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几百年来持续糟蹋自己身体的后果。

    他有些认不出自己了，看到第一眼时，还以为是某具尸体从坟里刚爬出来。

    这让他不禁想问：我到底是谁？我究竟要做什么？

    我究竟是格林高尔德还是神利·代目？

    我到底该怎么办？顺从于魔法学会？或者是直接自杀离开这个充满绝望的世界？

    “呵呵……是啊，这些问题根本无所谓……因为我现在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失去了。”代目冷笑了两声，狞笑起来，眼神里充满了疯狂。

    如果哪一天，他感觉痛苦、无趣的话，大不了直接自杀离开这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上，他现在是孤身一人，已经没有什么好依恋的了。

    没有任何负担，意味着不用担负任何责任，意味着没有任何底线，意味着做出任何行为都是合情合理的。

    他现在的思想状况很难称之为一个人类，这种思想很可怕，但是这就是目前代目的真实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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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D1516年12月31日格林宫内某处

    几个小时之后，代目终于完成了化妆准备。

    代目看着镜中的自己，简直与之前判若两人。

    他身上穿着一件红黑色的学士长袍，胸前别着一枚红底金字、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徽章。

    手中捧着一本古朴厚重的魔法书，鼻梁上戴着一副圆框眼镜，镜面微微反射出泛金的光芒。

    菱形的学位帽上面有一串优雅庄重的红白蔷薇作为装饰。

    而面部五官经过精心的清洗和化妆之后，也变得令人赏心悦目。

    倒不能用帅来形容，不如说有些文静可爱更合适一些。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回到了千年之前，见到了当时那个稚嫩的自己。

    然而，再也回不去了。

    面貌上相似不等于心灵上的相通。

    现在的代目，除了外貌之外，和一千年前的代目已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了。

    莫妮卡拉低了帽檐，用柔弱的语气开口提醒道：“格林大人，我们该去会场了，时间快到了……”

    “嗯，我明白了。”代目点了点头道。

    于是，代目跟着莫妮卡一起来到了魔法评议会的地点——格林广场。

    舞台的幕布后面是很多参加会议的人员，她们大多是负责演出节目的演员，有唱歌的歌手、舞蹈的舞者、负责奏乐的乐团、负责朗诵的朗诵者等演出人员。

    看到眼前的这幅景象，代目开口问道：“莫妮卡，这些人都是魔法学会的吗？”

    “嗯，是的”

    “她们都是学生吗？”

    “是的。”

    “参加演出有什么好处吗？”

    “可以加分。”

    “哦？既然可以加分，那你为什么不参加？”

    “因为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为什么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因为……呃……因为……就是不喜欢这样……”莫妮卡支支吾吾地解释道。

    “好吧。”代目没有再追问下去。

    他走到幕布的缝隙处，透过缝隙观察舞台前方的情况。

    舞台的正前方是数量巨大的观众席，座无虚席，人山人海。

    观众席的最前面是贵宾席位，坐着的都是王室、贵族和政要。

    次一等的坐席则是各国的外交使节、社会各界的精英人士。

    再次一等的坐席是魔法学会的普通老师们。

    最后面则是魔法学会的学生们。

    忽然，代目在二等席里面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等等……

    这怎么可能？！

    代目闭上眼睛，揉了揉眼，而后再次睁开。

    他定睛一看，仔细观察着那个人。

    没错……就是他……

    他认出来，在二等席里面坐着一个他不久前刚见过的吸血鬼——安格尔·妥芮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