也只有在到了家里,看到父母亲和弟弟妹妹们的时候,他才知道,什么才是自己要得到的,才会有信心,才能让自己振作起来,才知道自己的努力的方向和前进的动力。

    姜子牧现在倒是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一个好端端的春节,因为文若岚的不期而至,竟然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若岚来做什么呢?”躺在病床上的父亲知道后,悄声问着。

    “她还有脸来见你啊,她找你,到底是要做什么呢?”母亲倒是会看到只有姜子牧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气势汹汹地追问着。好像文若岚来见姜子牧,是会把姜子牧吃了的。

    “我也不知道她是来做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来做什么啊。”无论是对病榻上的父亲,还是面对气势汹汹的母亲,姜子牧都是这样小心地回答着。

    事实上,那天文若岚确实没有对姜子牧说什么。如果硬是要说是说了什么的话,那就是文若岚问起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姜子牧的手机就响了几声。其他姜子牧倒是真的记不起文若岚和自己说了什么。

    “你要好好地过你的日子,到处去考什么公务员,又没见你考个什么名堂出来。做老师难道不好吗?”母亲总是数落着回家的姜子牧。“还想着去做什么和尚,这一辈子怕是不行了的,还要有老婆孩子,你简直是书看多了,变蠢了的”。只要姜子牧偶尔的回家,做母亲的就会强烈地抨击着姜子牧。

    姜子牧也是懒得去和母亲争辩的。以后不再去考什么公务员了,在姜子牧的心里,倒是真的这么去想,现在考公务员也是越来越难考。姜子牧心里也是明镜似的,也怪自己眼高手低,非得考什么省府和中央机关的公务员,还说什么市县级的公务员是不肖去考。姜子牧是年年考年年考不上,害得那做表舅的心里都生出了怨气来。还有就是做什么和尚的问题。姜子牧也是懒得去和母亲解释,记得有一次,母亲看到姜子牧在家中看《文殊菩萨传》这样的书,做母亲的心里是大吃一惊,赶忙去把在县里做了官的堂弟请到了自己家中,也就是姜子牧喊表舅的,幸而表舅倒也是读了书的人,也没有立马指责姜子牧,只是问他在看什么书,当姜子牧说真的是在看明一居士的《读佛即是拜佛—六祖慧能传》这类书时,做表舅的也是大吃一惊,只是也没有立即发怒了,而是听了姜子牧的一大番解释后,才明白过来,便忙着和这位老表姐做着解释。说子牧不是去做和尚,而是想去做什么居士,和尚和居士还是不同的。那时母亲和父亲在家里听着自家表弟的解释,虽然也是没有听出什么名堂来的,但看到表舅说子牧没什么事,方才放下心来了,最后还是那个没有读什么书的父亲说了一句大白话,说和尚是不能结婚的,而居士是可以结婚,做母亲的才多少能接受一点。

    姜子牧接到文若岚打来电话的时候,正在看着《读佛即是拜佛—真实的唐僧》。他完全不相信那电话是文若岚打来的,也完全不相信那是文若岚的声音。“你还好吗?”还是那样的话,声音倒是柔柔的,姜子牧听上去犹如佛祖的声音在耳际缭绕,可是,很快就让自己平息下来,在心里说着:荒唐荒唐,不可说不可说。便也说着:我很好。生怕文若岚还要多问似的,又说,我现在上课,备课,改课,很充实的,也没有其他什么念头。

    “真的吗?”文若岚在电话里笑着说:“恐怕没有吧。还写诗吗?”

    “早就没有写诗了的,我的日子真的过得很安逸。”姜子牧忙着为自己解释着。

    “那很好的,什么时候带我去拜见表舅啊。可以吗?”文若岚要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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