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1/1)
作者:老童生
    东南角上的百余名旭梁士兵看见一骑马往阵中径直冲来,俱都吓呆,原来那马上之人竟单手持了一根三丈余长,大约长八寸的圆木冲来。

    本来军中也不泛有力气奇大的勇士,举起那三丈余的圆木也不难,难的是那马上之人竟是持着那三丈长圆木的末端,且夹着呼呼风声来回挥舞,手上没有千斤之力,怎可办到。

    施良在阵中也见到,不禁大惊,忙调集三百余弓箭手向那怪人放箭。那三百弓箭手刚一调走,安定城头本将要抵挡不住,见射向城头的羽箭少了大半,顿时军民信心大涨,呼呼喝喝又将登上城头的旭梁军赶下了城墙。

    那怪人离东南角军阵尚有十丈,那调集过来的三百弓箭手百箭齐发,纷纷向那一人一骑射去。那马上之人挥动圆木,将飞来羽箭纷纷打落,当真是风雨不透。那三百余弓箭手见数百只箭俱都被那人打落,都看得呆了,竟有一大半忘了射箭,只呆呆的看着那马上之人。

    只一瞬间,那单骑直接便冲出了东南角军阵之中,挥舞手中三丈长的圆木,那圆木一挥,便有十余名旭梁兵被远远扫开,其余兵将哪敢上前,稍有几个胆大的想靠近那圆木或者那马上之人三丈内,瞬间便被扫翻在地,旭梁军东南角上瞬时之间一片大乱。那三百名弓箭手此时无法发挥作用,顿时便四散奔逃

    那正在攻城的旭梁兵听见后方东南军阵之中一片嘈杂,早已心神不宁,无心攻城,又被那安定城军民开了城门一阵冲杀,顿时死伤惨重,退下阵来。吕通急忙登上城墙,往那旭梁军阵中一看,见一人一骑持着一根巨木在旭梁军阵之中来回冲杀,大笑道:“老天帮我吕通遣下这等神将助我,真是开眼呀!”又仔细往那马上之人瞧去,见那人用一块蓝布包了面孔,无法辨认。又见那神将在旭梁军中来回冲突,早已牵动那施良中军阵角,急忙召集了二千余军民,开了城门,直往那施良中军杀去。

    施良在军阵之中见全军阵角已经大乱,安定城又率兵杀出,急忙下令撤退。那旭梁兵本不愿意为施良作战,见久攻不下,绝大部份早已没了战心,纷纷往后便退。吕通见施良兵败退,急忙命二千军民拼命追击败军,旭梁兵顿时大乱。

    那马上挥动圆木之人正是一刀,临上阵之时何书白取了一块蓝布将他的脸包了起来说这样就不算介入各城主的争端了,只要没人看见便算不得数,又吩咐只要将那旭梁兵杀乱,便得想法取了那施良性命,便可保安定城十年平安。

    一刀见安定城中的军民杀出,施良大军已经败退,急忙在马上寻找那施良,可是一刀并未见过施良一时之间怎么能辨认?正在焦急不知道怎么办时,忽见离自已二十丈远处,一匹全身雪白的马异常惹人眼。那白马周围还有十数骑骑兵,那马上之人戴着白盔穿着白甲,对身边的十数个人呼呼喝喝。

    一刀心道:“这人就算不是施良,便也是个大坏人!”骑马便往那白马奔去,周围十数骑发现那怪人持了圆木奔了过来,俱都大惊。十骑直向一刀扑来,想拦住一刀,被一刀一挥一扫便统统摔了出去。留下的几骑簇拥着那白马白甲的人往东逃了。

    眼看只离那白马白盔的人只有四五丈远近,一刀坐下马早己不堪重负,竟摔倒在地,口吐白沫不断抽搐,一刀一看周围没有可用的马匹,焦急异常,突然看到手中圆木,便上前踏了一步,力贯右臂,将那圆木对准十丈外的白盔人后心掷去。

    那簇拥着那白衣白甲的几骑听到后面风声劲急,转身一看,见一根圆木从后如闪电般飞来,俱都吓得心胆俱裂,发了一声喊都通通散了开去,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那圆木早已击中那白甲之人后心,那人闷哼一声飞出三丈来远跌在地上死了,圆木兀自飞出四五丈开外才跌落在地。

    一刀见击中那人,急忙转身离了战场,往林中而去。后来吕通和安定城城民在城中央议事坛前铸了一尊石像,一匹骏马之上骑着一个蒙着脸的天神,手中高举一根巨木目视前方,那石像被安定城几代人顶礼膜拜,敬为天神。

    一刀在林中找到何书白道:“好像没有找到你说的施良。”何书白笑道:“那骑白马穿白甲的便是施良,你已经将他杀了!”一刀瞪大眼睛道:“原来他就是施良呀,可真是找死,骑匹马这么惹人眼!”何书白咯咯笑道:“想不到我们的野人兄弟这么厉害,上千人都拦不住你!”一刀不好意思的低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都感觉我有点不像是个人了!”何书白道:“这样不好么?”一刀道:“我也说不上来这样算不算好,只是感觉很迷惘。”

    二人正谈说间,突然一个声音从林中传来。“书白,你忘了师门戒条了吗?”何书白一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大惊,顿时便跪倒在地。林中那人又道:“我们先天门第一条戒条是什么?”何书白跪伏在地头也不敢抬,浑身颤抖地道:“第一条,不得参与各城主之间的纠葛。”

    话音刚落,一刀见林中走出一人。那人青衣黑甲,方脸大耳,一双眼精光四射,约摸四十来岁年纪,手中提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宽面长剑。那人走到何书白身前道:“你既知道,那便把右手伸出来吧!”何书白吓得浑身发抖,但是还是不敢抗拒,慢慢起身,却始终低着头不敢看那人,只将右臂缓缓伸出。

    那人将手中宽面长剑伸出放在何书白右肩上方道:“你不要怪师傅无情,先天门规,连师傅也不敢违抗!”何书白眼泪直流,颤抖着身体道:“书白知错,请师傅执行门规。”

    那青衣人将长剑往后一缩一放,正欲动身断那何书白右臂。一刀看何书白反应已经知道那青衣人是她的师傅,开始的时候不好答话,心中想着书白又未曾亲身参与吕通城主与施良城主之事,他的师傅不会真的要断她右臂。眼看着那青衣人晃动长剑意欲动手,早已忍耐不住,纵身一拳便往那青衣人左颊击去。

    那青衣人头也不回,伸出左掌便往那一刀拳上迎去。

    何书白早已看见,站起身急道:“野人不可伤我师傅!”一刀一听何书白求情,顿时便再无击向那青衣人之心,只是拳已发出,收回势难,那拳还是结结实实地击在了那青衣人左掌之中。

    那青衣人道:“书白,你就这么看轻你师傅吗?就这犹如孩童一般的力道,便可伤得了我?”说罢,将左掌五指缩回,抓住了一刀的拳头,头身不动,左手往后一甩,一刀大叫一声便远远地跌到二丈外的树丛之中。

    “料理完了不相干的人,书白,将右臂伸出来吧!”那青衣人依旧面无表情地道。

    何书白正在想一刀的手上力道何止千斤,为何师傅竟能毫不费力地接住再把一刀扔出?一听师傅又叫自己将右臂伸出,顿时又软软地跪倒在地,便再无余力再想他事。

    一刀从树丛之中爬起,顾不得周身疼痛,大喊道:“你这师傅太不讲道理,什么也不问便要斩徒弟的手臂,太蛮横了!”

    那青衣人放下手中的长剑,对何书白道:“后面那位小兄弟说师傅不讲道理,就要斩你的手,书白,你说你有错么?”

    一刀见那青衣人问何书白有没有错,急忙连滚带爬地跑到二人身前,看着那青衣人大声道:“你这样问书白可不行,你是她师傅,她不敢反驳你,你不能问她!”那青衣人瞟了一眼一刀冷笑道:“那我该问谁呀?”

    一刀伸出右手指着自己鼻子道:“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