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1/1)
作者:挨万刀
    风霜高洁,金风乍起,一轮满月升起。为迎合佳境,我在网上淘了个金樽,闯子淘了个高脚杯,杯里斟的不是弘昼的台郎酒;也不是WineSpectator榜单中的葡萄酒,而是天地一色的啤酒。

    闯子手握高脚杯,站在天台边,微微摇晃着杯中啤酒,眺望远方,说:

    “终于要凉快了啊!”

    我看了看身后,那搭在天台上的铁皮房被风吹得哗啦作响,“是啊!今晚看来还是睡天台上凉快些。”

    “余飞,我觉得我们应该变得更有干劲些,争取明年搬进对面那栋电梯公寓。”闯子面向公寓背对我,品了一口啤酒。

    “说得好!”我一口喝下金樽里的啤酒,又满上了一樽。

    “余飞,我有时在想,如果我有了一千万,我会去干什么,这问题困扰了我很多年。”闯子望着月亮,一脸思绪。

    “好说,用黄金做马桶,取铂金造淋浴喷头,砌和田玉浴缸,拿龙袍当睡衣,再打一个钻石梳妆台,一千万估计不够。”我躺在躺椅上眯着眼睛,养精蓄锐。

    这时,天台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以为是房东找上门来要房租费,我和闯子赶紧将啤酒藏起来,装出一副可怜样。只见门后伸出一颗小脑袋,水汪汪的大眼睛向我和闯子这边探了探,跟着飞奔到我面前。

    “茂茂?”小娃娃扑进我的怀里,他的一身肉肉在我身上淌来淌去,我摸了摸他光秃秃的小脑袋,这邻居家的小孩特黏我。

    闯子见不是房东,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啤酒。我带着茂茂去屋内拿了些糖果,小娃娃手里拽着糖果,愣愣的指着天台门,嘴里叫着妈妈,估摸着是找不着妈妈了。我回过头来让闯子和我一同下楼将小娃娃送回家,闯子一脸不乐意。

    邻居家门前,我抱着茂茂刚准备敲门,屋内传来奇怪的声音,仔细一听,心里有点不舒服了。明知道出租房隔音不好,做事也不知道声音小点,还当着小孩面,实在可恶。

    考虑到屋内完事见不到小孩会担心,我便抱着茂茂坐在楼道边,告诉他,爸爸妈妈正在家里抓老鼠,现在不能回家。

    闯子靠在茂茂家门前,屏气凝神的点上一根香烟,飘荡的青烟一股脑的往闯子身后的门缝里钻。我用手势示意闯子离开那地儿,但青烟仍是往门缝里钻,似门后面有着吸风机一般。

    没一会儿,房里完事了。闯子上前敲了敲门,里面没人说话,闯子又敲了敲门,听见啪的一声破窗声,惊得楼下汪星人大叫。

    “谁家又掉玻璃窗了啊!”

    “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玻璃碎了是小事,掉下来插死我的狗怎么办啊!”

    这时房门开了,伴着昏暗的灯光出来一位风姿绰约的少妇,其身着红色吊带裙,特殊的胭脂香让人兽性大发,闯子傻傻的站在女子身前,喉咙滚动,目不转睛。

    “妈妈!”在我怀里的茂茂跑了过去,抱着女子的小腿,小脑袋瓜仰起,睁着鸡蛋那么大的眼睛望着女子。

    女子摸了摸茂茂的脑袋瓜,不为所动,将目光放到了我身上,“你就是茂茂提到的叔叔?”

    “不知道,或许是吧!”我皮笑肉不笑的一边说,一边把闯子拉回到身前。

    “进来坐坐?”女子随便一说,闯子就要往女子家里去,我一个劲的拉着闯子回天台上,一边向茂茂他妈致谢推脱。

    天台上,闯子嚷嚷着要去找茂茂他妈,我不允许,要找也是我去,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闯子说我不仗义,自个儿对着月亮猛灌啤酒。

    这一灌啤酒就灌出了闯子痛风的老毛病,虽说闯子的痛风与常人痛风相同,但痛风的关节却是极为罕见,其左脚在全部脚趾关节痛风;右脚在脚后跟痛风,双手除了中指与大拇指能够活动,其余六指皆因痛风不能动弹。

    第二天茂茂他妈让我和闯子陪她逛超市,说是中秋佳节去超市弄点食材,来个火锅聚聚。闯子得知,高兴得快蹦起来,完全将痛风的事丢在一边,后来还好找了一根类似拐杖的棍子,可棍子对闯子来说作用并不大,其走起路来一只脚脚后跟受力,一只脚脚趾关节受力,特怪!在超市货架上拿东西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手拈花指拿着东西问茂茂他妈这样要不要那样要不要,茂茂妈忍俊不禁,我则假装没看见,推着车跟在他三人后面。

    就这顿饭来说,闯子觉得是缘分。而我觉得应该用混沌理论来定义:

    “一切事物的原始状态,都是一堆看似毫不关联的碎片,但是这种混沌状态结束后,这些无机的碎片会有机地汇集成一个整体”。

    问题来了,既是混沌理论总会发现其潜在的规律性,但女人就如同天气,说下雨就下雨;男人就如同发动机的活塞,见到发动机缸套就要配套,初始条件一个妓女一个无业混混,看来是成家的一个简单系统,但情况会变得无法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