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不关我的事。(1/1)
作者:归帆斜阳里
    数,在王朝中是杂学的统称。包含了天文、地理、测量、计算等的一些基础知识,这些知识在风歌眼中,只能算是肤浅。但风歌却对大禹王朝,录考培养体制和方法,无比敬佩。记忆中那个世界的古代,只知培养书呆子,选用迂腐官员,沦落到最后,造成了百无一用是书生的骂名。相比之下,大禹王朝要务实开明得多,领先了不只一点半点。

    风歌答题,有点苦恼。什么鸡兔同笼、叠绳测井、风吹荷动计池深,测影算楼高等等,风歌稍加思索就知道答案。可为什么这样算,为什么这样测,面阳背阴天侯为何不同,总不能用前世的方法理由来作答吧,谁信!那还不被当成妖孽,象记忆中那谁谁谁一样,被架在广场上烧死。

    托大了!风歌只得努力回忆看过的杂书。第一次没提前交卷,憋满了考试间,总算大至完成。有些题实在没法,就只写了答案,有几个答案还故意写错。如果有心人追问起来,也好有个托词,瞎猜的!运气好,不行吗?

    最后两科:礼、经,不是笔试,而是面试。礼者,天地之序也!先王以承天之道,以治人之情,定社稷,经家国,序民人,以利后嗣者矣。一句话就概括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就连王阳明倡导的,随心所欲,也不敢逾矩,即不能乱序失礼,所以礼排在各科之首。

    王朝的考试方法,可以说别出心裁。知不知礼,不是看你怎么说,而是看你怎么做。正因如此,出现了最重要的科目反而最好考的怪现象,无它,家族门阀平时就很重礼仪,在培训子弟时,每天又把各种礼仪操练个十遍八遍的,再混蛋纨绔的子弟,哪个不被折磨的循规蹈矩。真正吃亏的,反尔是那些侥幸参考的寒门子弟,礼仪气质,是潜移默化形成的,就算突击培训,也难勉因怯场而僵硬。

    第二天一早,王阳明就催促风歌淋浴更衣。穿贯轻衫布袍的风歌,换上了师尊特意为他购置的一套行头,总觉得别扭。锦缎学袍,厚底云履,纶巾缠发小冠束簪,冠上还嵌了一小块青玉,下垂两条流苏。这还没算完,来到书房,董叔又为他系上腰带,再在腰带上挂上两块小巧玉佩,又递过一把玉骨绸面的折扇。

    坐在案前的王阳明,用怪异的眼光打量着风歌。片刻后开口道:“走两步。”风歌突然发现,不会走路了。有点心惊开口问:“师尊,我该先迈左脚还是右脚?”还在为他整理衣服的董叔,被晃得一个踉跄,王阳明刚喝进嘴里的茶,喷了出来。

    刚才的问题,确实弱智。风歌把心一横,咱走起!来回走了两趟,王阳明实在受不了:“你走得象螃蟹是什么意思!斯文点!手上的折扇别象烧火棍似的提着,打开,摇一摇!”王阳明也深深后悔,这么机灵个人儿,怎会在这方面出问题呢,大意了!只能临阵磨枪。

    师尊的吼声,让风歌紧张中带着不服。咱走得很潇洒很自信嘛,咋就不行呢?不就忘了摇摇道具装逼吗?刷的一声打开折扇,边摇还边作左顾右盼状,演技到位了吧。“停。”王阳明无力呻吟道,“算了,不伦不类,还是换回原来的装束吧,随便考,这科就当是放弃。”我这不是挺好的吗?咋就说放弃了呢?风歌很不解。董叔在旁幽幽开口:“风歌,以后别进灶房了。”这都哪儿跟哪儿?风歌更不解,“你摇个折扇,就象在扇炉子。”董叔实在忍不住,说出了原委。

    我嘞个去哦!太伤自尊了!风歌悲伤地冲出书房,奔回自已的房间,几下就把这身行头褪下。咱就是土包子,去泥马的礼仪,我要做回真我!找出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衫穿上,去冠只留纶巾束发,再穿上一双旧布鞋,破扇子丢一边去,老纸又不热,就这样参考!还别说,这一换整个人轻松多了。再次来到书房,王阳明眼前一亮,赞道:“好!返璞归真,我的想法,太着象了!”

    皇家学院录考,本就汇聚了王朝的少年俊杰。今天个个刻意装份,更显得俊朗非凡,或文质彬彬,恭敛温润,或英姿挺拔,玉树临风。当然有个人例外,憨厚老实像,泛白的粗布青衫,纶巾随便束了一下发,但长发还是飘散在脑后。身上没一样佩饰,连很多学子的随从仆人都不如。

    这样的人,如鸡立鹤群,想不引人注目都难,何况风歌已经成了考红。见他这个样子,很多学子愕然之后,纷纷摇头,本想前去打个招呼的人,打消了念头。这样的打扮,参加庄严肃穆的礼、经考试,已经极不尊重,大为失礼了。就算你出身贫寒,向别人借一套行头也不难吧。

    风歌却面若平湖,没有一点尴尬羞愧。老纸是来参考,不是来走秀的,凭的是真才实学,不靠皮像吃饭。见这些学子人伍人陆的样子,风歌心中很是不屑。那几个腰带上挂满了零碎,也不怕走路叮叮咣咣的惹人笑话?还有这大清早的,天气凉爽无比,你们把折扇摇啊摇的作甚?得个发烧感冒的有你娃些好看!风歌越看越觉得不顺眼,不由在嘴里念念碎,都是什么德性!莫装逼,装逼小心被雷劈!

    老天爷好象收到风歌的怨念,原本已经发亮的天色,突然又阴暗下来。不一会儿就响起了滚滚雷声,等在亘人门外的学子大惊,不会下雨吧,要是淋成落汤鸡就不美了,有仆从带了伞的,连忙取出给主人撑起。

    随着雷声,阴云中开始出现闪电,一道道很是瘆人,好象在等待指示,劈谁?大神你发话。风歌也大吃一惊,泥马哦,不会这么邪乎吧!咱只是在心里开个玩笑而已,怎么来真的了?想想也就失笑了,只是天侯变化而已,平常得很,怎可能跟我有关。虽然咱的真实份,是牛皮哄哄的修士,但绝没有这种改天换地的变态能力,肯定,不关我的事儿!还有那些打伞的,要不要过去劝劝,在雷电下打伞,真的容易被雷劈。

    就在风歌胡思乱想时,还真是邪乎,雷止阴云散,天气晴好。弄得风歌心里怪怪的,巧合,纯粹巧合,不关我的事。但有人不这么认为,同文馆的一座楼阁上,有两个中年文士正品茶闲谈。当雷声出现时,其中一个猛的站起来,凝望阴云掐指一算,面色变化间开口:“这不可能,帝都中谁有这么强大的念力,引动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