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我现在就是烦，每天一到实验室看着那些培养皿就很烦。”

    “怎么了？不顺利么？”

    “嗯，前后调整了很多地方，反反复复做了很多组了，都没有理想的结果。”

    “有和导师讨论过么？”

    “当然有，只不过她几乎都没空过来，很多次约好让我们等她，结果晚饭时间了她才说她不来了，又只能在网上聊。”

    辰晓笛抬起头，看着面前运作着的实验器材，还有那很大的一瓶等着等着浓缩的提取液，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说我了，你实习怎么样了？快结束了吧？”

    “比原本预想的进度慢了些，大概要到三月初才能结束，过年可能不回家了。”

    “也还好，不跟复试冲突，也有足够的时间集中准备笔试的内容。”

    “是啊，这实习也不算太忙，每天晚上都有时间可以看书，领导跟我说感兴趣的话实习结束可以留下来。”

    “那挺好的啊，别人还愁着找工作的时候你已经可以上班了。”

    “到时候再看吧，说不定还会有其他选择。”

    “嗯。”

    聊到这儿，辰晓笛忽然觉得有些挫败，周围的朋友们似乎都有了自己的规划，也都有了一定程度上的进展，可自己呢？考研大概率是通过不了，毕业实验也不太顺利，招聘会更是没仔细看过，都是陪舍友去随便逛了一逛，好像，没有一件事儿是顺心的。

    原本打算寒假留在学校做实验，可临放假时学校却又通知寒假时要对学生宿舍进行驱虫消毒，不允许留校，辰晓笛只得回家。好在每一个对照组都需要一个培养过程，可以一次多做一些组别，隔几天又到学校去两天。

    更闹心的是，实验室器材有限，有些大中型设备部件完整能正常使用的只有一台，每一次又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需要和其他实验室的同学协调时间。至于自己实验室里那些培养皿三角瓶之类的小东西，几箱子也完全不够实验室几人一起用，其中还有很多是不配套的。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辰晓笛趴在实验台边，看着烧瓶里翻腾的气泡，又想起另一边还在提取着的溶液之后光是离心前前后后都需要几个小时，一时间觉得窗外的蓝天都暗淡了些。

    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十二支一组，共计近百组离心两间实验室来回跑，忙着的时候没太大的感觉，躺下才发现腰和腿都疼得厉害。

    照常到白叶空间留言，几乎是放下手机的同时辰晓笛就沉沉睡去，整个梦里都是放了一桌子的离心管，还有离心机巨大的声响。

    这一年的寒假就在家和学校的往返之间度过，除夕的前一天辰晓笛还去了学校一趟，早去晚归，坐上回家的列车时就已经困倦不已。

    没等过完年考研就出分了，如同所想，白叶考了相当不错的分数，虽然分数线还没出，但进复试已经是毫无悬念的了。辰晓笛想到了自己分不会太高，但却没想到如此的惨不忍睹，她自己没说，白叶也就没问。

    “恭喜你啊，准研究生，复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不错，找学长问了问往年复试的情况，也找到了些资料，应该没什么问题。”

    “唉……真好，羡慕可以上学的人。”

    “大多数人都恨不得早些离开学校，你倒好，偏偏喜欢在学校待着，就这么爱上学？”

    “当然不是，只是……不想那么快就走进社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