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1/1)
作者:老童生
    一刀随着何书白一同到了城门,见城门紧闭,大概是施良大军将要进攻缘故。何书白上前寻了守卫开了城门,待得二人出了城门,东边天际早已彩霞满天。

    一刀回头看了看那土墙,在晨光中显得如此矮小和不堪一击。何书白转身见到一刀站在路边看着安定城,上前问一刀道:“怎么了?”一刀回过神来道:“总感觉心里有一点堵堵的!”

    何书白叹了口气道:“这世上之事本是如此,好人未必便能收到好的结果!”一刀反问何书白道:“那好人是不是就总该被人欺负呢?”何书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站在一刀身旁,看着安定城土墙。

    待得片刻,土墙之上人潮涌动,守城军士中夹杂着大量的城中百姓上了城楼,虽然人数众多,但却很是安静。一刀转过身看着东边天际,一大片黑压压的兵马如潮水般涌来。何书白对一刀道:“我们走吧!”一刀点了点头,往东南方去了。

    何书白与一刀二人都不说话,心里头都在各自想自己的心事。待得转过一处山脚,便听见前方似有女子哭喊之声,二人对望一眼,加快脚步走到一处山凹之上,见到几间草舍。草舍之前的草地之上五匹黑色军马,二匹黑马之上插着四面小旗,旗上正中俱都写了一个“旭”字。屋前一动不动的躺了二个人,似乎已经死去。那哭喊之声正是从屋中传来,中间还夹杂着几个男子的狂笑声。

    一刀正欲下去。何书白一把拉住一刀道:“不可多管闲事!”一刀看了看何书白道:“他们这样子胡作非为不可不管!”何书白急道:“如果你去管了,师傅那里我需不好说话,到时候对你入我先天派很不好。”一刀盯着何书白看了看道:“这样不顾别人死活的先天派,不入也罢!”说罢便飞快的向那草舍跑去。

    一刀跑到那几匹马前,见一匹马上挂了一把钢刀,便一把取了下来,将刀拔出,刀鞘扔在地上,持刀便冲进了屋内。

    屋中几个身着皮甲的军汉正嘻嘻笑笑的拉扯着一个十六七岁的村姑,那村姑的布衣有好几处都已扯破。一刀大吼一声道:“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等欺压良善的勾当,你们几个真是枉称为人!”

    那军汉共有五人,俱都长得高大粗壮,听见身后有人在怒斥,开始都愣了一下,待得转身看竟是一个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俱都哈哈大笑起来,更是有两个军汉浑如没将一刀看在眼里,又对那村姑动手动脚起来,那村姑奋力挣扎,却哪里挣扎得过那两个粗大的军汉。

    一刀见状,早已怒火中烧,二话不说举刀便直直地向离得自己最近的一名军汉肩膀砍去,那军汉见状大惊,急忙后腿,但胸前衣甲还是被刀尖划到,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一刀并未与人动过手,也没有学过一丝半点武艺,这一刀也只是怒火之下砍出,那军汉也对这瘦瘦弱弱的小子没有半点防备,才差点中招。

    身旁边两名军汉见状大怒,各自拾了地下钢刀,左右两边向一刀砍来,一刀哪里敢怠慢,急忙退出门外。那衣甲被一刀砍破的军汉更是大怒,嘴里大喝道:“这王八小子砍烂了大爷刚发的衣甲,老子饶不了他!”说罢便在地下寻找自己的刀,却哪里找得见,才想起自己挂到马上并未取下。急忙从那拉着那村姑的一位军汉腰间拔了刀,也冲出门去。

    一刀退出门外,二名军汉接着追了出来,举了刀便往一刀头上腰上双双砍来。一刀哪里有法拆解,急忙往后退了一步,腰间险些被砍中,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尚未站定,那二军汉一个又向左攻来,一个向右攻来,一刀见状,毫无办法,将手中钢刀向右侧那军汉脸上掷去,那军汉没料到一刀会出这招,脸上顿时便被刀柄砸中。一刀趁右侧空出,转身便闪了开来。

    那衣甲被一刀划破的军汉这时也持了刀冲了出来,见一刀对敌就知道这人身无武艺,对那两个军汉破口大骂道:“捉个毛头小子都费这么大劲,真是没用!”嘴中不停,脚下飞快地向一刀追来。

    一刀正欲逃走,草屋之中又传来了那村姑叫喊之声,可眼前那军汉又持刀砍来,急忙转身从身后的马腹之下钻了过去,那军汉不想伤了军马,这一刀砍到半空便硬生生停了下来。

    一刀钻过马腹后,正想绕过马头冲进草屋,见另外两名军汉也一前一右的持着钢刀向自己头顶砍来。另一名军汉也从后绕到,挥刀砍到。前后右三面俱都有刀砍到,而左侧是那马头,逃无可逃。

    正在这时,一刀急中慌乱,伸出左手想去拉住了那马头上的僵绳将那马拉过为自己档这三刀,却万万没想到僵绳没拉到却一把抓住了那马的嘴巴下颚,顾不得再去拉缰绳,使出浑身力气想将那马生生拉到身边。

    一刀一使力间,一声马嘶声过后,便觉手中拉起了一个庞大的东西,再也顾不得,便急忙挥动手中的东西从前往右一甩,顿时:“砰砰”两声过后,前面和右面的两名军汉远远的跌出三丈余远,趴在地上晕了过去。那身后的军汉见到一刀居然用手拉住半张马嘴便将一匹骏马挥动,早己吓得浑身发抖,“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一刀哪里管那些,直接便将手中拉到的东西往那军汉掷去。那军汉哼也没哼一声便被压成了肉饼。

    一刀目瞪口呆地看着马腹之下两只还不停抽搐的腿,心里完全不敢相信是自己做的。正在这时,屋内又传来了那村姑的呼叫声,但也只是叫了一声便没有了声音。一刀回过神来,忙急急地冲到屋门,见那村姑早已衣冠不整的躺在地上,一个军士手中握了钢刀,半截刀身上面全是血迹。

    一刀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挥掌便往那草屋之上的土墙之上击去,那土墙轰的一声便塌了下来,一刀早已退开。那草屋屋顶全是用干草加老竹搭成,那两个军士撑开干草,持刀从那屋顶爬出。一刀恨恨地道:“我三爹会死就是因为有你们这帮视别人性命如草芥的人!”一只手一个将那原先晕倒的两个军士抓起,奋力向那两个屋顶中爬起的两个军士掷去。四个人互相撞击,有两个军士脑袋相撞在一起,早已脑浆四溢。另外两个胸对胸相撞,也早各撞断了七八根肋骨,也眼看不活了。

    何书白早在远处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只惊得目瞪口呆,虽然自己出手这五个军士自然不放在眼里,可是一刀只手便将几百斤的骏马抓起当武器用却是万万不能的。一刀将屋前的两具一男一女尸体搬到那干草之上,又将那五个军士的尸体也一并扔在一起,取火点燃了,面无表情地走到何书白身前。

    “我现在深刻地明白拥有一个安定的家是有多么不容易!”一刀喃喃地道。何书白点了点头,但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如果你出手,也许那姑娘便不会就这样死了!”一刀从何书白身前走过,冷冷地道。

    何书白被这话震到,感觉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现在她开始怀疑师门这样的戒条是对还是不对了。“我要回安定城去,虽然也许帮不了什么忙,但是我不愿意看到成百上千的家像他们一样!”“可是师门戒条万不可违!”何书白道。

    “如果缺了一只手臂真的可以救刚才那三个人,我愿意!”一刀大声道。

    何书白听了一刀说了那话,心中一团火也升了起来,大声道:“好吧,好吧,都依你,回去就回去!”

    二人将那五个军士的马牵了二匹,一刀从未骑过马,何书白指点了几句后,自己又在旷野之中骑了一段,便也没多大问题了。二人急催坐下马,飞快的向安定城奔去。

    “你天生神力,你以前没有发现吗?”何书白在马上大声问一刀道。一刀想了想道:“以前倒还真没有发现,也就是这几天才感觉到有,连我自己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何书白又道:“这次去帮安定城,我两人势单力薄,起不了多大作用,但是我却有一着险着,你愿意试吗?”一刀道:“只要能解了那安定城之危,什么办法都得试一下才好!”何书白道:“这次就算真的退了那施良大军,他下次还会再来,我有一个一个可长保安定城的好办法,这办法得依仗你的神力才行!”一刀道:“怎么样都行,不过我得试试我的力气还在不在!”

    施良站在安定城下,看着那残破的城门和土筑的城墙,哈哈大笑道:“这吕通老儿居然不投降,这样的城墙我施良大军只需小半个时辰便可攻破,城破之时,这帮敢抵抗我的人通通都得死!”

    施良骑着一匹全身雪白的骏马大摇大摆的到安定城下二十丈外,对着城上喝道:“现在投降还不晚,我只杀那吕通老儿,如果待我攻破安定城,城中老小都得死,再问一句,城上之人,投降不投降?”话音刚落,城墙之上射出几只快箭,虽然都只是在那马前便已坠下,但那白马突然受惊,人立了起来,施良未有准备,差点摔下马来,城上的军民看那施良如此狼狈都哈哈大笑起来。

    施良怒气冲冲地回到阵中,大声叫道:“全军进攻,攻破安定城,一个不留!”拔出腰间金剑,往那城门一指。顿时间箭如雨下,喊声雷动,施良大军便如潮水一般向那土城墙扑去。

    安定城军民齐心协力抗击施良大军,人人都舍生忘死地拼斗,见有施良军士从登城梯上爬到城头,有的百姓手中没了武器竟直接抱着那军士直接跳下城墙双双赴死。甚至有二百余城中百姓,突然开了城门,冲入正在攻城甚急的施良大军之中,施良军中没有准备,死伤惨重,但那二百余人却也一个没有回去。吕通今年也有五十余,受感于城中军民如此英勇,便也亲自持了铁剑上城助战,亲手将一名登上城头的旭梁兵刺死,后来被贴身护卫强行拉下了城墙。

    时间一久,虽然安定城军民英勇,但也渐渐支持不住,死伤惨重。那安定城在开战前一刻才发现城中居然找不到一张弓一支羽箭,只得顶着旭梁兵的箭雨冒死作战。村中百姓与安定兵也武器粗陋,许多城中百姓手持柴刀木棒作战的也不在少数,甚至于安定兵手中的武器都是锈钝不堪,许多安定兵刺中旭梁兵,才发现长矛竟无法刺穿那旭梁兵的衣甲。吕通见到许多士兵城民就因为武器粗陋死在旭梁兵手中的便有数百,不禁锤胸顿足大叫道:“要让百姓有安定的生活,必须有一支强大的队伍和锐利的宝剑才行呀,我真的是太天真了,以为将所得的用到百姓身上便是明君了,我真的是太愚蠢了!”后来,安定城合并了旭梁城,吕通果真建立了一支近万人的军队,武器精良,衣甲之坚世所罕有。

    正在安定城军民抵挡不住之时,一骑快马从东南角往施良大军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