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二章相国(8)(2/2)
作者:乔俞萧
    国君看着张侍郎的表情,没有了继续逗弄的心思。

    “不想笑就别笑,难看死了。”

    张侍郎张了张嘴,又沉默下去。

    “孤何时说立谁为后了?做这副死样子给谁看?”

    叹息一声过后,国君越过桌子一把抱住张侍郎:“除了你,朕还能立谁?”

    孤初登皇位,风雨飘摇,若不是你一直毫无保留的支持朕,朕说不定就真的破罐子破摔,如了西太后的意了。

    最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如今形式一片大好,朕又如何会弃你而去。

    张侍郎觉得这不对,想再劝几句,可是那瞬间涌上来的狂喜却骗不了人。

    片刻后张侍郎回拥住国君,他骗得了天下人,却骗不了自己。

    罢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国君感受到张侍郎的回应,忍住狂喜,将人拥的更紧。

    你呀,可真是我的命啊!

    天下人怎么说都不重要,他要的只是怀里的这个人。

    皇嗣听起来无比重要,可是对于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又不是没有亲生孩子就活不下去了,皇亲国戚多如牛毛,难道还找不到一个优秀的宗室子?

    祁侍郎和宣仪县君不也没有孩子?

    五年不孕,天下谁不多一句嘴,可是人家小两口不也和和美美的?

    所以说啊,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相依相守,而不是靠后代维持。

    ……

    ……

    第二天上朝的大臣被这个消息炸的晕晕乎乎。

    “陛下……”太傅已经顾不得自己染了墨渍的奏折了,磕磕巴巴的喊了一句陛下就没有后文了。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啊!

    虽说平时陛下和张侍郎是有些亲密,可是他们也没有怀疑过两人有什么不同一般的关系啊!

    谁能想到……

    太傅忍不住看了眼老神在在的祁侍郎。

    难不成他早就知道,怎么没有什么反应。

    太傅回头看了眼纷纷不淡定的大臣们,摇摇头又眼巴巴的看着苏殷。

    苏殷被太傅盯的不自在,忍不住动了下身子。

    您老一直盯着我干啥,怪渗人的。

    虽然他知道国君和张相柳的关系,可是今天这一幕他是没想到的。

    他一直在盯着攻打青桑的事儿呢,没功夫管别人的感情生活。

    大臣们还处于陛下居然和张侍郎有一腿的震惊中,一群直男明显还没想明白。

    太傅觉得自己有点孤掌难鸣的意思,忍不住想要拉一个盟友,可是看来看去竟然只有一个南海郡王府的原徽是正常的。

    至于祁侍郎,他表示这个人太能坑人,他不敢随便拉他做盟友。

    他是想反对啊,这男男……不对啊!

    历代君王都没这么干的,他也抓瞎了。

    关键是陛下还说会从宗室里挑一个优秀的继承人来培养,宗室搞定了……甚至不少保皇党的大臣也搞定了。

    其他有分量的大臣没有要表态的意思,不大不小的官员没有反对的资格。

    看来看去,居然只有他自己在大惊小怪?

    这年头都这么包容了吗?

    太傅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跟不上年轻人的想法了。

    国君微笑道:“太傅想说什么?”

    太傅看了看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的原徽,上前一步道:“陛下……陛下英明。”

    “???”朝中大臣纷纷投以怪异的目光,太傅这是中邪了?

    这话怎么都不该太傅说啊!

    要是说是高全成那个马屁精说的,他们还能接受,可这话竟然出自太傅之口,不得不让人怀疑。

    太傅是不是被刺激的太狠了?

    提前被知会过的尚书令和丞相看着一脸大义凛然的太傅,觉得这个世界都不对了。

    国君也懵了,他完全没想到一向迂腐的太傅竟然能说出这句话。

    ……太傅莫不是中邪了?

    太傅心里发苦,没有盟友的滋味你们不懂。

    话都说出口了,总不能收回吧?

    所以他只能顺着说下去。

    “自古以来末代君王便是三宫六院,沉迷酒色之徒,陛下能冒天下之大不韪立男后,可见一心为国。有男后主持后宫教养子嗣,天下可安矣!陛下英明。”

    国君没想到读书人夸起人来能眼睛都不眨,看来往常不夸他都是因为他做的还不够好啊!

    当背景板的张侍郎终于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太傅。

    啧啧,还是小宇有先见之明。

    这个老太傅是他最担心的一个了,没想到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

    在脑子这一块儿,果然还是小宇比较出色。

    “咳!既然无人反对,那此事就这么定了。郭爱卿,明钦天监选好良辰吉日举行封后大典,礼部抓紧协助。”

    国君出声解决了朝堂里的诡异气氛和太傅的尴尬。

    礼部尚书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喏!”

    这件事这在一股诡异的氛围中落下了帷幕,太傅深觉自己晚节不保,又不能自打嘴巴,苦着脸出了宫。

    苏殷追上来,心情颇好的拱手道:“太傅留步。”

    “祁侍郎啊!何事?”太傅心里再多的想法,表面上还是滴水不漏,笑眯眯的看着苏殷。

    苏殷也不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笑着道:“听闻五日后太傅家的小孙子满月?”

    “是。”

    “恭喜了。”恭贺了一句,苏殷看了眼天色道:“五日后祁某要检阅大军,怕是不能赴宴,跟太傅说一声抱歉。”

    “不妨事不妨事。”太傅还是拎的清轻重缓急,忙道:“出征之事重要,祁侍郎且去忙,不过是个孩子的满月宴,算得什么。”

    就这事儿,他还以为祁侍郎要坑人了。

    经过几次交锋,他实在怕了祁砚祁东阳这张嘴。

    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活的说成死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人分辨不清。

    “如此,告辞。”

    苏殷没有多跟太傅说什么,转身就大踏步出了宫门。

    太傅走出宫门的瞬间突然想起来,祁侍郎成婚五年了都没有子嗣……

    说来也是个痴情种子,这般久都没有怪过宣仪县君。

    怪不得平日里宣仪伯对祁侍郎总是好的跟亲生儿子似的,原来还有这层意思在里面。

    太傅觉得自己窥到了真相,还好苏殷什么都不知道,不然要佩服太傅的脑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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