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靖把她扶住，终于开口，用正常说话的语气。

    “为什么在这等着。”

    “想你了。”黄瑶笑道，她在刘靖的怀里抬头，仰视看着他的表情。

    没有表情。

    刘靖等着黄瑶站好站稳，然后后退一步，动作规范的好像训练过一样。

    “什么时候来的。”他开口道。

    “0点零10分。”黄瑶笑着回答，乖乖的样子。

    刘靖看了一下手表，现在5点31。

    “为什么在这等着。”刘靖继续问同一个问题。

    “因为我是你的瑶瑶呀。”黄瑶笑着道，是努力想让别人相信的那种笑。

    她接着说。

    “我本来想叫醒你的，但是想到叫醒你你可能会说的话，就犹豫了，然后我就看着你睡觉，躺在那里乖乖的，就好像以前一样，以前也是你开着车，我们俩在哪个山头看日出，我就这样看着你。”

    “只是从副驾驶换到车外了而已。”黄瑶道。

    “不止是座位换了，以前你在我心里，现在不在了。”刘靖开口。

    他一说完黄瑶的眼泪就下来了，可她还是笑着，轻声询问，好像一只胆小怯懦的小鹿。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早饭，好不好？”

    刘靖看着她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

    “你还是没变。”

    “我变了。”黄瑶倔强道。

    “没变。”

    “我变了。”黄瑶说着。

    她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还有什么意义吗？

    刘靖看着她的眼睛，就好像看着一头明明很怕死，却非要靠近他的小宠物，他看到黄瑶的眼泪和眼底的倔强，这是在十几年前可以让他心碎的倔强。

    原来是这样，他忽然懂了。

    “变了也回不去的，黄瑶。”刘靖的语气似乎温柔了下来。

    “你想吃什么，我去买。”黄瑶还是那张眼睛上蒙着一层水雾的笑脸。

    “.....”

    刘靖无话可说了。

    “不用买，我买好了。”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刘靖转过身，是穿着一件淡灰色卫衣的诸葛大力，她手上拿着三份早餐。

    “一人一份。”诸葛大力把早餐递过来。

    “你的是五个烧麦，两根油条，还有一个荷包蛋，当然还有豆浆啦。”诸葛大力对着刘靖笑道，是那种很自然开心的笑。

    “黄瑶姐姐，你的也差不多，不过油条少了一根。”诸葛大力怕黄瑶是女生吃不完。

    黄瑶没有接过，诸葛大力的手就举在那里，手上拿着的早餐袋冒着热气。

    “吃点吧。”刘靖。

    “对啊，都在这坐了很久了吧，豆浆暖暖手也好。”诸葛大力笑着说。

    黄瑶看着刘靖的眼睛，然后伸手接过。

    “现在这么早，要不去我家里吧，我妈天还没亮就去公司准备文件了。”诸葛大力提议。

    “不用了。”黄瑶开口，她手上捧着豆浆，脸色好了一点，不过还是很苍白。

    “去吧，家里暖和点。”诸葛大力说道，现在外面起雾很冷，而且黄瑶姐再这样在外面呆着会生病的。

    深夜里在外面睡觉，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这种彻骨的冷不止是身体的寒冷，还有心里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