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脸看她，低头掩面的样子。难道因为错失了赢彩，哭了？！没那么夸张吧！

    纵是，下了车的米迦勒走过去。“明天去赌场有得是机会，赶快……”

    “别动！”安贞莉推掉他的手，“好不容易沙子要弄出来了。”

    米迦勒没想法。他拉着她上了车，自己也进到了驾驶座的位置。并打开灯，翻出了一块毛巾。

    “把头抬起来。从死亡谷吹来的风沙，可不像普通的沙子易祛。”他凑着她的眼睑。

    “等等，好痛！你擦到我眼球了。”安贞莉不自觉拽住了“王子”的臂膀，“你不是趁机戏弄我吧！行了行了，我已经没事了。”

    “你看得见还是我看得见？！就不会忍一下！”不禁叫米迦勒冒火。

    街灯渐暗，将近深夜了，跟前的酒吧会所也要打烊了。

    “怎样？现在还不舒服吗？”米迦勒问她。

    靠着椅背，仍抬着头的安贞莉，转了一圈眼球。“好了，完全好了。”

    “以后别耍任性，早点儿上车就不会有这种事了。”天神王子教育的语气。

    转过脸的安贞莉，盈盈地神情，“谢谢殿下，不然我今晚真得去医院洗眼睛了。”

    脉脉相望。骤然，在安贞莉放开手，意识到什么的米迦勒，也转向了方向盘。

    神色极其不自然的，“没事就好。”他启动了车，“走吧！去旅馆。”

    驾座旁的安贞莉心头涌起纠怅。那样的触感，无法否决……

    之前在恶魔岛，取得了从恶魔身上掉出的信函。回到旅馆，米迦勒研究了一宿。

    第二天驶在去赌场的路中，他告诉安贞莉，“守护天使大教堂”有神职人员在与地狱恶魔做密谋的交易。

    “恶魔给的好处看来不少。不光修女，莱西·慕斯，连神父都有牵扯，地狱目前的情况肯定不简单。”

    安贞莉思量，“一会儿我去找其中的那位大人物要手稿，然后我们在场内会和。”

    “O.K！”开着车的米迦勒应道。

    凭安贞莉巫女的感官与洞察力，找到那人确实很容易。但即便被揭穿了，教士还是否认与恶魔的交易。以及，携带魔法书的手稿。

    安贞莉不得不用“女巫咒文”操纵心灵的法术，让那个男人交出了藏在外套里的手稿纸张。

    “谢谢配合！”拿着一叠魔法书手稿的安贞莉离开了。

    赌场里博彩的米迦勒，已经小胜了好几盘。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还差十个点数他就能获得利息了。

    就在这时，安贞莉挤了进来。把他身旁的两个性感女郎，挡到了后面。

    “王子”的德克萨斯扑克玩得真是溜。用不了多少时间，大获全胜了。

    “Yes！”米迦勒玩得停不下来。只眼看着利息数字频增，一百万英镑啊！

    “哇！”王子和女巫小姐高兴得雀跃拥抱。

    那些赢得的钱，会打到他填的账户。一笔大收获，两人欣喜。

    出了赌场，本还沉浸在愉悦中。两人走在巷子，探讨着钱的用途。

    暗墙处突闪出一人。受女巫小姐法术，交于手稿的教士，清醒了过来。

    他指责安贞莉是异教徒。并放言，要集合教会的力量，送她进牢狱。

    “若教会上层知道你与恶魔做交易。后果可想而知，先生。”安贞莉泰然处之。

    教士险笑森森，“本来将成定局的事，居然搞砸了。真是抱歉，美丽的小姐。”隐蔽地从后腰裤掏出小刀，“在教会对此了解以前，你已亡命在路了。”

    索性，敏锐的米迦勒插上及时。打掉那男人的刀子，把他顶在了墙。

    “听着，贪婪是吞噬人性的魔鬼。这个世间没有平白无故的交易，神同是，恶魔更是狡黠。”被他制住心脏部位的教士，颤栗地望着眼前气度非凡的神人。“要知道，你的行径是可耻的。”米迦勒眼神犀利，“有辱神圣的背叛者，你不配担任此职务。”

    “米凯尔，别杀了他！”

    “上帝已经唾弃你了。”女巫小姐喊得一时，“王子”用其使之心脏休克的灵术，教士倒下了。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安贞莉十分生气，“这是你身为天使长正确的做法吗？”

    米迦勒转过头，坦荡地望着她。“这个人与恶魔交换书的条件是，得到人类所没有的异能量。他早就把灵魂卖给恶魔了，我可不希望信徒中有奸细。”

    安贞莉似乎斟酌，“就是这样，你也不能……”

    “好了。”走到跟前的米迦勒，揽上了她的肩，边往停车场去。“你现在该考虑的是，明天宴会的服装。我已经想好，那笔意外之财的用途了。”

    仿佛会意的安贞莉，不禁露出了颜笑。“那种奢华的打扮我可受不起。你用作购名车或者名酒，都是不错的选择。”

    “当然，我不会把那些钱都用在包装你的形象上。”米迦勒振振有词，“只需花三分之一的费用，礼服你自己去商店里挑。但愿到时我见到的是一个清丽脱俗的精灵。”……

    第二天晚间在WhiteHotel的宴会，安贞莉没和米迦勒同往到达。因为，她为了拿到书稿，要与“守护大教堂”的老教父罗伯特·曼恩“亲密接触”。

    在她上午去挑选礼服的商店里，接到了米迦勒的手机。从昨晚获利的书稿中透出许多问题，都来自于“守护天使大教堂”的神职人员。

    “神之子”判定，罗伯特·曼恩老教父也有与恶魔勾结的嫌疑。

    “贩卖手稿的可能性很大。如你取得了书页，最好与他能做短时间的交汇。”

    “这与之前的交易没区别。”通着话，观着店内服饰的安贞莉道。“你是让我诱惑他，好得到更多教会的情报吗！神的信徒可不会干这种事。”

    “你在讽刺我吗！圣女巫小姐。”米迦勒说着，转了语调，“这是大君的命令。无论发生何状况，由我承担。”

    选了英伦式礼服的安贞莉，笑应，“待我拿到了书稿，在宴会厅同你会合。”……

    现今五十多的罗伯特·曼恩教父，是克劳兹的老友。米迦勒也是通过神父的介绍，认识他的。

    在宴会场外堂，与他交流中，安贞莉用“女巫咒文”探知了他的内心。

    老教父毕竟是凡人，经不起法术的祝祷。女巫小姐预料之中，诸事进展得顺利。

    最后，她还要执行“天神大君”交付的最后一项任务。在舞会上，与老教父近距离接触。获得能获得的，教会借“罗洁爱尔魔法书稿”，同地狱恶魔私通的信息。

    八点多，玫红英伦礼服，发束盘脑，衬托着神秘气质的安贞莉，进入了宴会场。她的身后，老教父猥琐跟进。

    来宾中，不乏有彬彬男士关注，且邀请她跳舞。但，女巫小姐只专注她的“工作”，拒绝一切有爱人的示好。

    与罗伯特·曼恩又是共舞，又是欢谈。终于，触动了那头本和两名闺秀喝着香槟酒，西装领结，红棕短散发落落，米迦勒不悦的神经。

    即时走上。在圆舞曲换调，每对舞者与舞伴回转当儿，一把揽入了她。

    女巫小姐的确有些庞若受惊。不过，更多的是欣喜。她现在眼里，心里，只有他。

    教父站在那儿傻眼无措。米迦勒昂扬置之，带着安贞莉转了方位继续交谊舞。

    “你和老教父的距离是不是太近了？神职人员中，借此工种与邪恶为伍的大有人在。可别太单纯了，圣女巫小姐。”

    “我记得靡菲斯特事件那时，你对我说过，今生无论怎样，都无法得到救赎。我的身躯，魂魄将会在地狱受到炼罚。”与他轻慢着步姿的安贞莉，故是重提。“天神大君的声言，是可以随便更改的吗？那岂不是有失威严。”

    曾经几度与她摩擦，对她的敌意与藐视，现今都似烟消云散般。

    “因为你明了了，并相信天使。”凝视着的米迦勒和颜道。“你说你信仰天使能救助人类于疾苦。你说你钦慕天神大君，对主怀有崇敬之情。”

    安贞莉无奈，避及着他至深的目光。“是敬慕，殿下。请不要扭曲意思。”

    “都一样。”米迦勒兴许旦旦。“你的确有强大的心志，也无惧刑罚或审判。但有时过于刚强，对自己也是一种亏欠。”

    “为人行事我无愧于心。”安贞莉直接道：“当年靡菲斯特事件上亦是如此。”

    “你是指错在我吗？”米迦勒稍稍皱了眉，但并未真正生气。“要知道，你现在追究责任，就等于失去了与大君冰释前嫌的机会。”

    安贞莉拿他没辙。“这是要挟。一直以来，我对您只有敬仰。你何必总是冷嘲热讽，月天使和我从不曾恨过你。”

    最后两句话，致使“王子”脸色渐变。“你的敬仰是建立在身份上的吗！”他放了手，“沙利叶已不在人世，这里也没有你的微生酷洛。有意无意在我面前怀念他，有何必要？！”

    带着闷气，走出了宴会厅。

    这，或许对于在场宾客，是微不足道的。但在两栓大门砰起的一瞬间，站在原地望着的安贞莉，心头泛上惆怅。

    那种不是滋味，并非简单，也没有她认为的豁达。

    舞会结束经是深夜。出了WhiteHotel的安贞莉，看到一个挺拔的背影，靠着那辆二手吉普车，处在街边，面对着缭缭空寂。

    “他没有走。”她想着。同一刻，察觉到人流涌出酒店门的米迦勒，转过了身。

    相望之至，他上前，向即要下阶梯的她，伸出了手。

    彼此感觉到真实的心声，感应到对方的心绪，不是糟糕。但“王子”的忐忑，与女巫小姐的纠结，也非空虚来潮。

    回到了住所的旅馆。直待送她上楼，在房间外停了步的安贞莉，把获取的手稿交给了米迦勒。

    行车一路，两人都未讲话。“神之子”对于方才不自觉的动气，确实感到歉意。

    可眼下，安贞莉一句淡淡的，“今晚太累了，晚安。”打破了米迦勒隐藏的心向。

    “那个，贞莉。”他叫住了要进房的她。

    从未喊过自己的名字，女巫小姐意外地重回身。

    只是，原本道歉的话到嘴边，终究还是，“今天晚上你特别漂亮。这身礼服装扮，就似中世纪的贵族名秀。”

    望着他的安贞莉，并未有疑虑。“谢谢。晚安，殿下。”

    “晚安，做个好梦。”看着她进房，关上了门。米迦勒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

    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懦弱，为什么没正视心声，讲实话。

    而不知道，隔门靠着的安贞莉心里惆茫，不是滋味。她怎会无触感？！只因想到微生酷洛，像是背叛他的知觉。

    犹然，安贞莉向房间中走去的一刻。在外思虑往返的米迦勒，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