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挑拨(1/1)
作者:玉非妍
    郭曾氏惊慌失色,“宝芝,你在说什么呢”

    俞明枝头也不抬的摆弄着那截拉住,嘴角挂着淡淡的一抹笑意,“可证据都指向您呢,要不我请秦舍人来断案他在衙门里待的久了,审人自有一套本事。”

    郭曾氏脸色更加苍白,她还清楚的记得那日秦舍人在郭家堂屋里的一番话。

    她连连摆手,“宝芝,这事绝不是我干的我哪会做伤人性命的事儿,这两样确实是我拿走的,不过”她偷偷瞥一眼女儿,支吾道:“寒香草是我自个儿要用的,而山灰是嫂子叫我拿的,这几日郭运染了风寒,吃了几服药不见好,你娘和我说在药里拌点儿山灰又用。”

    “哦”俞明枝打听过,那些山石化作的灰尘,会有人特意拿到中原来贩卖,做为风寒一类症状的偏方使用。

    郭曾氏看她态度不明确,急的眼泪汪汪,“不信宝芝可以去查查,你二叔生病,我确实将东西都用了。”

    郭宝芬沉默不下去了,哭着帮着自己娘说话。“宝芝姐姐,我娘胆儿小,平日里连只蚂蚁都不敢踩着,何况是杀人请你千万不要告诉秦舍人,不要冤枉我娘。”

    俞明枝丢下蜡烛,偏头看向她们,“那会是谁呢”

    她的话问的意味深长,郭曾氏和郭宝芬一怔,相互望一眼。

    谁会害郭宝芝,并且为了脱身将罪证推卸到她们身上

    此时此刻,她们的脑海中浮现出同一个人选。

    郭曾氏当即又害怕又愤恨,重重地捶一拳桌子,“我知道是谁了”

    俞明枝一副心急的样子的追问道:“是谁”

    “姚秀宁”郭曾氏没有卖关子,将这个憎恶了多年的名字吐出来。随着这个名字被说出来,她的拳头紧紧的攥住,哪怕指甲划得手心生疼也克制不住涌上心头的强烈恨意。

    这个姚秀宁好生阴险恶毒,为了让宝芸嫁给秦舍人,想出这种杀人于无形的办法也就罢了,居然为了防止事发时不被查出来,栽赃陷害到她的身上。要不是“巧遇”郭宝芝,这件事被摊开来,还能讲个清楚。若是直接捅到秦舍人那里

    想到秦舍人笑意深深中,淡然的讲述着残酷的刑罚,她惊得浑身冷汗。

    俞明枝惊讶的掩嘴,“怎么会是娘亲二婶婶,看来这桩事我还是告诉秦舍人吧,让他来好好问问。”说罢,她就要起身出去。

    郭宝芬惊呼一声,郭曾氏立时回过神来,扑上前拽住她的胳膊,恨声道:“你以为姚秀宁真的事事为你好,为你着想吗你真当她是个贤妻良母,不顾忌你是原配之女,拿你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她尖厉的冷笑的一声,“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俞明枝转过身望着她,毫不掩饰眼中的惊惶,“二婶婶,你胡说什么”

    觉察到手掌中的身躯僵硬住,郭曾氏冷笑着松开手,倒退几步,跌坐在圈椅上,“你年岁小,很多事不懂,但二婶婶嫁进郭家这么多年,凡事都看的清楚着呢”

    俞明枝咬着嘴唇,手指不停地绞着帕子,接着眼圈儿红了,声音沙哑的低声说道:“二婶婶,你莫要说娘的坏话,她对我一向很好。”说着,她挤出一两滴眼泪。

    这愚钝的丫头,要是不认清姚氏的真面目,迟早得再被害死。郭曾氏眼珠子转了转,大侄女儿的慌张害怕,反倒让她镇定下来,只要这丫头知道真相,那么形势就对她有利了一来她洗清嫌疑,二来秦舍人绝不会放过姚秀宁那恶妇往后她在郭家就可以不再看姓姚的脸色过日子了。

    她收敛了憎恶之色,和蔼的向俞明枝招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

    “这些话本不想同你说,怕被当成离间你们母女感情,又怕引起家宅不宁。可是现下姚秀宁做了这些,我怎么能再隐瞒下去恶人迟早得有恶报,不能让她逍遥法外。”

    俞明枝低着头不说话,唯有嘴角微微扬起。

    “前因后果还得从你爹与你亲娘成亲前说起。其实你爹和姚秀宁从小青梅竹马,两家都以为他们的亲事是板上钉钉的了,可谁知道你爹遇上你亲娘,他们情投意合,你娘也更为青春貌美,你爹自然不会愿意和姚家定亲。”

    “之后你娘病故,老夫人以你年幼不能没有母亲照顾为由,劝说你爹娶姚秀宁。虽说都是正妻,但是姚秀宁不是原配,而是继室,我想这一重身份上的区别和夺爱之恨,让她十分憎恶你。可是郭家上上下下都知道你爹娶她是为了照顾你而盯着,看她到底是不是一个好娘亲,所以她只能明面上对你好,实际上呢”

    俞明枝默默的听着郭曾氏讲述姚氏如何在背地里苛待郭宝芝,如何强词夺理的赢得好名声,又如何让郭昌的心完完全全的扑在她身上。

    “你在郭家,对她来说始终是个眼中钉肉中刺,特别是知道你爹想给你说一门好亲事的时候,恨意滔天了都。她做不成原配,被别人抢走了相公,怎么能看着仇人的女儿有个好夫婿呢于是,她使计支开亓妈妈,叫人带你上街,之后你就杳无音讯了,直到今时今日得秦舍人相助,才能回到郭家。”

    俞明枝倒吸一口冷气,不可置信的抬头瞪着郭曾氏,“你你是说娘故意让人将我拐卖走怎么可能”

    郭曾氏恨恨,这丫头怎么这么天真单纯,“她身边有个刘妈妈,正是她当年串通的人牙子,既办好了主子的差事,又能从人牙子那里得一笔钱。”

    “这件事您又是如何知晓的”

    “嘿嘿,刘妈妈得了两笔钱太高兴,喝醉了酒乱说,被我房里的丫鬟偷听去了。”

    俞明枝又低下头,绞着帕子,“有道是捉贼拿赃,没有真凭实据的话,我可不会信”她扭动两下身子,又站起来,“我还是去告诉秦舍人吧,这件事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说着,她眼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捂着脸痛哭起来。

    郭曾氏一把拉她重新回椅子上坐下,正色道:“你要证据好,等着,我会拿到证据给你看”

    听到这话,隐藏在双手背后的脸,露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