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水仙怒放爱慕生(1/2)
作者:戴珎
    公孙小婵凌步于青瓦之上,初晨的朝阳散落在高马男子的冷颜黑瞳上,黑瞳的伸出折射出暖棕的颜色。

    男子凝望着青瓦上的公孙小婵,犹如一只黄鹂轻盈的立于半空,袖口的丝带随风轻舞,薄唇边斜起一抹淡淡的不羁。

    公孙小婵回过神来,娇体腾空,几个翻身,越过屋脊,凌波微步是自小最擅的功夫,跨过大半个长安的屋宇毛棚,落脚在城西的偏僻小巷中。

    “真是惊险,好在自己的凌波微步够好,逃的快。”公孙小婵收拢呼吸,弹弹身上的尘土,信步走向主街。

    屋脊背阴处露出半个脑袋,男子邪冷的看着公孙小婵远去的背影,不禁嘴角微扬,双眸中落处几许宠溺。

    男子跳落偏巷,弯腰捡起公孙小婵遗落在地上的鞶头,一块玉玲珑映于掌中,有力的手指紧紧握起,塞进胸口的内襟,不由心中一震,腾身一跃,奔跑于长安屋顶。

    男子重新跨上高马,一旁的随从跟了上来,“侯爷,可需要查清此女子的底细”

    “不必。”男子挥手,“不过是长安攀附权贵的手段。”

    “如此,可惜他们用错了法子。”随从听后,一脸轻蔑,“侯爷不近女色的名声早已是人尽皆知,竟有如此执拗之人。”

    “哼,既然如此想让我进了他们的圈套,不妨,将计就计。本将军倒是很有兴致和他们玩玩。”男子不屑的神情中,透出一股让随从读不懂的内容,“周潼,你且去打探一番女子的住处。”

    周潼跟随侯爷多年,知道侯爷从不喜欢下人揣摩自己的心思,所以对于侯爷说的“既不用查清底细,又要打探住处”的要求,也不便多问,只得遵从。

    “是,侯爷。”

    宽驰骏马,一阵阵凉风掠过男子古铜色的皮肤,那个黄鹂一般在屋檐上翻云的身影,恍在眼前,让男子不知不觉走了神,走到深门宅府前,竟然忘记了勒马。

    周潼看着侯爷从自己的府邸前骑马而过,诧异的看看侯爷的背影,又抬头望了一眼府邸门前高挂的“霍府”,揉揉眼睛,实在琢磨不透,今日的侯爷到底是怎么了。

    “侯爷,我们不是要回府么”

    男子依旧痴痴的像前走着,周潼不敢上前打断他的思绪,只得默默跟着木,沿着街巷走到尽头,马儿停驻了蹄步,猛然间,男子方回过神,走错了方向。

    侧头问去,“周潼,怎么到了这偏路。”

    “是侯爷自己走过来的。”

    “哦”男子忽觉有些尴尬,“那你为何不叫住我。”

    “回侯爷,我叫了你,你没理小人。”周潼一脸无辜又一脸忍俊不笑。

    “回府”男子不觉有些难为情,只得顿顿的说了话打发。

    进了府中,男子将自己紧闭于屋门稚嫩,从怀中摸出玉玲珑鞶头,在掌中摩挲着,东陵玉的温和在手中慢慢散开,那个记忆中鹅黄色的身影和明媚的笑颜,从模糊中渐渐清晰起来,男子心头一痛,“老天待我不薄,让我霍去病还能再次遇见你。”

    “侯爷,是否准备膳食。”

    “不必了。”霍去病听着房屋外丫鬟绵云的声音,不由厌烦之感涌上心头,眉头紧蹙,冷冷的回应。

    听到窗外的脚步踌躇,霍去病乌木眸子暗涌,收起玉玲珑鞶头,拉开窗户,对着绵云的背影,一声冷呵。

    “本将军要吃杏仁莲花糕,速速做来。”

    “诺。”绵云的声音甜而娇,媚而谄。

    绵云的脚步在廊庭的尽头消失,霍去病遮下窗户,心中沉闷,拿起笔,静静写下一行霸气的墨黑,“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青青子佩,悠悠我思。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在长安整整晃了一天,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公孙小婵拎着从糕点店中寻来的紫薯桂米糕和几包栗子糖果,回到公孙家的宅子。

    公孙小婵虽只是名府中的女红匠,按照规矩应该住丫鬟的厢房。可是公孙尉迟特意交代过,雁娘便一直安排小婵住在公孙公子隔壁的偏院内,虽然平日里极少,但是单人住的闺房,总是好过一行人住的大通铺。

    仅仅因如此,小婵明里暗里遭到了好些人的记恨。小婵在这府中唯一能说上话的,怕也只有雁娘一人了。

    小婵回到府中,并没有着急回到自己的闺房,而是提着米糕和糖果到了丫鬟们住的侧厢房,一进门,见丫鬟们体态轻浮,胴体半露,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小婵见到平日里端正秀丽的丫鬟们,此时一副轻佻妩媚的样子,心中不由生了些寒意。

    “呦,是什么风把我们小婵妹子给吹来了。”一个年龄稍大,腰臀比例已经有些失调的丰满丫鬟开了口。

    “小婵姑娘是住闺房的人,来我们地方,怕是污了你的脚。”为公孙尉迟每日送膳食的丫鬟小环放下手中的刺绣,凝望着门口一身裙带的公孙小婵,醋味十足。

    面对种种奚落和众人的嘲讽,公孙小婵凝眉一笑,将食盒和糖果袋子放置在通铺上的小桌之上,用不卑不亢的声音说着:“今日小婵上了趟街,买了隆黄记的糕点,特意带回来让姐妹们尝个新鲜。”

    “隆黄记”置于侧厢房东侧的丫鬟锦绣站起来,衣着不似他人一般凌乱,虽是穿了薄了些,却也规矩的系着扣子。

    “是的,就是长安城了顶号的糕点老店。”

    “我且尝尝。”锦绣捏起一块栗子色的糖果,轻吮着晶莹透亮的表皮,随即咽了进去,咀嚼一番,不由称赞。

    其他丫鬟们随着锦绣,每人来抓了一把,虽是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夸赞,但是嘴上不再与小婵针尖对麦芒。

    公孙小婵踏出侧厢房,不由侧脸轻凝依然坐在最东边,安静如初的锦绣,见锦绣一直低头看书,没有抬头看自己,只得在心中默念一声,“谢谢”。

    回到自己的厢房中,公孙小婵不觉有些乏累,蜷缩在榻上,睡意渐浓。

    院子的另一侧,婆娑的树影随着月影,一阵呼啸,秦海跃进公孙的院子,黑袍之下,难掩了得轻功,然月华倾泻,只能看见一张冰如玄铁的面具,左右不一,由银色和金色拼色而成,像冷冬的冰雪,又如秋天里沉下的麦穗一般金黄。

    “少爷,今日在聚福楼门口,霍去病见了公孙小婵。”秦海的声音,嘶哑着发出。

    “说下去。”

    “看来,他们似乎不认识,公孙小婵见了霍去病,转身就逃,而且就她的凌波微步的施展而言,必是从小而练的莲子功。可,奇怪的是,霍去病追了上去,却未有惊扰之意,即便在最终的时候,也没有抓她的现行,直盯着她走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公孙尉迟一个不屑的笑露出。

    “那依少爷所见”秦海低沉的声音。

    “不着急,再观察,说不定这只是他们之间的一场戏。既不能相认,总要收为己用。”公孙尉迟摆弄着指间的戒指,一颗硕大的宝石蓝镶嵌于底托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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