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孕 事(1/1)
作者:纳兰三变
    第一百五十四章孕事

    脸颊上火烧火燎,陈盾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心里翻来复去想了又想,余下的话便咽了回去。

    其实刚刚除了西门,其它三个城门几乎在同一个时间,埋伏在城上的各府私兵都莫明其妙昏厥而倒,近万人呐没有人看见一刀一箭,而昏厥的人身上也没有丝毫伤痕。

    现在军中都传遍了,说勋王暗害战神,天神发怒,将动手之人的魂魄拘了,现在留口气儿,保不齐再有下次便直接要人性命。大王只喜听人夸他宽容仁德,这些事还是不说的好。若是说了,说不定自家祖宗的坟莹都给刨了。

    管别个人怎样说,还是自已的小命要紧。陈盾爬过去抱住勋王的脚踝,哀声道:“大王大王,我糊涂了才听这些妄言。奴这就去抓了这些造谣生事的人大王宽厚仁德,必会受天神庇佑"

    低头看看这人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哀哀扯着自家袍服不松手。勋王心里又是厌恶又是烦燥,只觉一股怒气无处可泄,狠狠踢了陈盾两脚,咬牙道:“滚将造谣的人都抓起来不都杀掉快去"

    “是是是大王,奴这就去这就去"陈盾连滚带爬的下了雀台。出了后宛,顺着宫墙一溜烟出了王宫这么多人杀的完么,还是敢紧收拾细软逃去他国罢。

    勋王准备将右卫将军乱箭射杀在城下,参与埋伏袭杀的兵甲皆受鬼神降罪的事情,一夜间传遍了王城。原来各有打算的权贵重臣纷纷派了人出去打探与天神庇佑的人作对不是寻死么这些私兵现在除了有口气儿喘着,都跟死人差不多。

    城内一时人心浮动。

    不管王城怎样,七十余里外的阳明山上,仍是一片静溢。

    明一领着朱医缓进了别宛大门,身后跟着两个窄袖青衫的仆持,一个扛着藤箱,一个拎了个硕大无比的包袱。到了前院正厅,明一指着两个仆持,吩咐檐下一个蓝衣女婢:“阿夏,这是朱大医的随侍,不是备妥了房舍么领他俩先去歇着"

    对明一和朱医缓屈了屈膝,阿夏起身看向两个脸上汗水隐隐的仆持:“听说大医喜欢僻静,奴便将房舍安排在西侧的小院内,两位请随我来"

    听说主母怕热,郎君就在山上建了这座别宛,阿夏引着两个仆持穿过长廊,别宛里仆妇,随护,连同自己十二个人都是明领队亲自挑出来的,明领队说主母是个清风明月般的人儿。

    阿夏想像不出来甚么样的人,能让明领队又是感叹又是崇敬的这般形容。她甚至觉得明领队提起主母,除了恭敬之外,竟好似隐隐有丝别样的倾幕在

    昨夜,郎君忽然带了主母来。何止是清风明月呐,懒懒的跟着郎君进了厅,那一刻烛光星光雪光,全都成了飘浮的尘土,这么美丽的不象世间的人难怪主子心心念念

    阿夏领了两个仆持出了外院大门。明一往朱医缓身前凑了凑,低声道:“今晨主母起身时晕了过去,幸亏郎君手快才没有摔在地上,还请朱大医好好诊诊"说了这句,想了想,又扯了扯朱医缓的袍袖“若有甚不妥别在主母面前说,离远些单独禀给郎君就算说给郎君,也要慢些嗯"

    正睡着觉,听见有人叫“大医",甫一睁眼黑咕隆咚的床前竟然站了个人,差点没有把人吓死。出诊就出诊罢,连衣袍用具都让收拾齐了,难不成家都不让回了。天不亮被人拎着跳城墙也就算了,这时候还磨啷。

    朱医缓暗暗翻了个白眼,做医缓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担心成这样的。接收了明一递来反正你懂的小眼神儿,抬手掖了掖衣襟:“知道知道,我知道怎么做时辰不早了,咱们先去看看罢"

    两人一路去了后面主院。

    仆妇闷声引了两人进了小厅,两个青衣女侍垂手站在寝屋外。左侧的女侍对朱医缓屈了屈膝,抬手掀起帐幔,低声道:“郎君吩咐,大医来了可直接进去郎君也在里面。

    看来等了好一会儿了,朱医缓回头看看明一,跟着青衣女侍进了内室。萧柯起身离了榻沿,沉声道:“我妇突然晕厥,劳烦大医看一看"说了这句,负手站在一侧,竟然是要亲眼看诊的架势。

    别说权贵大家,就是一般富户庶民,妇人诊病,男主人也是要避出去,萧世子当真是宠妇人宠的紧。心里想归想,朱医缓眉眼不动,躬身揖礼道:“不敢夫人身子康健,想来并无大碍其它,待诊了脉息再说"

    青衣女侍在榻旁置放了矮榻,朱医缓便坐了下来。帐幔外两人一对一答,苏玉自是听得清楚,当下伸出了右手,搭了右手腕诊过脉息,又诊了左手。闭目沉吟片刻,朱医缓才睁了眼道:“夫人无碍只是近些时日劳顿了些,需静养几日吃食上也需补着些"

    果然是这样,萧柯眉梢微微一挑,早就察觉这小东西精力好似有些不济,医缓这样说转眸瞟了眼床榻。等下再细问也好。

    自已向来是身体倍儿棒,连个受凉发热咳嗽都没有过,突然出现这种情况,别是暗地里着了谁的道儿被下了毒,还是问仔细的好。苏玉轻声道:“我要实话到底怎样"

    这种事用瞒么听了听身侧没有出声想了想,朱医缓低声问:“夫人上月天葵没有来罢"

    甚甚么别人半隐半露的话苏玉听不出味来,现在直言一问,顿时又有些发懵。朱医缓又道:“从脉息上看,夫人是有了身子只是时日有些短,待再过十日诊了脉息,便可确定"

    转折太快,刚还想是不是中了毒,这会儿竞然成了揣个包子苏玉倚在绒枕上,眼珠转了几圈,也没有缓过神儿来。帐幔内一时没了声息,萧柯干脆抬手一掀,不由眉心跳了跳这小东西眼珠定定的好象一付受了惊的模样。

    也罢,往这里想时自已也是既盼有子嗣,又想这小人儿年岁太小如今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帐幔掀开,朱医缓已站了起来,躬身揖礼道:“夫人近些时日没有歇息好,才会晕厥好好歇几日,再饮些汤药萧世子留步,我先出去煮药"

    关糸一大一小,药是不能经他人的手。眸光一闪,萧柯低声道“大医天不亮就来了此处,想来也是疲累,明一你随大医去"

    内室里说话声隐隐约约,明一贴着垂下的纱幔听了几句,哎唷额滴个阿母哎主母竞然怀了子息郎君好象对子嗣一事浑不在意,但是由主母诞下的大子郎君还是盼望的紧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