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九章(2/2)
作者:花朝十四

    “后来那个宫女在临死之前把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靖王妃和望舒公主。靖王妃大概觉得这件事情事关王爷社稷,恐怕是太子殿下所为,便要让梁寂去追查,自己在宫中也找到了那个妃子尹薷,随即梁寂和秦大人一同去大理寺查找案牍,尹薷的父亲尹任昭,正是贪污前线粮草钱的贪官,陆高鸿瞒天过海替他开罪,借机威胁尹薷替她们顶罪。”

    棹棋一边说一边理着自己的思路,想要很明白的告诉齐景钦,但是这件事前因后果简直乱的不行,很明显,齐景钦也听得云里雾里。

    “那这何故能让陆家全家覆灭?”齐景钦沉思了半天,提出了一个疑问,“朝廷辞退官员,与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棹棋低头沉吟了一会儿,这件事太过于复杂,他在想自己还有什么漏了没说的,随后抬头说道:“秦大人在调查尹任昭那件事的时候,途中遇到了方禄,他们在追杀赵钊,被梁寂和秦大人看到了,逼迫他指证陆高鸿,随后便在陆相府发现了证据,第二日,涉案官员皆被查封。”

    “这件事梁大将军可知道了?”齐景钦点点头,低着头皱眉沉思一会儿,随后便想起要让梁风眠也要知道这件事。

    “这个自然,秦大人定然会与他说的吧。”棹棋说道。

    “如今,便是不知道秦远道怎么想的了。”齐景钦低头沉吟着,秦远道这个人向来刚正不阿,往常也是和梁风眠一样不站队,如今他身居高位,不知道他该怎么想。

    “陆高鸿发生那种事,皇帝已然不相信任何人了,但丞相一职必不可缺,秦大人如今坐在丞相一职上,也是坐如针毡,想必都自身难保。”棹棋皱着眉头,严肃的分析道。

    听棹棋这么一说,齐景钦便觉得自己可能是操之过急了,眼下朝局看似稳定,实则不然,有太多错综复杂的细节需要去核对,更重要的是——眼下皇上疑心重,不信任何人,他们处事更是要小心谨慎才行,万万不能居功自傲!

    ◎

    齐景钦走后,梁焕卿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想想自己在没有齐景钦的这段日子里,冷静沉稳,许多事情都处理的游刃有余,但是齐景钦一出现,她反倒是乱了阵脚,不知如何面对了。

    梁焕卿摸着自己的心口,正式自己的感情,自己对齐景钦已然是死心塌地,但齐景钦对她,仿佛还没有到这样的地步。

    梁焕卿摇摇头,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夜荒唐,二人本是合作关系,但是梁焕卿也不知怎么的,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脸上浮现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她摸着通红的脸,试图用冰凉的手去给自己降温,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梁焕卿竟然对二人的感情产生了一丝自信:齐景钦也不过只是一个凡人,她不相信自己打动不了他的心。

    正这么想着,月白端着洗漱的水在门口,经过今天早上发生的尴尬的事情之后,月白便懂得先在门口敲敲门:“王妃,王妃,我是月白,现在方便进去吗?”

    梁焕卿连忙回过神来,紧了紧自己的被子,随后说道:“你进来吧!”

    月白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回想起今天早上的场景,脸不由得红了,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推门进去了,刚把洗漱用品放下之后,便跪在床旁边,低着头认错:“王妃,奴婢该死,还请王妃责罚。”

    梁焕卿先是有一丝疑惑,而后又想起今天早上月白突然出现在房里,便连忙将脸埋在被子里,娇嗔道:“你!你今天早上怎么在这里啊!”

    月白内心自责不已,生恐因为自己而害得靖王爷和靖王妃对这种事产生了阴影,从而影响到王爷的后代……倘若从今往后他们便……那岂不是没有小世子了……

    不得不说,月白真的想了很多,就连未来不知道多远的事情都想到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岂不是千古罪人了……

    “王妃恕罪啊!奴婢该死,奴婢……奴婢今早想着要早点服侍王妃起身去仪春殿给梅贵妃娘娘请安,不知道王爷也在这里面,便……王妃……您罚奴婢吧。”月白不想再说下去了,这样再继续说下去实在是太尴尬了,便俯身下去磕头认错。

    梁焕卿心中一阵懊恼,想来月白是什么都看见了才会这般自责,但这一切也都不是月白的错,平日里她都是一个人睡,哪曾想自己床上还能有过男人,月白不知道也再正常不过了……但是,这样也实在难为情。

    “你……罢了……这件事不必再提,你赶紧扶我起身洗漱吧,王爷还在正殿等着。”梁焕卿慢慢将脸从被子里探出来,随后便也深深吐了一口气,随即说道。

    她们二人都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对于这种事,也是听着脸红,是内心的禁锢。再者,自幼家中又无主母,娘亲杨素影去世的早,已然是没人教导她这些,府中的姆姆又过于啰嗦,梁焕卿向来不愿意听她们说话,这样一来,长大了便不懂男女之事,第一次经历便被人撞见,自然也觉得羞愧难当。

    两人一瞬间从经历了许多、能够独当一面的女子变成了两个初经人事的小姑娘。

    “是。”月白见梁焕卿这么说,也只好慢慢的直立起身子,虽说眼下看来确实很尴尬,但毕竟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

    月白站起身后,缓缓将帷帐拉开挂好,随后看向了梁焕卿,而梁焕卿此时也正看着月白,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二人居然脸上一起浮现了娇羞之意。

    梁焕卿觉得气氛异常奇怪,便赶忙移开眼神,低头咳嗽了一声,说道:“你……先扶我起身洗漱吧……我……嗯……脚麻了……起不来。”

    梁焕卿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坐了太久,居然把腿坐麻了,说完便噗嗤笑了出来。

    月白也果不其然先笑出了声,二人闻声,随即抬头四目相对,看了一会儿后,梁焕卿大大咧咧的说道:“好啦,你别往心里去,我的身子你还看少了吗?齐景钦他一男的,你看他,你可还吃亏了呢!”w

    梁焕卿能感觉到月白深深的自责,但是这件事确实又不是月白的错,本就不是什么特别大不了的事情,方才看齐景钦神色也不是特别在意,平日在校场脱的比这还过分呢……

    为了安慰月白,让月白不那么自责,梁焕卿故意把话说的这么满不在乎,果不其然,月白噗嗤便笑了,随即捂着发酸的鼻子说道:“今天可把我吓坏了……”

    梁焕卿伸出手,月白乖巧的凑上去,她摸了摸月白的头,笑着说道:“好啦,快扶我起床吧。”

    月白点点头,随即扶梁焕卿起身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