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运气不错，暂时还没得老年痴呆。”

    屈东旭绷紧身子，面上虽然露出了后悔的神色，嘴子却仍旧贱得很——大概嘴贱已经成了他的本能。

    “你没发现问题还情有可原，我身上常年固化着十六个警戒法术，没道理漏过这么显眼的异常……除非浓雾能遮蔽我们的感知。”

    “别瞧不起人啊老太婆。”屈东旭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我们这群玩超能力的全是五十年前出现的新品种，单论感知可不比你们耍魔法的差多少。这雾绝不仅仅只是屏蔽感知那么简单，它必然拥有‘干扰正常思考’的特性。”

    塞西莉亚叹了口气，抬头看向莫歌，脸上盈着满满的苦涩：“Mr.Mo，‘亘古诅咒’的难缠程度超乎想象，恐怕……我们能帮上忙的地方，不多。”

    她理都没理毒舌小子。

    “别这么说，你们在我眼里都是大佬。”莫歌深吸口气，强压着心中的不安，故作冷静地提议道，“在这儿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咱们回车上去，看看能不能原路返回。”

    “如果能的话，就先回学校找大佬，等做好万全之备再来处理‘亘古诅咒’。”塞西莉亚立刻接道。

    “在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在一头雾水的时候，战略转移才是最优解。”

    “对对对，当年我在敦刻尔克就这么做的……”

    面对越聊越投机的师生二人，屈东旭只给了一字评价。

    “怂。”

    “看来你是有什么高见喽？”塞西莉亚挑了挑眉毛，微笑之下潜藏着恼羞成怒和成吨的不安，“说出来听听？”

    “……我觉得战略转移就挺好的，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小犬娘左看看右看看，默默地从怀里掏出虾条，小声嘀咕道：“明明一点危险都没有，为啥全都炸毛了呢……人类真奇怪汪。”

    正当莫歌几人转身要逃……战略转移的时候，沉默良久的班长同学突然惊叫一声。她嘴巴大大地张着，眼睛瞪得溜圆，十分生动形象地表达了什么叫“一脸懵逼”。

    “各位，现在可能不是撤退的好时机。”她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在微微发抖，“我刚才听你们提起通灵者，于是就张开灵视看了看……”

    她抱着肩膀，身子瑟缩成了一团，满脸恐惧地蹲在地上。

    “开始都很正常，周围什么都没有。可就在你们说要离开的时候，所有浓雾就全都发生了变化。它，它们变成了……”

    “别说！”塞西莉亚猛地厉喝一声，抬手就捂住了班长的嘴，急促地说道，“你知道‘观察者效应’吧？在这‘亘古诅咒’弄出来的雾中，我们都是‘瞎子’，只有身为通灵者的你才是它的‘观察者’……可我们不是‘聋子’！一旦你说出口，我们就知晓了观察结果，幻境将立刻坍缩向你观察到的‘现实’！”

    苏弈秋慌里慌张地点着头，连眼睛都紧紧地闭上了。

    然而还没等其他人松口气，浓雾便产生了令人恐惧的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