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人心都是偏的,杀一敬候(1/2)
作者:周知知啊
    尚书府沉浸在一片隐秘的欢喜中,已经做好准备要打持久战的尚书府重新获得了他们的女儿,只有尚书大人望着天空中的那轮隐藏在云层中的月牙轻轻发出叹息宣德侯府沐浴圣眷,从本朝起就是如此,为什么有些人却看不明白了。

    唐则安欣喜地跪在他面前,说“爹爹,女儿给您添麻烦了。”

    唐尚书摆摆头“是爹爹给你添麻烦了。”

    这边,宣德侯府,一群人侍立在大堂,静候坐在高座上那人的吩咐,谢怡蕴也在等,谁知道这说一不二的皇帝又想出什么蠢主意,有时候她都在怀疑,嘉庆帝哪里四十几岁,分明就是十七岁,不然哪个坐上皇位的中年人还这么没有眼力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毫无一点中年人的自觉。

    全琮捏了捏她的手,安抚她——让我来。

    与嘉庆帝撒泼这种事,哪能让他的蕴蕴来呢,只是让他瞧见,也怪不好意思的,理了理思绪,对坐上的那人说“圣上,我为您张罗了一桌饭菜,正在书房里。”

    嘉庆帝抖抖胡子,嗤笑“不是不让我吃吗?你们宣德侯府的厨子可金贵着呢。”

    全琮忽视掉嘉庆帝口中的阴阳怪气,此刻倒是会卖乖取巧了“圣上不就是想让有心之人知道宣德侯府的地位吗?”

    嘉庆帝听了一笑“全琮啊全琮,你不愧是宣德侯教导出来的。”

    全琮侧了个身子,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圣上,您请移步。”说完,朝全力递了个眼神,后者会意,忙不迭的安排人把谢怡蕴送回去。

    这种时刻,要把夫人摘干净,不然过去站久了,又是白受罪。

    谁知嘉庆帝却一扭头,阴晴莫测地盯着尽量不显眼的谢怡蕴“听说,你夫人肚子里怀了一个龙子。”

    全琮脸色一变,却很快掩盖下来,敷衍说“狂妄僧人信口黄腔,哪能信以为真。”

    嘉庆帝意有所指地望向那肚子“养心殿的太后娘娘可说了,那和尚准得好,她这么多年睡不安稳,被那和尚一念经,都睡安稳了,还指望着他念些长命百岁的经文。”

    “偶然撞上了一两次,不过上运气,当不得真。”在这些问题上,全琮咬死也不承认慧真真的是高僧,哪怕他是,他也只能不是。

    嘉庆帝略有遗憾地收回目光“那孩子生下来,是朕的。”

    全琮一下子跪在地上,还没说什么,嘉庆帝一句话直接堵死他了“朕现在没要了她的命,已经算仁慈了。”

    等去书房的路上,还不忘提点全琮“你这般不敬,看在你父兄的面子上我都忍了,那去御膳房叫做的菜,要不是给你们宣德侯府提面子,朕何必多此一举。”

    全琮囫囵地点头,没说话,到了席间,给嘉庆帝布好菜后,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倒搞得嘉庆帝没胃口,丢了手里的筷子,一滴茶水都没沾“你摆出这副臭脸给谁看呢!”

    “臣只是笑不出来。”

    “那正好,看见你笑,朕也瘆得慌。”

    三言两语都要把他的孩子抢去,叫全琮怎么笑,怎么赔笑?他铮铮的铁骨做不出来,但这事儿在嘉庆帝那里没得商量,他来这儿,另有目的,要死不活地盯着全琮那张明明好看,却讨人厌得很的脸说“南阳王府今日上疏了。”

    “哦?”全琮挑眉,淡淡道。

    嘉庆帝却是讽刺一笑“别以为你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就什么都不知道,宫里有多少事你的眼睛,你以为朕不知道?”

    于是全琮只好说“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可不嘛,南阳王今日上疏,难道他还能昨日知道吗?

    嘉庆帝冷冷笑道“他想让朕罢了太子。”

    全琮明知故问地反问“不是谁都想您罢了太子?”望着嘉庆帝越来越冷的脸色,毫无说服力地补充了一句,“至少大部分朝臣不都这样想的,不是?”

    “你不是!”嘉庆帝拔高了音量,厉声道。

    “琮一介闲散人士,哪里有权去置喙立储这等大事。”看吧,一边说着自己无权干涉,一边又直言“立储”,朝中占据重要位置的大臣,都没有他一半勇气的。

    但偏偏,嘉庆帝就是喜欢他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朝中的那些人骨头都太软了“知道南阳王让朕罢免太子的理由是什么吗?”

    全琮没说,倒给自己斟了一酒,做出愿闻其详的姿势,其实嘉庆帝也够无聊的,明明说了他在宫里有眼线,现在又要多此一举,非要再说一遍,既然他不嫌辛劳,全琮只好劳累自己的双耳再听一次。

    果然,听到嘉庆帝说了——“说起来还不是怪你,城郊那么重要的事哪里是容玉这么个小孩子干得下来的,朝中哪个人不是等着看笑话,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把宣德侯府拉下了水。”

    全琮一挑眉“嗯?”

    嘉庆帝就知他是这个反应,不过接下来讲述的口吻里,多了一丝看笑话的成分“容玉那孩子,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有几斤几两朕会不知道吗?既然从你手中接过去了别人眼红的活,就该好好珍惜,就该好好感谢你。”

    “嗯?”这下,全琮还真不知道嘉庆帝卖的什么关子了。

    “怎么能让那群目中无人的流民来宣德侯府挑衅呢,你说对吧,全琮?”嘉庆帝的脸上成功染起一点幸灾乐祸。

    全琮于是哭戚戚地挤满褶子“都是宣德侯府处事不力,哪能让曾今受惠过的人骑在自己头顶,是不是圣上?”

    于是嘉庆帝也陪着演戏“哪能是宣德侯府的错处呢,要怪只能怪容玉那孩子,这点小事都处理不清,别人就是因为这点小事,看出了他不能堪当大任,叫朕如何把天下交到他手里。”

    全琮猫哭耗子假慈悲“可这关宣德侯府什么事?”

    关不关宣德侯府什么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拿这来说事,甚至是故意引导了这个局面,拿到朝堂上说事。

    两个刚才还在自家的情境中演戏的人,此刻一丝笑都没有了,清明地盯着对方,然后嘉庆帝那张厚嘴皮翻飞“南阳王府是三王爷的人,这般逼迫朕处理自己的儿子,这不是剜朕的心吗?”

    全琮嘲讽地笑笑“圣上,宣德侯府自问没做过一件亏心事,却被有心之人拿来储君之争,我们宣德侯府不冤吗?”

    “我们两个都是苦命人啊。”嘉庆帝旁边的太监见状,上前来为嘉庆帝倒了一杯茶,嘉庆帝执起茶杯,与全琮对饮,“朕不过是想当个闲闲散散的皇帝,你不过是想当个有情有义的夫君,那群人为何要逼迫我们至此?”

    说起真正的沉得住气,全琮还是要礼让三分,嘉庆帝表现出来的无耻,让他都有点没眼看下去,不过谁让他是皇帝了,遂执起自己的酒杯,与嘉庆帝虚虚碰了一下“那就让我们安安稳稳睡一晚,明早起来接受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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