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1/1)
作者:老童生
    “急报,打开营门,急报,打开营门!”一骑快马如箭般向军营大门冲来。

    哨楼之上的守卫不敢怠慢,忙向那奔向营门的一人一骑望去,只见那马上之人黑衣黑甲,腰悬长剑,背上插了两只白色三角令旗,一只令旗上书“先锋”,另一白色令旗上书“速探”。哨楼上的守卫马上探身向下面守门军卫大声道:“是先锋营的兄弟,快开门快开门!”

    二十名守门军士刚将军营大门拉开了道三尺余的通道,那马如闪电一般便从那三尺宽的通道之中疾驰而过,马上的人不停叫道:“急报,统帅在哪里?”一名接待军士上前扭住了停不下步的骏马,回答道:“统帅在中军大帐与诸位将军议事!”

    “中军大帐设在哪里?”那接待军士回答道:“在前方五里外的始龙坡之上!”“现在军中可有休息好了的战马,牵一匹马来,我要马上到中军大帐去!”那接待军士笑道:“先锋营的兄弟要马自然是有的!”“少废话,快将马牵来,我有紧急军情报告统帅!”

    接待军士吐了吐舌头,不敢怠慢,马上从马棚之中牵了一匹白马,交与那先锋军士,那军士接过马缰,翻身上马,口中连连喝斥道:“快闪开闪开!”路上成群结队的军士慌忙避让。那接待军士看着远处奔驰的白马吐了口口水道:“先锋营有什么大不了,这么狂妄!”

    “众位将军,可有类人的最新情报呀?”统帅冯能坐在统帅椅上看着下面的几个将军问道。

    左侧一位身穿铁甲,披着黑色披风的将军急忙走到中间报道:“昨日哨骑来报,十万类人大军己经过了黑水河,照类人大军行军速度看来,不出明日便可与我军相遇。”冯能“哦”了一声道:“这么快?”

    那黑袍将军回答道:“据哨探报,类人大军行军速度奇快,每日行军二百余里,类人先锋更是超出百余里,直超出我军行军速度二倍有余。”话音刚落,右侧一位白袍将军冷冷地道:“陈将军何必长类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类人大军如此行军,等到与我军相遇定是疲累不堪,我军正好可以以逸待劳,一股作气歼灭!”

    陈将军看了一眼那白袍将军,又向冯能道:“我军行军速度如此缓慢,在现在看来,如若与类人大军短兵相接,将占据不到有利地形,这始龙坡方圆百里从南至北地形都是由南向北升高,我军如若不再急行军二百里,便面临着对类人仰攻作战的局面,到时候如果类人骑兵居高临下,对我军发起猛攻,我军将很难抵挡得住!”

    那白袍将军又冷冷地道:“类人长于极北荒地,素来都是一群力大无脑的畜牲,我们为他们取名为类人都已经是抬举他们了。到时只需略施小计,把可以把这十万类人通通送到他们老家去!”那陈将军急道:“类人虽不擅用计,但是勇猛素来让四方胆惧,怎可轻看?”

    “陈烁将军,卫征将军不必争吵,待先锋营的探查结果出来再议吧!至于陈烁将军说的我军要再急行军二百余里,我看大可不必如此,若是急行军二百里,众将士定是弄得十分疲累,如若作战,定不能取胜,不如在此等那类人大军来攻,以逸待劳,岂不是好?”

    陈烁将军叹了口气,退回左侧将队之中,那卫征面露微笑得意非常。高声道:“统帅英明!”

    陈烁在将队内连连摇头,叹道:“这里的二十万将士不知道有什么灾难在等着他们!”后面一位同样身着黑袍的年轻将军忙扯了扯陈烁的袍角低声道:“陈将军低声一些!”

    冯能正待叫众将各自散去,忽然帐外报道:“先锋营急报!”

    冯能笑道:“来得真巧呀,众位先听一下先锋营的消息吧!”说罢便对着门外高声叫道:“进来汇报!”

    话音刚落,那先锋营的军士早己奔入帐内,报道:“类人大军先锋千余人己经到了枣树岭,先锋大将韩将军请命是否对类人大军先锋发动攻击!”

    冯能大笑道:“还真快呀,叫韩根原地待命,不可轻举妄动,原地监视类人先锋军的动向,随时来报!”那先锋营的军士又报道:“枣树岭内有一村庄,内有村民千余,韩将军说如若统帅叫不战,请示这些村民当如何安置?”

    冯能大怒道:“这韩根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大战在即,怎可为了千余名村夫而乱了全军阵脚,叫韩根乖乖呆着,不可轻动!”那先锋营军士愣了一下,随即便领命出帐而去。

    “通知全军备战,待类人大军一到,便发起进攻。”冯能向众人下令道。陈烁将军又出列禀道:“我军地形不利进攻,当应晓谕全军严密防守,待类人主攻才是。”冯能大声道:“陈将军不用多言,依令去办吧!”

    韩根站在高处看着枣树村内一片惨叫之声,大怒道:“蒋密去大营报信,怎么还不回来,眼看这类人大军都冲进村里去了!”后面一卫士上前道:“蒋大哥办事一向利落,想来不至于在半路无端耽搁!”韩根高声道:“我也知道蒋密机灵,才叫他快马前去报信,可这都去了半天了,还不见回信,,真是急死人了,那类人前锋军在村中残害村民,看睁睁看着还真不得劲!”

    话音刚落,后面有人高声喊道:“蒋大哥回来了!”蒋密听到大喜,连忙叫道:“快上来,快叫蒋密上来!”不到片刻功夫,那报信军士蒋密已驱马赶到,到了韩根身前,下马道:“韩将军,蒋密报信回来了!”韩根哈哈大笑道:“回来得正是时候,带来了多少人马,谁统军呀?”那蒋密道:“蒋密不曾带得一兵一卒!”韩根听言大怒道:“蒋密你干什么吃的,难道你跑这一趟都白跑了吗?我叫你告诉统帅那类人先锋军已经要进村,你都没有告诉统帅吗?”蒋密道:“蒋密已将将军之言一字不漏的禀报了统帅!”韩根惊愕道:“那怎么会连一个人也没有带来?”蒋密回道:“统帅叫将军按兵不动,只叫密切监视类人先锋军动向。”

    韩根听罢,满脸涨得通红,高声道:“这叫什么统帅,明知那类人先锋军己经进村,却按兵不动,这是什么道理!”说罢一脚向身边的一块大石踢去,只踢得碎石纷飞仍不解气,大喝道:“我们手下有多少人?”一个军士上前答道:“不足五十!”韩根叫道:“不怕死的都把刀给我拔出来,咱们冲进村去救人!”言罢身边的军士都拔出刀来,便要跟着韩根冲进村去。

    蒋密一把上前拉住韩根的袍角,叫道:“韩将军万万不可,那类人先锋军足有千人,将军虽然神勇,但只怕孤不敌众,切切不能白白送死!”韩根怒道:“城主既叫我们来与类人作战,何至见到村民受虐而坐视不理的道理?”蒋密道:“将军既受城主重托,更不该轻易冲入险境,白白送命!”韩根听罢,将手中长剑重重地掷在地上,叹了口气道:“冯能真是无能草包之极呀!”

    正在气愤之中,旁边一位军士叫道:“韩将军请过来看!”韩根听到,忙问道:“什么事!”那军士道:“那类人先锋军几百人围着一个村勇不能近身!”韩根惊疑地道:“有这种事?”急忙跑到那军士身旁,往那村中望去。

    村中到处火光四起,大部份老弱村民早就尸横遍地,只几百个壮年村民那类人先锋军却留住不杀,全部被集中在一起,由百余个类人村卫持刀看守,不知要留作何用。而在村尾河边的空地之上,一大群类人军士密密麻麻地围了一圈,圈子中间有一个村民样子的人持刀昂头站立,身边早就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类人尸体。

    “村民之中竟然有如此身手的好汉!”韩根赞叹道。话还未说完,又有几名类人军士被那人砍翻在地,韩根大叫道:“好,好,干得好!”

    韩根站立之处是在村子不远处的一处密林山岗之上,距离村子约有五十丈。虽然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是那个人起手,劈砍都清清楚楚的映入眼中。韩根跺脚叹气道:“如此英雄不救,岂不可惜!”说罢便又看见十数名类人军士上前围攻,可是令人奇怪的是那些类人军士的刀剑枪棍只往那村勇背上的黑包袱招呼,却不直接对那村勇下手,那村勇似乎极是看重那包袱,见有刀剑靠近,便侧身相护。蒋密叫道:“他背上的包袱之中好像是个婴孩!”韩根也侧耳一听,似乎还真隐约有婴儿啼哭之声。

    韩根大怒道:“这些类人真是卑鄙无耻,见无法取胜,便动这下三滥的脑筋!”蒋密道:“都说类人勇而无脑,可是看这却不尽然!”韩根正待发怒痛斥蒋密在这时候还胡乱说话,略一沉思便似乎觉得蒋密之言颇有份量,军中大部份人轻看类人,如若大家都抱着这种心思,弄不好,作战中要吃大亏。

    正在沉思中,听见众军士齐声叹息,往那河边空地一看,见那村勇早已倒地不起,背上的包袱早己取来抱在了怀中。众类人军士散去,叫了几个壮年村民抬了那村勇,将被杀的村民堆放在一起。韩根急忙问身边的军士道:“他怀中的婴孩怎么样了?”旁边的一名军士回答道:“没有听见哭声了,可能己经死了!”韩根长叹了口气道:“罢了,都散了回营吧!勇士惨死,连身后之人也去了,可惜,可叹呀!”

    众军士都默默不言,都转身随着韩根下山回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