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通知掌门”几个弟子慌慌张张地跑去了。

    “何人闯我清玄”人还未到，数里之外传来一阵雄劲声力。

    灵溪拍手称赞，“果然不愧是掌门真人，连西域绝密真法天雷八音都能运用的如此娴熟。”天雷八音乃是西域小西天的至高武学之一，以声劲雄厚著称，练有小成者即可对数丈之内之敌形成巨大伤害的无差别攻击，其威力不容小觑。

    灵溪如此说道，不似真心夸赞清玄掌门真人内力深厚，却是暗讽清玄门偷习旁门的武功心法。

    “你哪里知道掌门真人的天雷八音是如何习得的，”此时众位长老已经赶回清玄门，二长老气正言辞厉声答道，“掌门前些年曾游历西域，偶时救得小西天天主幼子，天主为答谢掌门救命之恩，便奉送了天雷八音的一些章法。这还是掌门推脱不过所得。”

    “哼，推脱不过，恐怕是假意推脱吧”灵溪不屑地瞥了二长老一眼。

    “你”二长老被呛地无语。

    清玄掌门真人从天而降，一身道服整洁无匹，目光炯炯，仙风道骨，好一派掌门的真风采

    “可是小女子与我徒儿若寒有意么”掌门真人柔声问道。

    “是我”灵溪底气十足。

    “你可知人妖相恋乃犯人之大伦”

    “为何人妖不能相恋”灵溪反问道。

    清玄掌门无声。“这。。。”众长老也解答不出。

    “这是祖宗的规矩”掌门沉思良久，抚了抚白须。

    “好一个祖宗的规矩”灵溪冷笑，“若是祖宗的规矩不对，也要去遵循么”不要说是掌门一人，众位长老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从没有弟子询问过。灵溪此时提出，让众人着实摸不着头脑。

    “妖邪作恶，怎能与人同居”好久，二长老似乎找了答案。

    “我还是那句话，我从未害过人，”灵溪冷冷道，“只是今日被尔等迫害而已”

    众人无语。

    “灵溪”灵溪回过头去，是杜若寒。

    “我们不要一错再错了好吗”杜若寒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柔，泪光依稀可见。

    “连你也认为我们错了么”灵溪叹气，直视杜若寒。

    杜若寒却低着头，双手攥拳，再没有看灵溪一眼。

    “那好，便依了尔等的意思，我也做一回妖邪吧”灵溪终心灰意冷，语气略带一丝不屑。

    “你要干什么”大长老惊声道。

    “我要让大水漫过清玄山，”灵溪双手合十做法，“让你们这些凡人在波涛的洗刷下清醒些，想明白为何阻拦我”立时，清玄山脉四周的水系水位开始暴涨，在灵溪的攒动下，犹如史诗巨兽，瞬间吞没四周的村庄

    “你住手吧，”掌门真人轻呵一声，问天宝镜出手，“啊”灵溪挡不住问天镜的攻势，一道白光照出她的本相，一条几丈长的金色鲤鱼在河水中翻腾

    “吼”灵溪发出巨吼，问天宝镜并不能完全压制住她，洛河之水依旧在汹涌，看来洛河、洞庭的水脉已经遭到破坏，众多城镇在洪水的吞噬下了无影踪。

    掌门真人年事已高，强用内力催动问天宝镜已经力不从心，再加上灵溪的对抗，遂感到阵阵乏力，看来已经抵挡不住洪水的上涌了。

    “天要亡我清玄么”掌门一手持镜，腾出一手轻按住额头以止住眩晕之感。千年一次的大劫还未来临，清玄门却要提前遭灭顶之灾了

    良久，清玄门的山门被洪水漫过，举派上下陷入慌乱。

    显出真身的灵溪兽性大发，在洪水中翻涌，飞腾。突然，灵溪看到了杜若寒。作为人类的杜若寒，此时显得是如此的渺小无力。

    在相视的一刹那，灵溪发现了杜若寒眼中的恐惧，是一个人类看见妖怪时发自天性的恐惧。滔天的洪水，杂乱的求助声，奔走的众生，全都迷失了焦距。灵溪的心里咯噔一声，原来这才是杜若寒真实情感么。

    什么相守一生，什么海誓山盟，却抵不过一个由心而发的眼神。

    “大的那条是你，稍小的那一条便是我。”

    “敢问姑娘芳名”

    “若寒，你会照顾我一生一世么”

    “我会的”

    往昔言语在灵溪的耳畔响过，杜若寒的微笑在眼前闪现，突然间这些全都支离破碎，灵溪便什么也听不见了。

    “啊”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那巨大的鲤鱼精横冲向空中，径直涌过天际，最终撞到问天镜上。

    轰隆一声巨响似天雷扑地，问天镜若天穹般碎成无数片，灵溪毙。

    一道黑雾从天际闪过。

    杜若寒终登清玄门大位。