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反杀。(1/1)
作者:归帆斜阳里
    这样的追逐奔逃,持续了一个多时辰。风歌感到体力越来越不继了,孰不知那个书生,早也不能飞跃,而象他一样在地上奔跑,只能远远用神识锁定他,不时发出啸声招唤同伴。

    风歌实在太累,在一个小山坡上停了下来,趴在枯枝烂叶中,想凭昏暗的天色躲过去,同时休息一下,如果被发现,就只有拼死反抗。书生恨得牙痒痒,那小子简直不是人,比狗还能跑,这都多久了,一直跑得风快,自已堂堂的练气后期,灵气都快耗光了,还撵不上,抓住了先揍一顿出口恶气!

    当风歌身影消失后,书生反而松了口气,这小子终于跑不动了,一定是找地方躲起来了。以为老纸逮不到你,练气士找人并不只靠眼睛,神识搜寻下,一个大活人能躲到哪里去。书生心中冷笑,神识放出几十米,按先前锁定的方向往前走。

    当书生的身影出现在山坡下,停顿了几息,突然冲上来,风歌就知道自已被发现了。那就拼命吧!风歌一跃而起,抓起事先准备好的石头,不断掷向那书生,老纸打不死你!

    面对山上呼啸打来的石头,书生气结,泥马的,又来这一招,你当我是凡人!催动不多的灵气形成防护,手中挥动法剑,疾速往上冲。山上打来的石头很多,书生闪避了几次,又打碎了一些,心中实在憋曲,索性不理,迎着打来的石头往上冲,练气士且是你这些破石头能伤的!

    人一狂傲,下场很惨。石头被扔出呼啸声,那还是破石头吗?再微小的东西,速度达到极限时,产生的破坏力非常惊人。当一颗石头打在书生胸口时,他信心满满,灵气护体,何足道哉!但瞬间一震,护体灵气散,胸膛爆开一团血肉,仰身倒地,惨叫不已。

    趁你病,要你命,见打伤了书生,风歌的石头扔得更欢了。突然一道剑光,在书生身前一盘旋,打散了飞石,匹练般杀到。书生浑身是血,脸色狰狞,飞速打出法诀,灵力牵引法剑,不顾后果,定要斩了这个小子泄恨。

    剑光一闪,飞剑就已临身,风歌已经无法闪避。情急之下,他飞快后仰,形如凡俗武者普通的铁板桥招式。但他后仰而不倒,双脚稳稳钉在地上,膝关节以上的身体,和地面几乎平行,这绝不是凡俗武者能做到的。飞剑疾若闪电,离风歌的脸不足寸许划过,必杀一击落空。

    书生脸色发白,重伤和灵气几乎耗尽,让他身子颤抖,几乎站立不稳。他咬牙坚持,法诀连引,飞剑一个盘旋,又对着风歌,直刺而下,但速度明显减慢。风歌单手一拍地面,身子凌空横滚闪开,落地后顺手捡起一根枯木棒,对追杀过来的飞剑,猛地挥击,咔嚓一声,木棒被削断,同时飞剑一顿,好象失去了控制,掉落地面。

    半山坡上的书生,一口鲜血喷出,蹲下后用手撑着地,不让自已倒下,心中已恨意涛天。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丹药服下,稍一迟疑又掏出两块灵晶,握在手中,快速吸取灵气。被一个凡人,逼到如此地步,等师兄弟赶来看见,还有何脸面回宗门修行,必须要赶在师兄弟来之前,杀了此獠!为了自己的虚荣心,他也是不恤血本,蛮拼的。

    风歌在坡顶,紧张地盯着书生的一举一动。飞剑就落在不远处,但他不敢过去捡,怕是陷阱。眼看书生在下面疗伤,风歌心中一沉,被这个书生缠住,是逃不掉的,再等其它几个赶到,必死无疑。只有趁这书生还未恢复时,干掉他,才有一线生机。

    又是一阵石雨打来,书生哪还敢托大,不停闪避。风歌飞快冲了下来,临近书生时腾跃而起,回旋踢迅猛扫向书生。书生不惊反喜,就怕你不下来,你这是找死!灵气急运,一掌声拍出,砰!的一声,风歌被击飞,书生倒退几步,又喷出一口鲜血。

    不信你还不死!书生在心中呐喊。但接下来的一幕,让他彻底呆了,风歌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呲牙裂嘴搓揉一下伤处,又冲过来了。然后完全是拼命的打法,根本不防护,一拳换一拳,一脚对一脚,凶狼如野兽。打着打着,书生只有招架之力,再无还手之功,不是他不想还手,而是打在对方身上的拳脚,虽然带着灵力,但造不成什么伤害。

    到后来,已经成了风歌在追打书生了。但风歌疏忽了一个细节,书生是往坡顶退的,离掉落的飞剑越来越近。书生在发现拳脚奈何不了风歌时,就动了心机,风歌打得兴起,却不知危险已经临近。只听书生一声大喝,地上的法剑飞回他手中,接剑、挥剑、砍在对方肩膀上,一气呵成,完美的绝地反击。

    但那一剑,只砍进肉中不到半寸,就砍不动。书生愣住了,不可能!就算是一级妖兽,这一剑砍实了,也要斩为两断,除非他不是人!差点丧命,风歌凶性彻底爆发,根本不顾嵌在肩膀上的剑,一步跨到书生面前,拼尽全力,双掌左右合击在书生双耳上,凡间武学:双风贯耳,弒修士!

    一声轰响,书生的头变形碎裂,红白相间之物从他的鼻子、口中喷出,然后软软倒在地上,大张的嘴仿佛还想发出不甘、不信的吼声。风歌拔出肩膀上的剑,提在手中又钻入密林,危险并没有结束,能杀一个书生,已是万幸,现在唯有两个字:逃、躲。

    不一会儿,另一个书生赶到小山坡,发现了死去的师兄,震惊中心生胆怯,连续发出长啸。一刻钟后,另外二个师兄弟陆续到来,检查了一下尸体,有点惊恐,“难道此地有另外的修士?”“就算有,师兄亮出瀚墨楼的名号,谁人敢下毒手?”“头部被击碎,凶手法力高强,大家要小心!”----三个人正议论着,最后一个书生匆匆赶来,“出大事了!陈教习遇害。”还没走近他就高喊,接着看到地上师兄的尸体,目瞪口呆。

    本以为是很平常的一次宗门任务,却遇到巨大变故,这四人乱了方寸。凶手是谁?难道是抓来的那小子,不可能,他只是一介凡人。那么是谁杀了陈教习和师兄?难道是-----四人仿佛同时想到什么,对望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害怕。最后一致决定,立即回宗门禀明情况,空间异常波动,确有异族凶物入侵,咱们是在陈教习拼死掩护下,凭机智勇敢,才逃脱毒手,至于那个山村和那小子,绝不提起,以免节外生枝。

    大禹王朝的修真界,安逸得太久了。象瀚墨楼这样的名门正宗,更是高高在上,自以为是,不思进取,孰不知已经从根子开始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