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微微亮，若离就已经起来梳妆打扮了，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认真地装扮自己了。有时候人们会觉得若离应该是个男孩子才对，小时候在一群男孩子中玩耍，长大了还是呆在男人中间。看着被太阳晒得略黑的皮肤，若离终于觉得自己要保护一下自己的皮肤了，拉开抽屉找出一两瓶像模像样的软膏在脸上涂抹起来。“哈哈哈哈，想不到我长成这样还能找到这么一个好男人。”若离忍不住笑出声来。

    吃过早饭后，若离骑着马离开了家，来到了嘉措家所在的山脚下。嘉措家的宅子占据了半个山头，人们觉得他家特别大，在若离看来也没什么。不一会儿就看见嘉措从山上跑了下来，接过若离手中的缰绳，马儿在嘉措的驾驭下开始在路上奔腾着。“能不能慢点？”身后的若离问道。“害怕你就说嘛，这样我就会慢点了。”嘉措不羁地笑着。“好吧，我很害怕，能不能请你慢一点。”“好勒。”两人在路上不时地打情骂俏，引来了不少路人的注意。只要看到嘉措不说话地把头转过来，若离就知道该干什么了，每次她都假装很不情愿地在他脸颊上吻一下，其实心里早就了开了花。

    他们到了临近的琴江城镇上，那里有着他们的母亲河。河边绿草如茵，杨柳依依。“跳下来。”嘉措张开了双手。“万一你接不住我怎么办？”这口是心非的女人，说着不敢跳却已经跳了下去。“啊，你太重了。”抱住若离后嘉措顺势倒了下去，躺在草地上。“你太坏了，若离企图起来，却被他抱得更紧。看着对方，他们都不好意思地笑着。闭上双眼，若离开始享受着深情的吻。若离时不时睁开眼偷看对方，她想知道他是不是也一直闭着眼。当若离再次偷偷地睁开眼时，发现嘉措也睁开了眼看着她。”欸，怎么可以偷看呢。”嘉措嘟着嘴嚷嚷着。“你自己都偷看。”

    若离再次想起来，却还是失败了。“这次不可以偷看哦。”若离可以感受到嘉措身上的炽热，贴得那么近，她甚至感觉的了嘉措身体微妙的变化，还有自己身体的变化。嘉措的手开始有些不听话地乱摸起来，此时已是若离躺在了下面。若离开始迷乱起来，胡乱地吻着嘉措。她找到了他的耳朵，她最喜欢的就是他的耳朵了，每次坐在他身后，她都会忍不住碰他的耳朵。完全沉醉在爱情中，若离吻着他的耳朵。就在她开始吻他耳朵那一瞬，嘉措突然开始大口喘着气。若离真的好喜欢他的耳朵。“很累吧，宝贝。”嘉措无力地躺在躺在草地上，看着缓缓地呼吸着的若离，脸上的绯红还没有消去。

    休息片刻后，他们总算从草地上起来了。嘉措弯下腰细细地为若离整理着衣裳，再次把若离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想和对方融为一体。“回去吧。”“嗯。”河风袭来，张开双臂，尽情地拥抱着自然。“嘉措，教我武功好不好？这样我就可以保护自己了。”“我可以保护你呀。”嘉措把手放到了若离头上，故意把她头发弄得一团糟。“欸，你干什么啊，我可是弄了一个早上的发型。”若离也把手放在嘉措头上想要弄乱嘉措的头发。“我帮你弄好就行了啊，傻瓜。”嘉措眼里满满的都是宠爱。

    河边人来人往，多半是出来散步的伴侣和成群结队的少女们。“啊，那不是第十二皇子吗？”一个少女尖叫着。那是县府的女儿，她的堂姐是一个皇帝曾宠幸一时的妃子。凭借着堂姐的身份，她参加过一次皇太后的诞辰庆典。“听说他平时都不出现在人们面前，今天竟然跟另一个女的出来散步。”那个少女惊讶地对同伴说。“好帅啊。”她们一个个犯着花痴。第十二皇子深居宫中的传闻被打破了。不少少女为了能一睹皇子的风华月貌特地来到琴江城镇游览。

    上次到嘉措家中做客时，嘉措的母亲向若离抱怨着儿子最近老是跑出去玩还很晚回家。虽然是用抱怨的语气，脸上却是大大的笑容。看得出来嘉措的母亲很喜欢若离。可是嘉措的父亲却对若离有点意见。21年多来，嘉措一直是一个在家呆着的好孩子，这些日子嘉措时不时地离家让他略为生气。嘉措也觉得自己疯了，在一个女孩子面前失去了自己原来的模样。

    一天傍晚，嘉措在巷子口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若离。莫名的不安驱使他到若离家里一问究竟，这是他第一次一个人去若离家找她。院子里挺着大肚子的应该就是若离的嫂嫂了，嫂嫂的肚子比正常情况下的要大，大抵是怀了双胞胎吧。嫂子已经有了两个女孩儿和一个一岁多的小男孩。两个女孩儿都很喜欢嘉措，因为嘉措有着一副让谁看了都喜欢的模样，而且每次嘉措和若离一起回来的时候都会给她们带好吃的。有时候是应季的水果，有时候是糖葫芦，如果他们去了城镇则会待会一些新鲜的零食给她们。

    “阿嫂，若离在家吗？”嘉措拘束地问着嫂子。“她不是去找你了吗？”嫂子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姑姑今天下午出去了，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样子。”目睹了若离的变脸，大女孩告诉加粗脱离心情不好出去了。”你们小两口是不是吵架了？”嫂子打趣着嘉措。“没有呢。”道谢之后，嘉措马上开始找若离。若离是走着离开家的，应该走得不远，但是嘉措还是没能找到若离。

    找着找着，竟回到了家中。吃过晚饭后，嘉措准备再出去找找。还没等嘉措踏出门，他父亲就皱褶眉头问他干什么去。“都那么晚了还去哪里？”“朋友喝醉了，我要去照顾他。”嘉措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他不敢说是若离，他怕会影响若离在他家的形象。“人家喝醉了关你什么事？”气氛开始紧张起来。”只要是我朋友就关我事，我走了。”这是这么大以来嘉措第一次顶撞他的父亲，从来他都是那么地乖巧。或许若离真的在酒馆喝酒吧，想到这里嘉措就头也不回地往镇上跑。

    来到一家他们常去的酒馆，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门口位置的若离。此时的她已经有点醉得不省人事了，却还是坚持着，没有倒下。坐在她对面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梧桐钱庄的庄主世钱。看嘉措来了，若离高兴地向世钱介绍她的爱人。“你喝不？”看世钱的样子就知道他也喝了不少酒了。强忍着生气，嘉措笑着跟他寒暄了一番，然后说要先送若离回家。离开酒馆，若离迷糊地说着：“世钱喝了那么多酒，他一个人骑马回去会很危险的，你先送他回去吧。”“他已经回去了，你没事喝那么多干什么？”嘉措生气地把若离抱上马后慢慢地开始往回家的路走。

    走了几百米，才发现若离真的喝了不少酒，她已经无法好好地坐在嘉措身后了，即使嘉措一只手抓着若离两只围绕在他腰间的手。好几次若离差点从马上直接摔下来。为了防止她摔伤，他之好在路边的一块田地旁停了下来，并把若离放在农人休息的长椅上。”哇”的一声，若离不停地呕着，胃里的食物都被吐了出了。嘉措的鞋子也被弄脏了。不知道吐了多少次，每吐完一次，嘉措就要帮她清理口腔中的脏东西。有那么一瞬间，嘉措就想这样把若离扔在这里，自己回家算了。“我要尿尿。”“去田里“嘉措扶着若离走到了田里。”不许偷看哦。”嘉措整个人都快虚脱了，没好气地说：”放心吧，我不偷看你。”一段时间过后，田里传来了一声叫喊，”啊，我掉下去了。”跑过去一看，之间若离躺在田里呻吟着。再次把若离扶到长椅上，嘉措把若离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很快若离就睡着了。虽然是盛夏，但深夜里还是有那么一丝凉意。”起来了，我们回去吧，这里太凉了。”迷糊中，若离还是应了嘉措一声，又睡了过去。

    无奈中，嘉措只好取下自己的腰带，缠在两个人的脖子上，这样就不会因为头太重掉下去而整个人摔下去了。左手紧紧地抓住若离的左右手，右手握着缰绳缓缓地向前走。到山脚下时，嘉措忍不住吸了口气，那山坡太陡了，感觉每往前走一步都是挑战。平时对嘉措毫无问题的路在此时成为了嘉措的绊脚石，一不小心两个人都会被绊倒。进了马厩之后，嘉措总算舒了一口气。解开绑着彼此的腰带，只听见砰的一声，若离摔倒了地上。“呜呜，我掉下来了，快把我捡起来。”若离不由分说地哭了起来。“嘘，他们都睡了。”嘉措一个公主抱，把若离抱进了他的房间。若离感觉头痛得快要爆炸了，抱着头喊着说疼，手脚也不听话地到处乱晃着。时不时撞到床栏，发出一两声的”啊”。还要服侍她上厕所，一个女孩子的什么节操都没有了。等若离再次睡去之后，嘉措去了另一个房间休息。

    他感到真的好累，折腾了一个晚上，还跟父亲吵架了。他到底怎么了，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的他从来不会在路边等一个等那么久，从来不会骑着马到处跑，也不会大半夜地跟别人爬山看星星，他更不会跟自己的父亲闹别扭。这个女孩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他的生活。

    想起昨晚的事，若离不停地道歉对嘉措说着谢谢和抱歉。“谢谢你昨晚照顾了我那么久，还有就是很抱歉给你带了那么多麻烦。”从酒中醒来过后，若离有种非嘉措不嫁的感觉，一个看到了她最丑、最狼狈的模样的男人。嘉措在若离心中的形象越来越高大，除却外表上的优势，嘉措还有很多男人所没有的内在，比如细心、体贴、温柔等等。若离愈发觉得嘉措对她来说就是一个稀世珍宝。

    嘉措还是一如既往地摸着若离的头，说：“没事，趁早送你回去吧。”在异性家里过夜被人看到指定会引起一番议论的。天未亮他们就开始往若离的家走。“我真的好累。我们三天两头就往外跑，还经常那么晚回家。昨晚我跟我父亲吵架了，那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感觉这一切都是若离造成大的，她才刚刚认定这个男人说累了。“嗯，很对不起。”若离突然好想对他父亲道歉，她的出现把带走了曾经乖巧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