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变异的神像之泪(1/1)
作者:句山
    洛五千和范奉天自然也看到了他的举动,可是他已动,意已决,他的笑容是那么满足,他们只有不舍,只好呐喊,空任热血一腔在胸腹里滚烫!

    “兄弟!”洛五千和范奉天把右手置于腹部,这是他们三个歃血时伤口的位置:

    世道千分冷,胸腹满腔横!

    岁月仍无情,共我岂不义!

    三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瞬间,肩上好像少了些什么,骨里好像多了些什么,心里,好像,更快乐了些!

    房央汤人在空中,最后看了一眼身后,他有着对生命的无限留恋,对世间的万般不舍,还有对他将要做的事情无限的厌恶和恐惧,可是他毅然决然!

    他其实要做的很简单,让神像之泪的攻击加强,并攻击到巫马青执。

    可是他要做的事情不仅对他,对许多正道人士都是不能接受的事,化血魔元,自弑引世。

    说白了,就是逆转内力,自我魔化,暂时性的提高自身的内力,然后逼出精血,这些精血便蕴含了强大的魔性,最后泯灭灵魂,化为一股怨气,直击巫马青执!

    这是许多江湖人士在绝境之中并且对手和自己有血海深仇才会用的招式,这招不仅立即送命,而且灵魂就此堕入魔道,永世不得轮回,甚至魂飞魄散,一缕青烟!

    而对于一些正道人士,化身为魔是比死更加难以接受的事情!

    而房央汤做得更绝,他要把自己的精血和神像之泪融合再攻击巫马青执,这样的攻击可不止一加一那样简单,两种相反的能量,一个是纯净的神之力,一个是歇斯底里的魔之力,水火不容的能量!房央汤不惜泯灭灵魂也要将两种能量融合,全然不顾自己的性命和远处小镇居民们的生命,可谓癫狂!

    看着房央汤久居空中不落,并且脸色一半煞白,一半潮红,身体时瘪时鼓,还有他那歇斯底里的满含怨毒的笑声,他那一红一绿的眼眸所蕴含的疯狂和冷漠,巫马青执只觉得一阵惊慌,全身忍不住轻微颤抖,他莫名的心慌神乱,他知道最后一刻来临了,却也知道这一招必定石破天惊,来不及犹豫,一股清风起,送着在场的所有人远离数里。

    再抬头时,房央汤已消失不见,巨虎也从神像之泪之中挣脱,而神像之泪,不再纯净的纤尘不染,不再圣洁庄严,而是透着诡异的红色,在空中怪异地跳动,时大时小,形状也在不停变化,时而如血云遮天,时而如血月蔽日,时而如走兽惊魂,时而如飞禽不定。

    巫马青执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惊,所以在观察时紧密布着防御并准备着反击,在他身前百米,已经凝结出五道随身的罩顶坚固气墙,并且又变幻出一头巨虎,两头巨虎在空中虎视眈眈地盯着‘神像之泪’,同时凝结出三道气韧,两个气锤,他准备靠这些撑住一些时间,撑到他有足够的时间去遁走。

    “徒劳无功,不要再挣扎了,让我收割了你的小命吧,探花大人!”房央汤的声音从虚无中传出,他的声音变得尖锐和阴气,完全不似之前,可那怨毒的情感却让巫马青执很是明白,那就是房央汤!

    ‘神像之泪’终于不再变动,变成了丈许大小,像一个畸形的人形,通体暗红,像干涸的血迹,红得发黑,飘散着奇异的说不出来的奇怪味道,让巫马青执无比心悸,‘神像之泪’慢慢向巫马青执飘来,慢慢的,却又无可躲闪。

    “吼吼”两声怒吼从巨虎口中传出,巨虎凌空一个跳跃,翼展三丈,硕大的身躯撞向‘神像之泪’,可是‘神像之泪’完全不受干扰,任巨虎从其身上穿过,然后巨虎消散,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巫马青执更加警惕,气锤和气韧同时攻击出去,然后带着五道随身的罩顶坚固气墙穿梭虚空,迅速消失。

    “垂死挣扎,竟欲螳臂当车,着实可笑,你以为跑得掉吗?”房央汤那人不人鬼不鬼的阴阳怪气的声音再次从虚无中传出,而巫马青执的攻击和巨虎一样徒劳。穿过‘神像之泪’然后消散,‘神像之泪’不紧不慢的跟着巫马青执,像是猫捉老鼠似得,故意逗弄着巫马青执。

    巫马青执被追得不敢停留,如同丧家之犬夺路狂奔,可是却始终甩不开‘神像之泪’,今晚巨大的精神力消耗令他苦不堪言,身上尚且兀自燃烧的九更之火和被六千里射穿的伤口还在折磨着他,他好想休息一下,却不敢停下来,咬着牙继续穿梭虚空,只想着无论如何也要避开这个莫名其妙却无比可怕的‘神像之泪’。

    可是事与愿违,融合了范奉天毕生的功力和房央汤化血魔元的精血和泯灭的灵魂所形成的‘神像之泪’,世间绝无仅有的力量,不是巫马探花想避就能避的,终于房央汤玩腻了,‘神像之泪’直接破开气墙,血色的液体套住了巫马青执。

    没有狂烈的爆炸,没有摧毁一切的气流冲击,没有高温,没有金属性凌厉的穿透,没有巨大的力量带来的打击,只有消散,慢慢消散,巫马青执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消散。

    巫马青执是拥有不死身的,所以消散后便再次长起,可是随即又会消散,不断消散,不断长起,巫马青执承受不住这种痛苦了,身体的痛苦和灵魂的痛苦他都承受不住,终于,他崩溃了,不哭不闹不挣扎,眼神呆滞,像一个活死人!

    不知许久,是一刻还是一年

    不知许久,消散了一次还是百次

    不知许久,天黑还是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