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1/1)
作者:骄伊诺
    不过是短短的几行字,言律分明看到一个男人的自私,他甚至枉被称为父亲,为了所谓的礼法,就那样轻易地致儿女的幸福甚至生命于不顾。

    他不会随便置喙周彦对朝廷的忠诚,但也绝对不赞同他的做法,而且,他的娘亲在被韩茂所救,回到家后定然还遇到了什么事情,否则,一个性格柔弱,对父母向来言听计从的女子,怎么会舍得离开父母,还是用跳崖寻死这一决绝的方法?

    他死死的盯着那些纸张,上面记述的每一个字眼在他眼里都化作促使他娘亲走向灭亡的催命符,他俯身于案几上,单薄的背影,瑟缩发抖的肩膀,他拼命隐忍克制着自己,手指按在上面,力道穿透纸背,在上面留下五条长长的刮痕。

    而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响动,他倏然端坐起身,整理好一身衣装,确定自己并看不出任何不妥之处后,才沉声道:“进来。”

    青竹推开门,走到他身边递上一封请帖,熟悉的模样,令他皱了皱眉,“少爷,周府送来的请帖,邀您今日下午到府上一叙。”

    不对,依着自己对周彦的理解,在确定了娘亲的去世,又在明知道自己是他认为最卑贱的商人身份,定是不会再来见他的,更何况,在知道可能就是他逼迫娘亲跳崖寻死,自己已然不能再平静的面对着这人。

    是以,言律将请帖扔回青竹怀里,就想拒绝。

    但是,在那一瞬间,他忽然想起那个听闻噩耗而忽然病倒的周夫人,心中一动。

    拿回那请帖再看,果然,想见他的,并不是周彦。

    “青竹,备马车,我要去周府。”

    “是,少爷。”

    青竹自是领命前去,当言律稳坐在马车就要启程时,忽然帘子一动,他只觉眼前一闪,一阵风拂过脸颊,带着他熟悉的青草的清爽香味,他一愣,“渲儿?”

    那直挺挺的端坐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多日不见的韩渲又是谁?

    “......少爷,这?”

    帘外,青竹迟疑的不敢下决定,还是韩渲开口吩咐,“走。”而言律未反驳,马车这才悠悠的开始行走。

    言律愣愣的看着对面的人,他此时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方才还盘旋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人儿,一连多日搅乱了他的心湖,令他茶饭不思,寝食难安的罪魁祸首,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恍若做梦一般,所谓近乡情怯,他竟有些犹豫该不该出手,想要触碰她,感觉她的真实,但又怕这又是自己的幻觉,一碰,梦碎,惊醒之时,又剩自己独自一人面对没有她的空间,冰冷寂寞的近乎窒息。

    “......渲......儿?”

    下一瞬,胸前一紧,他身子被她钳制,不由自主的顺着她的力道前倾,嘴唇上一重,更加浓重的气息充斥鼻腔,刺激着他的所有感官。

    他的瞳孔一缩,唇上的动作却不给他一点反应的余地,变得激烈起来,厮磨啃咬,她没有侵入里面,只是折磨着他的嘴唇,用力吸允,含在嘴里泄愤似的用着虎牙磨咬,是她以前的亲吻方式,依着最原始的**,昭示着她对他的占有。不一会,他的嘴唇就开始火辣辣细密的刺疼,不用看,也知道定是又红又肿。

    然而,被如此粗暴的对待,却是此刻的他最需要的。

    他探出手,用力搂紧她,怀抱都被填满毫无空隙,如此真实的感官,再次拥有才觉得又活了过来,之前的日子不过是行尸走肉的傀儡,他的骨血,他的心魂,这一刻,终在她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全部回归。

    他闭上双眼,唇上也不是一味的承受任她动作,他开始回吻她,与温柔的表象完全不一样的野蛮,她吸允着他的唇,他就回咬她的舌尖,像两头互相较量不肯认输的野兽,她在攻略他,占有他,他又何尝不是用着同样的方法证明着自己还拥有她,不一会,两人的血液充斥着口腔中,言律忽然有些病态的像,比相濡以沫更加情深的,便是这血乳相融了。

    良久,唇齿分开未能吞咽的津液连成银丝又不舍得断开,他看着她果然又红又肿的嘴唇,上面还有自己的血液,心情蓦地变得很好。见她依然肃着一张脸,讨好的伸出舌头舔去那一抹颜色,停驻在舌尖,再温柔的渡到她嘴里,温柔的留恋了一会,这才抬头,看着她。

    韩渲冷哼一声,忽然探身擒住他的手,恶狠狠道:“去理解万岁,这次你要是敢再推开我,老子就再打断你的腿,绑也要把你绑在老子身边!”

    她不知此时的她脸颊泛红,津亮的红唇,面带春色,尤其是那双黑溜溜的只倒映着他身影的眼眸,执着专注,顾盼之间,都是让人身软骨酥的娇媚,起码在他耳中听来,那自以为恶狠狠的威胁,不比奶喵的奶叫声差到哪里去,都是为了引起重要人的注意而不停地撒着娇。

    可他想得太多,韩渲久听不到他的回答,手下更是用了力,“言律,你到底听到了没有!”

    “恩,听得仔仔细细呢。”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手指交缠,放在唇边轻轻印下一吻,轻轻呢喃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与你早已有约在先,即使不用打断我的腿,我也不会离开你半步,就算你赶,也赶不走我。”

    韩渲一愣,被那样温柔地眉眼不躲不避的盯视着,忽然让她有些不自在,只是低声嘟囔着:“笨蛋,谁说要赶你走了?”

    他浅笑,不再多言,只觉得此时岁月静好,他都已经忘了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和韩渲冷战的,只觉得这段时间里的自己真是像白痴一样,自苦自恼,还连累着两个人一同陷入痛苦的漩涡,当真是蠢得要死。

    其实不论如何,即使当真有一天她要将自己赶走,但也不过是她自己的意愿,只要自己能陪在她身边,无论怎样,都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