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恼羞成怒 做个了断(2/2)
作者:白马银刀
    “王动,这么多同门看着呢,你莫要被这厮坏了名声。”夏君临提醒了一句,意思是说你该分辩时可千万别当哑巴,沉默有时未必是金。

    王动又岂能吃这哑巴亏,点了点头冷笑道:“何威,你为什么只说半截话?为什么不敢把你我的仇恨,统统现于人前?”

    “我有什么不敢?”

    何威翻身跳下灵鹿,遥遥指着王动怒道:“你拜入师门之前,手持长刀闯入我何家,暴打你亲舅舅,一刀斩断你二表哥何勇的手筋,你敢说没有此事?”

    何威的话音方落,远处越来越多的围观男弟子便是一片哗然。

    “什么?暴打他亲舅舅?斩断他二表哥的手筋?我没有听错吧?”

    “嘿,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王动这家伙长得人模狗样,暗地里却是这么个不顾亲情的玩意。”

    “就是,亏得总执事对他另眼相看,亏得西新谷的韩若雪对他一往情深,这家伙简直人面兽心啊。”

    “你们先别咋呼,岂能轻信何威的一面之词。”

    “……”

    “亲舅舅?二表哥?我与你何家父子,早已名断情绝!”

    王动冷笑道:“狗杂碎,我本不欲多言,奈何你避实就虚,颠倒黑白,我若不让众人知道知道,你何家父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岂不被你污了名声?”

    咦?还有内幕啊,这可得听仔细了,围观弟子们顿时屏气凝神,修炼时都没有这么用心。

    王动恨道:“我父王远山入赘何家,与我母亲恩爱有加,奈何生我之时,母亲难产离世。”

    “就是何威他爹何仁义,我那个所谓的亲舅舅,我母亲的亲大哥,他人如其名,真的好仁义。”

    何威面色骤变,不好,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指着王动喝道:“你闭嘴!休得胡言乱语。”

    “怎么?敢做?不敢让人说?”王动一阵冷笑。

    围观弟子兴致大起,七嘴八舌叫道:“说出来,怕他作甚?”

    “就是,他何家如果真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唾沫星子淹死他。”

    “不错,王动你说,你若有理,我们便支持你。”

    “对对对……”

    刘月连胜几人一阵无语,还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王动咬着牙缓缓点头,十几年积攒在心里的恨意狂泻而出。

    “十五年前那个滴水成冰的寒冬,何威他爹强占了我母亲留下的遗产,将父亲和年仅三岁的我赶出了何家大门。”

    “若是没有爷爷留下的破落老宅,我和父亲几无容身之地,非得活活冻死不可。”

    “那一年我虽年仅三岁,但何仁义指使家丁,将抱着我的父亲架出院门,摔在雪地里的凄惨场面,我至死也不会忘记。”

    听到这里,包括王动身旁的连胜几人在内,所有在场的外门弟子一个个面色讶然,看怪物似的盯着面色涨红好比猪肝的何威,纷纷震惊于世间居然有如此不念亲情的歹毒之人。

    事到如今何威再想阻止王动已经来不及了,他低着头眼珠子一阵乱转。

    就在这时,王动满脸自豪放声道:“可那又怎样?我爹和我说,动儿,你母亲已经不在了,不必再眷恋何家。”

    “从今往后,咱们父子二人相依为命,他何家锦衣玉食是他何家的事,咱们哪怕是吃糠咽菜自己挺着。”

    “爹的这些话,我从没有忘记,尽管我恨不得他何家断子绝孙,可我爹说的对,你好算你的,我苦我挺着,我王动不是不恨,而是不想再与他何家有半点瓜葛!”

    围观弟子看着一身黑袍挺拔如松的王动,这一刻没有人心生厌恶,将心比心之下反而极为认同,不少人心生赞叹,王动有个顶天立地的好父亲啊,而王动本人也是好样的。

    就在这时,王动面色突然狰狞起来,瞪着何威咬牙切齿道:“可谁曾想树欲静风不止,他何家又何止欺人太甚?何勇那狗贼居然丧心病狂,险些将我爹活活打死!”

    何威一愣之后大怒:“你血口喷人!”

    不怪他如此,他爹何仁义与他兄弟何勇只说了王动上门闹事,双双很默契的避过了何勇曾经殴打王远山的事。

    “我血口喷人?”

    王动怒极反笑:“我被一奇人收徒带走之后,我爹误以为我要自寻短见连夜寻找,因为一点屁大的小事,何勇将我爹拳打脚踢在地,若不是我病好正巧返回,弥留之际的我爹,焉有命在?”

    “你说的这些都是假的,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何威凌乱大叫,王动说的有鼻子有眼,八成是真的,他彻底慌了。

    “假的?”

    王动怒道:“此事红枫城不少人都知道,更有石虎和他孀居多年的母亲亲身经历,险些杀父之仇,我岂能不报?若非我爹及时出现阻止,我又怎甘心只断何勇的一只爪子?”

    何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身前身后投向他的那些憎恶目光,就像一把把尖刀戳在了他身上,他方寸大乱转着圈的大叫:“你们别信他的,他是编造谎言恶意中伤我何家。”

    “住口!”

    王动怒指何威道:“编造谎言?恶意中伤?你何家如何对待我父子,整个红枫城除了瞎子聋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稍做打听便知我王动并无一字虚言。”

    何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众人毫不掩饰的咒骂议论声,让他又羞有愧又怒又恨,忽然恼羞成怒道:“旁的话不必再说,你我既然深仇难解,可敢与我单打独斗?”

    何威话音方落,围观弟子们便叫骂起来。

    “何威你好不要脸,炼气境四层单挑人家炼气境一层?”

    “不错,你他娘出息都活到了狗身上,来来来,我炼气境六层掂量掂量你。”

    “这个怂包,没了靠山,便只会欺负刚入外门的新人。”

    “你才知道啊,这东西原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鸟人。”

    “说得好,你们瞅瞅,被我等这般羞臊,这厮居然也不敢放一个屁。”

    “他敢放一个屁吗?没了靠山的他,难道敢单挑我们一群?”

    听着围观男弟子们赤裸裸的哄堂嘲笑,刘月倒还好些,毕竟升入外门的时间不短,知道何威的名声已然臭到家了。

    可连胜三人新晋外门不久,还是头一次见到居然有人能不被待见到了如此地步,简直是老鼠过街臭虫问世,人人喊打啊,这个何威得多么遭人恨?

    然而对于何威来说,事到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死撑下去了,一边朝着王动走去,一边咬牙道:“谁负了谁何必再说,你我势同水火,今日便做个了断!”

    “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