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蕴蕴,我真的,在忍耐的边缘(1/1)
作者:周知知啊
    谢怡蕴仍挂着笑嘻嘻的表情,只是看着他时,突然多了几分认真:“全琮,在我面前可以表现出你最真实的样子。”她附在他耳边讲的这句话,薄薄的鼻息全吐在他颈间,全琮感觉痒痒的,心里更痒,心道,果然她还是不满。

    也不是说他在她面前隐藏过自己,去岁在边地的时候,沉默无言,以为她只是一个过眼云烟的人,展露过他最冷酷的一面,可以千里杀一人,但回到帝都,他所有在边地养成的习气都不由自主收敛了,这是一个讲礼仪尊卑的世界,他横,可他也不是对谁都胡来。

    只有在谢怡蕴面前,他谁都不是,哪种面目都不是,反而像回到了少年时期,想的时期不用很多,有父兄替他顶着,闯祸也没关系,他很快活,非常非常快活,就像诗句里写的“鲜衣怒马少年时”,他的蕴蕴可真是一个极聪慧的人,非常敏锐地感知到“他不是对她有所保留,他只是想处在快乐里”。

    “都是我。”全琮淡淡地说。

    下人早在谢怡蕴凑在全琮耳间讲的时候,就侧过了头去,此刻空旷的廊庑下只剩下他们两人四目相对:“我知道。”

    谢怡蕴什么都明白,他不完全隐藏自己就好。

    “现在我要变成我自己了。”全琮一把横抱起谢怡蕴,有件事情他想了很久了,每晚在床上,听到她清浅的呼吸,他都感觉要疯了。

    谢怡蕴拍打他的手臂,突然腾空的感觉让她有些慌乱:“全琮,你放下我,放下。”

    “不放。”全琮毕竟练过武,无论从力气还是忍耐方面都更强,不顾谢怡蕴的反抗,步履稳健地往院子里走去,踹开房门,径直往床上走去。

    蕊珠儿见了这架势,准备抬脚跟上,却被全力挡住,在她面前缓缓合上了门户。

    对于自家公子对主母无法控制的渴望,他一清二楚,时刻绷着弦,总有一朝绷断的时刻。

    这边,谢怡蕴被全琮放在雕花大床上,刚透了口气,又被全琮用身体死死抵住,他看起来也很疑惑:“我要不要再放过你?”

    “你让我起来说话。”谢怡蕴葱玉一般的手指去推全琮,却像推一堵山一样,又重又沉,难以撼动。

    “蕴蕴,你好香。”像小仓鼠一样,全琮凑过来,在他颈间嗅了嗅,仿佛在报复她刚才无所畏惧吐在他脖颈上的鼻息。

    谢怡蕴简直要晕倒了,他何至于这样记仇:“全琮你先让我起来。”

    “我决定了,不要。”全琮满意地笑笑,刚才谢怡蕴让他不要压抑自己,他也觉得压抑自己很久了,他娶到了一直以来想娶的人,因为敬重她,反倒不敢动手动脚,“蕴蕴,我真的,在忍耐的边缘。”

    谢怡蕴感受到男子滚烫的体温,察觉到了一丝不妙的情绪,全琮现在双眼通红,如一只猛虎蓄力,随时都可能蓄势待发,而且,最关键的是,她体会到了以往从未体会到的东西,来自男子最本能的渴望,而全琮最可贵的是,在极致想要的心理下,还在等待她的回应,是的,虽然他说了他等不了了,可还在等。

    这样一颗珍而重之,被珍重的心情,谢怡蕴这种冷心冷肺的人在这一刻都有些动摇。

    她做事情的习惯是,不以所处的这个朝代的习惯来判断,女子不被允许有渴望,只能依附于男人,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喜好、意愿都被主导,自主权被一点点侵蚀,在她的上一世,虽然也有诸多限制,但仍可以比较自由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谢怡蕴在这个朝代浸滢了这么久,遇见事情的第一反应竟然还是她之前习得的方法:她到底喜不喜欢?

    全琮的气息盈满了她,他的热烈,他的克制,他的冷静与火热,让谢怡蕴知道了,她是心动的,至少这一刻,她也感受到了全琮感受到的东西,他们想探索彼此。

    “好。”她点了点头。

    全琮急不可耐的动作里回复了几分清明:“蕴蕴,你说真的?”

    “嗯。”谢怡蕴大方地扬起娇俏的脸颊,一双莹莹眸子坦荡地盯着他,没有人能强迫她,除非她的欲望。

    “好。”全琮不再忍耐,将头埋了下去,在她的颈间、唇上恣意,他是一个会用很多手段的人,阴谋绊子会下,两军对垒也会用,但他最爱的是大开大合,将自己完整地展现在人面前,但他会挑,那个人必须值得他的诚意。

    谢怡蕴是他想方设法,舍弃了一些东西,并且与自己哥哥生了嫌隙才娶到的,与其说她值得,倒不如说是他的选择才让她有可能值得,如果他不坚持,就得不到现在的所有。

    全琮一瞬间充满了感激,在进入的时候,完全被包裹的时候,那种感激的情感达到顶峰,他何德何能,能够受到上天的这种馈赠,往下看去,女子光洁的脸蛋此刻布满潮红,额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拿大手指揩了揩,压抑着声音道:“蕴蕴,我好高兴。”

    谢怡蕴看着他傻笑的面容,疲惫地别过头,没理他,心里有个很微小的声音在说,其实她也是高兴的,有什么比俱开颜还让人兴奋的呢?

    全琮驰骋了一晚,第二日醒来,谢怡蕴手上、身上全都是他留下的青紫色的印子,痛是不痛,只是看起来触目惊心,她斜眼瞪他,而始作俑者则一脸无辜地回视过来:“蕴蕴,我去拿药。”

    说完,全琮跶了一双睡鞋就去西稍间拿药,谢怡蕴赶紧唤来蕊珠儿,锁紧门户,不让全琮进来,再去打一桶水沐浴。

    蕊珠儿替她更衣的时候,看见她身上温存后留下的痕迹,有点面红耳赤,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谢怡蕴问道:“怎么了?”

    “被热气蒸了。”蕊珠儿随口回。

    昨晚她被全力堵在门口,心焦力怯,等得人都黄了,夜风一吹,有点感染风寒。

    她凑到谢怡蕴耳边,讳莫如深地问:“夫人,疼吗?”其实她是在屋外听到几声叫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