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9 险中求富(1/2)
作者:忘机奶奶
    “诶诶诶!”宣威赶紧上手捂住赵拓的嘴,“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颀长兄!”

    说完冲宣德嘿嘿两声傻笑,宣德回身瞪了宣威一眼,“等会儿咱们父子再好好摆谈摆谈!”

    说完继续往里,赵拓无奈地两手一摊,宣德都不管,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只好由着宣威继续,谁让他现在寄人篱下,必须低头呢。

    不过宣德的话到底还是起了作用,宣威一听老子要和他摆谈,立马蔫了下去,不再同赵拓东拉西扯没个正形,而是睁大眼睛仔仔细细望了望还头靠头脸贴脸被绑在一起的两名黑衣。

    “颀长兄,你是说,是郭茂麟郭老太爷派他们来杀你的?”

    恢复正常之后,宣威感觉自己的心智受到了严重损伤,“你确定,这俩货能杀得了你?”

    赵拓也是一笑:“你我自然晓得杀不了,可那郭老太爷不知道啊,在他们世家大族眼里,颀长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随便找两个壮汉,手指头一掰,就能把我拧断气的。”

    “话是如此说,不过……”宣威自知不该同情敌人,清清嗓子咳两声,转换话题到:“那颀长兄打算怎么处置他们?郭茂麟买凶杀人,罔顾礼法,当入牢狱!”

    但只将人抓起来坐牢,似乎有些太便宜他了,也起不到威慑旁人的作用,托着下巴想了想,宣威觉得,不仅要把郭茂林抓起来,还要将他的家产充公,更该把他们郭家的男丁仆从全都送进军营征战杀敌。

    打定主意,宣威便沾沾自喜退出门去安排府中的家丁卫兵上郭府拿人,赵拓虽然看到他出去,但不知他意欲何为,只当他又想一出是一出眼里只有吃喝玩乐,便没多搭理干预。

    同宣德一并停住脚,地上的大哥小弟惶惶偏着眼睛仰望守尉。

    “守……守尉大人饶命啊!”二人异口同声,宣德扬扬下巴,命身边的仆从卫兵将他两个立起来好好回话。

    无奈赵拓的捆绑术让人难以恭维,他两个一站起来就变成面对面嘴对嘴,不堪入目得只好解开重绑一回。

    “说罢!郭茂麟派你们来杀我赵贤侄,究竟给了你们多少好处?”

    小弟张口就答:“哪有多少……”

    大哥插话打断:“守尉大人明鉴呐,我们兄弟并非杀人越货的宵小之辈,其实是赵公子英名在世,心中着实仰慕钦佩,所以前来拜谒……”“仰慕?钦佩?拜谒?”赵拓不由发笑,继而转向宣德,“宣世伯,您肯定不会信这等乱语胡言的吧?”

    宣德颔首,和颜悦色应赵拓道:“那是自然。”再看黑衣,却立马变了脸色:“大胆狂徒,死到临头,还敢愚弄守尉,来人,直接送交官府,听候发落!”

    送交官府?那岂不是到嘴的鸭子就飞了?赵拓赶忙阻止宣德,将他拉到一旁,“宣世伯稍安勿躁,这事吧,不用闹到知府那里。

    虽然知府唯您之命是从,您要抓个世家大族再简单不过,可这麓湖城,有钱有势的可不止郭茂麟一人,但那姓郭的却是最德高望重、说话最具影响的一个,您想想,如果由他带头并说服其他的富户豪商捐钱出粮养民为兵,岂不美哉?省时又省力!”

    宣德捻须点头,“贤侄思虑果真周到,不愧为侍郎之子!就按你说的办!”

    宣德心里美滋滋,松下一大口气,之前他还担心,程贼兵强马壮,且多如牛毛,他们即便现在能征得同等数量的民兵,也没有钱粮供养。

    虽然他们这麓湖城富油多矿,可那油不能吃不能穿,采矿也费时费力,要变成白花花沉甸甸的银两,还得要几十上百道工序,他就算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精力。

    这下好了,郭茂麟自己个儿送上了门来,不仅他要出血养兵,连同城内那些个素来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也被掐住脖子任他们宰……

    “贤侄,”宣德忽然想到什么,“万一……郭茂麟说不动他们,该当如何?”

    赵拓抿唇一笑,“世伯乃是这麓湖城的城守尉,战事当前,他们虽然有拒绝缴纳钱粮的权力,但您,也有决定他们去留的权力不是?

    麓湖城是城中百姓的乐土家园,更是四平的疆土地界,身为四平的子民,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没有钱粮还可以凭地契相抵,正反胜败不是朝夕可分之事,且时值春种,把地租给没有田地耕作的百姓,种些不费多少时日就能成熟收获的作物,多少也能补给一些民、兵们的口粮。

    可他们若什么都不愿付出,便没有资格得我四平城池的护佑。

    直接将他们撵逐出城,也未为不可!”

    宣德仍旧不放心,城中的富户豪商多不胜数,树大根深,盘根错节,可谓牵一发动全身,若他们全都拒不肯交付,别说养民为兵对抗程振,只怕要人去城空。

    再若有人制造流言,说是叛军打过来了,世家大族们全都出城逃命去了,届时人心惶惶,全力守城都是问题,又哪儿来多余的兵力供他赵拓随意调遣……

    而且现在,能不能支不支援几位皇子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守住这麓湖城!

    如果郭茂麟和长眉周果真同程振暗中勾结,那么程振的大军,随时都有可能压境来袭,届时城中无人手无兵马,难道要乖乖投降?

    宣德咬牙切齿愤恨,他虽然只是一个三品武将,戍州卫府领兵不过千余人,但也知晓国之大义,心系百姓,断没有程贼那等不臣之心,即便敌他不过,哪怕死,也绝不认贼作父,俯首为臣。

    赵拓当然明白宣德心之所虑,不疾不徐又同他解释,只要同世家大族们说明白,他们要想活命,就只能靠城池靠兵马庇护,否则,一旦出城,没了倚靠,还不是任谁都能剐杀劫掠一番?

    京城已经乱了,其余小城小县的太平日子又还能再过几天?

    届时不光叛军横行,还会有一波又一波的山贼马匪涌出,他们再有钱有势,仆从丫鬟成群,打不了马贼,敌不过山匪,更杀不了叛军,想活命,哪有那么容易。

    人死了,青山不再,又哪来的柴火可烧?

    他们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宣德听得两眼噙泪,长舒一口气,心里的结,凭着赵拓三言两语便通透畅然,宣德不禁紧紧握住赵拓的手,“知我者,莫如赵贤侄也!”

    “世伯过誉,颀长愧不敢当,只能在世伯面前耍弄嘴皮子功夫,具体怎么做,还得仰仗宣世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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