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解决温饱与见鬼(1/1)
作者:纳兰三变
    到得镇里,四人先去菜市转了一圈,见无人识得豆芽菜,方转转悠悠赶了牛车,停在一处看似最大的名为“无味楼“的酒肆前,苏玠、苏玉进得堂前,见楼下大堂约二、三十付座处。因此时天刚大亮,仅有一个小二边打着呵欠,边抹桌擦凳;而一中年锦衣高冠男子手捧一卷竹简,正从后堂而来。

    小二见了苏玠两个,粗衣布巾,不耐道:“兀那小儿,要玩耍去别处“话末说完,对了苏玉冷冷斜睨的眼神,竟觉刹那间如冰刀袭面,一时张口结舌,愣怔当场。苏玠上前对已走到近前之锦锈袍服男子揖了一礼,从容道:“我有一菜“黄金钩“要请掌柜品鉴“那中年人愣得一愣,上下打量苏氏兄妹一遍,遂大刺刺捡了付座头坐下,漫不经心的摆手令二人将“黄金钩“呈上。苏玉将拎着的竹篮放于桌上,掀开盖巾,鲜嫩嫩、水灵灵、金灿灿的豆芽便露了出来,在这早已不见蔬菜果品的时节,那是分外的诱人,男子眼光大亮,苏玉道:“此菜为大豆所发、味道鲜美、吃法繁多,且一年四季均可生长“男子先听其名、又观其形,及至听苏玉说不受四季影响,则俞加迫不及待要品尝一番。苏玉去了苞厨捡几样肉丝、肉片之类炒了几盘呈上时人饭食,平民庶人均是将粟、菜之类一堆放在一起煮食;而富人、贵人或饭铺酒肆对食材的处理方法虽已有煎、炒、烹、炸、煮、烧、炙等,但架不住将冬之季,除了偶尔一筐塞牙的老野菜,再换样做,做的还是肉食。与是锦衣男子与苏玉开始一番讨价还价,二人叮叮珰、你来

    我往,直将苏玠看的是目瞪口呆、掌柜的侃的是几乎汗流浃背。

    二人将豆芽、肥鸭一堆儿卖与“无味楼“收好银钱,又去采购些日常所需,四人便转回家中。此后,苏玉又试发了几种豆类,找了木匠张伏造了辆拉车。又对村民怕冬曰庄稼会冻死而将地荒下的行为深感无语,此时,铁农具已普遍使用,苏玉便在犁上改制了一漏斗形木盒,雇了村中老实的李虎丘一家,选了耐寒的小麦与油菜,将坡下原开的几亩地除草施肥、深耕深种村民均哧笑不己,唯有族老在刚种了麦子的田里转了一圈,一言末发。

    苏氏兄妹四人卖菜、捉鸭曰日忙的昏天暗地。如此,时光匆匆。

    下第一场雪时,苏家已悄然拉了高高的石墙,院中亦是用石木盖了两层小楼。建房工匠亦按苏玉所授,卧房盘了火炕、整楼筑了火墙,院中一溜青石铺的平平整整。

    待得房屋落成,兄妹四人请了族老及村中诸人前来暖房。茶饭己毕,苏玉提议将村中闲置劳力组合一起,献出火墙、盘炕之法,教授众人学得此技。由此,在这深冬严寒之际,整个浮地乃至霍县等均刮起了火墙、盘炕之风,令得苏氏所居的小李庄村民家家赚了个盆满钵溢。族老及村民感念苏玉恩德,将李大一家逐出村落,归还了苏氏田产,这是后话。

    冬日漫漫,苏玉闲来无事,先是每日缠着苏玠、苏永打探这个时空的大事小事;什么朝代啦,皇帝是谁啦,兄弟几个儿子几个啦,老婆多少啦,国号什么啦,几个城几个郡几个镇啦,其他国家又叫什么啦,皇孑几个啦,都爱干什么啦,又有多少城池啦等等等等,直将苏氏兄弟缠的是头大如斗,苦不堪言。苏玠无法,只好涎着脸去族老家借了老大一牛车竹简,让苏玉自看,苏玉这才消停。

    谁知,不几曰,苏玉便将那一牛车竹简翻了一遍,苏玉心下感概:,一片竹条上也就十几个字,一卷竹简几斤重也就二、三百字,实在是不够看呀、不够看

    苏玉闲的要饶墙。

    忽一日,苏玉想起前世大学军训时学的二十几式小擒拿手,先是自已试着练习几天,尔后,便开始日日逼着苏家三兄弟来学,又绞尽脑汁拼拼凑凑自已半桶水的太极拳、太极剑;到了晚上,便买了笔墨教苏家三兄弟学字、算术苏氏兄弟鉴于苏玉是被天神照拂之人,几乎将苏玉当做半个神仙看待,因而对于苏玉的异常行为那是无条件地、通通地默许加支持

    冬日酷寒,然而苏家的小院,却一片温暖。

    大雪封路,众人整曰窝在家中。苏玉在屋中闷的又想饶墙,无奈苏氏三兄弟看的贼紧,苏玉只好曰日在小院中溜达溜达这一曰,苏玉拿了木板上的绘图,与苏玠、苏永云山雾罩讲解一番,终于可以踩着及膝的雪出门去找木匠张伏父子,一连折腾了几日,一行人才拿了滑雪板、拉了雪橇,找了一处小山丘。众人在经历了无数次状况之后;终于可以自由穿梭于山地之间苏玉请张伏父子多多做了,让村中青壮年都来学习此后,既便大雪封山,村中人照常出门,有外人探问,众人均咬口不提。

    这一日,苏玠苏永坐了雪橇去镇上送菜,苏玉则拘了苏澈在家中习字,族老领宗族几人带了米粮布帛来访。苏玉惊讶莫名,将一众人让入厅中,一东一西,踞坐于塌上。族老沉吟半晌方垦切道:“族中欲将宗室祭田划拔与你六百亩、令四时祭祀节礼比照宗族再厚两成“族老顿了顿,见苏玉面色淡然,睑目倾听自己话语,仿似听到几粒米、几颗豆一般,心下端端不安乃住口不言,苏玉抬眸四顾,浅笑道:“我兄妹居于此地,常得宗族照拂,但有所命、不敢辞耳:“几人面红耳赤,族老干咳一声,才道:“我等相请侄女儿教授几家嫡子识字及术算之法,可充否“

    这个不在历史长卷中存留丝毫痕迹的朝代,苏玉已适应了好久,她隐隐知晓:只有王室贵族才有识字之权,而算术则更是某些家族为传承或继承人才可习得的密术。此时虽然奴隶制早已费除,封建制度才刚刚荫芽;但民众尊崇贵族、士人,敬畏鬼神的思想仍是根课蒂固。在宗族众人眼中,此时的苏玉不但是死而复生为鬼神所庇佑;更是天神所降的贵人苏玉若有所思,点头道:“玉愧受了然自天子以至于庶人,皆是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一村、一族亦是如此,不若设立族学,分科而教之“苏玉高中时本就学的文科,此时信手拈来,将宗族几老说的是低首沉思的有之、连连点头者有之。

    宗族众人自去安排不提。

    过得十几曰,族中设立族学,并允村人亦可学字及术算之法,村人感激涕零。苏玉则又挑出青壮者、心细手巧者分授以武技、改制农器、芽菜等技,并定下规制,统一售往镇、县、郡等地。苏玉深知,仅依靠苏氏兄弟,既便自己能在这苍茫乱世积累财富,若无自保之力,自己所做所为一旦外泄,仍会是朝不保夕

    如此,冬去春来。

    苏玉将自己搜集的种田之法记于竹简,让苏玠苏永自去寻族老,自已则躺在塌上歇息。

    自去年秋季在凹地里醒来,到此时,

    苏玉虽吃的下饭、睡的着觉,看似与常人无异;然而只有苏玉自已知道,这具身体仍是常常四肢冰冷僵硬,偶尔伸臂抬腿亦是疼痛万分

    这一日清晨,苏玠苏永去了田里,苏澈跑去找村中小儿比画武技。

    苏玉躺在房中,似醒非醒时,忽听远处闷闷雷声滚滚而来,忽尔毛骨悚然间,苏玉直觉塌前朦朦胧眬伏着一极薄、极虚渺的人形,那人形似痛似怒挣扎不已,更似是要竭力贴上苏玉的身体一般;屋顶上雷声阵阵、室内苏玉蜷在塌上惊骇的双目大睁,非但是全身僵硬,更是连一丝声儿也发不出那人形渐挣渐近,苏玉只觉心跳的就象要炸开一样“轰隆“一声,一道惊雷挟着闪电劈窗而下,苏玉似乎闻到不知何物烧焦的腥膻之气继尔,那人形渐小、渐消、直至渺无所踪

    一刹间,苏玉但觉身心舒泰,直想引吭高歌一番正自呆愣,忽听得苏玠苏永在风雨声中与村人道别,仿似正要归家,苏玉忙窜出屋去备衣备水,过了好一会,苏氏兄弟才湿嗒嗒的走进家门。苏玉若有所思,难道自己连六识也异于常人不成

    此后几曰,苏玉每每寻了空阔无人处,或飞纵、或演练武技果然

    随后二年,苏氏兄妹自是行商习武、种田习字,并广置田产家仆。而浮地的小李庄亦是田亩高产、户有余钱,渐渐成了远近闻名的福地。

    众大汉齐声应诺,立时有两人认蹬跨马,紧摄苏玉一行马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