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最后一场梦(1/1)
作者:咔哒咔哒
    “今年冬天来的好早,才农历十月就下雪了呢。”“真好呀,好几年都没有下过什么大雪了。”王青感慨道,突然王青猛地回过头来,眼睛瞪大,害的张然差点撞到鼻子,张然无奈地叹口气,“青姐,又怎么啦。”

    “小然”王青肃然,眼中宛若突然盛了一汪水,“马上十一月了。”“没事,这么多年了,我不是好好的吗,别听那个老头子瞎说。”张然笑着说道,不仔细观察,便看不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悲哀。“走快点,一会儿上课迟到了。”

    张然出生在一个中医世家,但是她学的是新闻,只因她的梦,对于中医,她就只能偷偷的学,被叔叔发现后,说道,一个梦而已,不能就这样毁了一个好苗子,处处为自己提供便利,说起来也是小有所成,但是还是有遗憾的,不能听别人叫一声“张大夫”。

    每想起这个梦,张然深感无奈,从幼时玩火被烫伤一次以后,每到农历十一月,她就不停的做一个梦,从幼时吓得哭的昏天暗地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梦中有一个小院落,古香古色,角落种着一棵三人合抱的梧桐树,枝繁叶茂,几乎遮盖了整个院落,但是梦中这个院子中房子却正在燃烧,房子已经烧了一半,有个小女孩儿却在房顶,看着马上就要着到自己身上的火,女孩儿惊恐的大叫望着那个男孩,男孩就淡淡的看着她,难道这火是他放的。

    尽管那个男孩儿很淡漠,但是张然有种感觉,他不是坏人,但是他为什么这么的看着那个女孩呢,女孩儿好像在大声的说什么,但是二十年来,她到底也没弄清楚说了什么。

    为了这个梦,爸妈带自己看过无数次医生,心理医生说,因为被烫伤留下了阴影,所以会梦到大火,而恰巧张然家也有一棵梧桐树,不过没那么粗,是张然爸妈结婚时栽上的,当初生了张然还笑说说凤栖梧桐,张家世世代代都没出生过女孩儿,是这棵梧桐树给张家引来了她。种种巧合加在一起产生了这个梦,慢慢调节就好了。

    但是张然奶奶不相信,都说医生是和阎王爷抢人,后代命会不好。家里好不容易生下一个千金,跟宝贝疙瘩一样疼,非要带张然去算命,据那个算命的说,像她这种出生在十一月子时的女孩儿阴气太重,而且生命线短,不是长寿之命,但若有奇遇或可化解。

    尽管张然不信,可家里还是不让她学医了,那个梦也从最开始天天做到后来只有十一月做了,这么多年下来,张然已经习惯了,就是一个梦而已。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最近越来越冷了,难道全球变暖是瞎扯的吗”王青愤愤道,转而又流露出浓浓的担忧“小然,明天你生日。”“没事,你别担心,这个月都没梦见几回,或许我快好了呢。”张然低声道,但是眼神却闪烁了一下,不过粗心的王青并未发现。

    只有张然自己知道那个梦并没有变好,反而最近越来越清晰,她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个女孩儿,甚至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烈火,而且她总觉得自己马上就能看到那个男孩儿的样子了。

    大雪又纷纷洒洒下了一天一夜,“冷死了,小然,我们去吃火锅吧,这种天气就应该吃火锅,喝白酒,对吧”王青笑嘻嘻的说道“青姐,你确定你要和我喝,我可不想背你回来,今天可是我生日。”

    “没关系,舍命陪君子,你喝一杯,我喝半杯。”张然也不知道自己酒量有多少,反正和朋友喝,都是大家都醉了,自己还好好地。“好呀,我们不醉不归。”

    看着靠着自己傻笑的王青,张然深深觉得,酒量好并不是什么好事。安顿好王青,自己躺倒床上,却陷入了深深的忧虑,已经十点多了,离自己生日只差一个小时,不过转而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过了一会儿感觉头有点晕,好似酒劲上来了,张然笑笑,心想,今天果然没少喝,昏昏沉沉中睡了过去。

    “哥哥,救我,救我,阿婉怕,哥哥”惊恐的叫声,我能听到梦中女孩儿说什么了,那个男孩儿,是他哥哥呀,可是为什么不救她呢,不对,叫声是自己身体里发出来的,什么情况,喝醉一次,连带着梦境都改变了吗,张然苦笑。身体感觉越来越热了,果然就不能喝太多,不过也不至于这么热吧,好烫,这是梦里,怎么会烫,好烫,好疼。

    “哥哥救我,阿婉好疼”这是怎么回事,张然觉得自己脑袋要炸了,那个男孩儿淡淡看着自己,说道“阿婉,我不是你哥哥,你好自为之。”

    说罢便转身离去,但是张然分明看到那个男孩儿的悲伤,却也看出了他的决绝,不过十岁左右,却看不出一点孩子的样子。

    呆呆的看着那个男孩儿远去的身影,张然觉得头疼欲裂,身上也愈加疼痛,心中想,为什么不跳下去呢,这个纠缠了张然二十年的疑问,跳吧,从房顶跳而已,不会摔坏的,跳吧,终于跳了。

    “三小姐三小姐”梦结束前,张然看到一个三十岁样子的妇人冲阿婉喊,应该是阿婉的下人吧,张然想,今天的梦真长,甚至有一种开心的感觉。阿婉获救了,不是吗。真好,二十年来,终于有个了结了,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了。

    张然迷迷糊糊醒来,眼睛还未睁开,就觉得浑身都疼,头疼,身子疼,甚至骨头都是疼的,莫不是自己醉的比较晚,又发了会儿酒疯,撞着摔着了,张然动了动胳膊,真疼呀。

    正在胡思乱想着的张然,突然听到耳边一声尖叫,张然正准备无奈的睁开眼睛,再求饶似得叫一声青姐,让王青放过好不容易喝醉一次的自己,却被下一句惊着了,“三小姐,三小姐动了,郭大夫,你快来看。”

    怎么会这样,难道自己还在梦中,不可能,这么明显的痛感,不可能在做梦,张然恍然间出了一身冷汗,却又突然安定下来,自己经常做梦的时候知道自己在做梦,说不定,疼是真疼,梦也是真的,既然这样,就再睡一会儿吧

    可是下个瞬间,张然惊着了,有只手触上了自己的手腕,出生在中医世家的张然立刻意识到有人在给自己把脉,自己怎么了,快点醒过来呀,可是努力却睁不开眼睛,身边是谁给自己把脉,是爸爸吗

    “郭大夫,小姐还好吗”又是那个声音,,是阿婉跳下去时冲进院子的那个妇人,接着听到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三小姐受大火惊吓,且着火时肺部吸入太多烟尘,心肺皆有损伤,至于胳膊,断骨并不严重,我已帮三小姐固定好了,修养两三个月即好,至于三小姐为何还没醒来,老夫也颇为奇怪,不过药既然灌得下去,就先喝着药,注意在旁边看着,不要压着那条断骨的胳膊就好。”

    断骨,自己骨折了吗,不对,跳下去的是阿婉,应该是阿婉骨折了,不过还好,没有被烧死,听大夫的形容,体表应该也没多少烧伤,这就好,阿婉那么漂亮的女孩子,烧伤得多伤心,昏昏沉沉中,张然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