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府并无借景砚名头攀交权贵之意，表明态度后，上门拜访的人少了很多，让姚氏松了口气。

    “娘，人家送的礼都还清了吧？没人说我们家不好吧？”虞灿还是不放心，最近总是唠唠叨叨，像个小老太太。

    姚氏看到她这副样子，总是忍不住想笑，微微牵起嘴角道：“是，都还清了，没人说我们不好，虞大姑娘安心吃饭吧。”

    虞灿嘿嘿一笑，乌溜溜的眼弯成月牙状，她被姚氏打趣，心头乌云散开，端起甜汤喝得满足无比。

    “娘，过几天就要过年啦，我想出去逛逛，给妹妹们挑些年节礼。”

    虞灿手上要么是珍贵的战利品，要么是从玉州买来不值钱的小玩意，她针线活见不得人，完全没有送出手的礼物。

    她最近学习认真，规矩学问都有长进，姚氏自然点头同意，只是让她后天再去。“你小姑明天才过五七，今明两天不好放你出去玩。”

    虞心怡死后，虞灿与父母、哥哥说过自己对二伯的怀疑。一家人一致认为，既然李氏决定不管，他们又何必去拆穿？于是默契闭口，没有再提。

    虞灿见姚氏今天好说话，如惯常得寸进尺：“我还想去天香楼吃‘翡翠白玉糕’。”

    姚氏忍不住笑：“这才是你出门的主要目的吧？一听到有甜食就走不动道，去吧去吧，要不要让你哥带你一起？”

    “要要要，娘真好！”虞灿恨不得长一根尾巴出来摇一摇，有她哥在，她再不用担心小钱钱不够用啦。

    在姚氏这儿撒了会儿娇，虞灿还是没能逃过练字读书，拖着沉重步伐，灰溜溜去到虞志远的书房。

    虞志远腾出一间空屋，让她和李愈一起看书学习。

    李愈刻苦认真，颇有头悬梁锥刺股的精神，受他影响，虞灿再不好意思蒙混。

    她一开始还偷带话本夹在书里悄悄看，后来见李愈进步神速，整个人气质大变，她莫名有种被人赶超的紧迫感，跟着一起认真起来。

    “大侄女来啦。”李愈早就到了书房，手里拿着一本史书看得津津有味。听到虞灿推门声，他放下手中书，笑眯眯打招呼。

    “愈表叔。”虞灿有气无力，刻苦了一个月，原形都快隐藏不住了。

    “怎么啦，没睡好？”李愈见她精神不济，关切了一句。

    “不是，我想出去玩。”虞灿耸了耸鼻子，也不瞒他。

    见她噘着嘴、苦着脸，一副小可怜样，李愈翘起嘴角：“要不要我带你出去逛逛？”

    “小姑五七没过，我娘让我后天再出去。”虞灿趴在桌子上，伸出一根手指挑开一页书，接着昨天的往下看。

    “哦......”李愈敛目，想到李氏昨天找他说的话，脸色忽然有些难看。他瞥了一眼开始用功的虞灿，问道，“灿灿，你出去的时候叫上我行吗？”

    “行啊，愈表叔想买什么？发钗？玉佩？还是笔墨纸砚？”

    “唔，我想买个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